池晏越想越觉得岳启明合适。
岳启明是名正言顺的皇子,天资聪颖,性情善良,但并不是优柔寡断的性格。
这样的人非常适合做皇帝。
就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啊...
池晏摸着下巴,思索着该怎么劝说岳启明接下这个烂摊子。
梵音见他一直走神,肯定是在想岳启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师父...”
池晏看了他一眼,见他臊眉耷眼的,笑了:“干嘛呢?又因为什么不高兴啊?”
梵音没吭声。
池晏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半哄半劝道:“好了...你跟我来,咱们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两人凑在一起‘狼狈为奸’,叽叽咕咕一番之后,达成奸计。
真说起来,计划十分简单粗暴,就是弄死皇帝之后,栽赃在贵妃头上。
顺势揭穿贵妃妖物的身份。
算是个一石二鸟之计。
这中间最重要的环节就是皇帝死后,应该由谁谁来继位。
池晏打算立刻联系玄月宗,把岳启明骗过来,忽悠他登基。
这样才算是大功告成。
梵音现在已经习惯了池晏不按套路出牌。
玄月宗明令禁止插手皇室事宜,可池晏现在这么做,根本是把玄月宗的规矩当摆设。
梵音好心提醒:“若是让宗主知道,你一定会挨罚的。”
池晏根本不当回事,义正言辞道:“我现在太后的心腹,后宫女子池嫣嫣,这里除了你没人知道我是玄月宗的大师兄,怎么,你想出卖我吗?”
梵音连连摆手:“我不会的。”
“那不就得了。”池晏勾起嘴角,“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玄月宗凭什么罚我。”
梵音眨了眨眼,觉得师父说的似乎有些道理。
原来做坏事只要不被发现,就不会受到惩罚。
池晏此时还不知道,他已经在不知不自觉中,彻底把梵音带跑偏了。
第二天,皇帝敷衍的上完早朝,下朝后迫不及待的来到摘星阁。
此时池晏和梵音睡得正香。
两人昨晚忙到半夜,给玄月宗送信,让岳启明回帝都一趟。
又连夜查探贵妃寝宫的位置,以及宫内的情况。
他们担心宫中有人遇害,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贵妃剥皮,好在查探一番之后,并没有发现近期有人失踪。
估计是江淮县的事让那怪物有所忌惮。
进了皇宫之后害怕被人抓住把柄,所以一直没敢继续作恶。
池晏这下终于松了口气。
等两人回到摘星阁的时候,天都快亮了,这会刚睡着。
皇帝又来了。
池晏翻了个身,假装没听见门外的通传。
梵音更不用说,醒着的时候都不愿理搭理,现在更是连眼皮都懒得动一下。
皇帝走到门口,发现两位美人竟然没有出来迎接。
心下疑惑,讨厌朝里面看看。
门外的宫女战战兢兢,不敢吭声。
皇帝问道:“你们主子呢,怎么不来迎接朕?”
宫女腿都软了,说话声音打颤:“两位姑娘说了,他们要休息,谁敢进去就把谁扔出去。”
皇帝新奇的挑了挑眉,想起昨日见到的两位美人。
其中一个似乎脾气确实不太好。
不过美人发怒也是赏心悦目的。
皇帝并没有发火,而是对跪在地上的宫人们摆了摆手。
“你们在门外守着,任何人不准进来,朕亲自去会会。”
说罢,皇帝轻手轻脚的走进摘星阁寝殿内。
里面的装饰十分奢靡,尤其是正中间那张超大的贵妃躺椅,足足能睡得下三四个人。
当初皇帝最满意的就是这张躺椅,这是他专门命人打造的。
本想给贵妃,现在看来,给这二位佳人才不算浪费。
池晏和梵音早在皇帝刚到的时候就醒了,只是两人都不愿意理会。
皇帝进门之后,看着豪华躺椅上的人,险些爆出鼻血。
只见池嫣嫣和梵音音紧紧挨在一起,音音的手放在嫣嫣腰上,嫣嫣的头枕着音音的肩膀。
两个美人纠缠在一起,睡颜绝美,就像一幅美丽的画卷。
皇帝站在门口,有些看呆了。
池晏感受着那道猥琐的视线,有些烦躁的在梵音肩上蹭了蹭脸。
梵音的心情倒是不错。
池晏昨晚一直睡在他怀里,直到现在还在他肩上醒神呢。
皇帝爱看就让他看去呗,反正他不介意有人见证他的幸福时刻。
皇帝揉了揉发痒的鼻子,轻咳两声。
走到软榻边上,轻声道:“两位爱妃,怎么还睡着,快快起身,朕等着你们用早膳。”
这下池晏不得不起来,不耐烦的揉揉眼睛,对上皇帝的视线。
“陛下?”
皇帝眼含笑意:“嗯,是真,你这只小懒猫,怎么见了朕还迷迷糊糊的?”
池晏:有点恶心,皇帝玩的这么抽象?
他强忍着骂人的冲动道:“民女姐妹昨夜有些激动,所以晚上没怎么睡好,让陛下见笑了。”
说是见笑,可是池晏语气实在太随意,也没有一点要起身行礼的意思。
皇帝眯了眯眼,心中有些不悦。
但是看着池晏那张脸,皇帝那点不悦,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美人嘛,总是有些傲气的,不行礼就不行礼吧。
“怎么会呢,你们刚进宫,许多事情不适应也是正常,没关系,哪里不满意就跟朕说,朕会为你们做主的。”
梵音从池晏离开自己怀抱的时候,脸色就开始变得冰冷起来。
听见皇帝的话,语气阴冷:“是吗?那我不满意你活着。”
皇帝一愣。
池晏则是赶紧捂住他的嘴,讪笑道:“我妹妹刚睡醒,还在说梦话,哈哈哈。”
皇帝狐疑的看着梵音,那张小脸一如昨日初见。
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笑意。
皇帝问他:“你刚才说什么?”
梵音还想重复一遍。
但是嘴被池晏紧紧捂住,他呜呜两声说不出话。
池晏朝他眨了眨眼,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梵音这下彻底安静了。
池晏:“他胡说八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呢。”
皇帝将信将疑,他也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不敢相信,有人敢当着自己面说出那么大逆不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