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珊迅速联系上汤县长。
“汤伯伯,您还记得那支派克金笔吗?”
叶珊开门见山,汤县长怔了一下,然后笑了,“当时你中考全县夺魁,我送你当礼物,你说先欠着。怎么,现在要上大学了,打算兑现了吗?哈哈!!”
“不是,我想要别的礼物,”叶珊不带停顿,“我们这片区域要拆了,如果我家带头拆迁,不要住房,能换原地的商铺吗?”
汤县长再次愣了愣,这孩子是真的一点虚与委蛇都没有,直奔主题啊。
“珊珊,你的这个要求,好像是符合政策的。”
叶珊知道,汤县长并没明白自己意思,又补充道:“我家是片区最好最大的房子,如果主动拆迁,一定影响并带动大家腾房的。建议县里按照腾房的先后顺序,给予一定奖励。而我家想要的奖励,就是能优先选商铺的位置和大小,超出部分我们愿意补差价。”
汤县长终于明白了,他沉吟片刻,认真回应:
“珊珊,拆迁的具体事务归拆迁办负责。但是,我一定会向相关领导反映你家的具体需求和情况。毕竟,咱们县的经济腾飞离不开花灯节的成功举办,而花灯节的成功又多亏了你!你为县里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县里理应对你的合理诉求给予尊重和支持!”
叶珊开开心心回到店里,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母,“这样,我们新店就搞定了!而且是绝佳的地理位置!”
徐慧萍很高兴,表示接下来也就不租房子住了,还搬回音像店阁楼打地铺。
“也行,反正咱们从前就是这么过来的!”叶珊点头。
正聊着,邮递员过来了,“是徐慧萍吗?汇款单。”
谁给汇款啊?来不及搞清楚情况,叶珊就急着先回家了。
果不其然,小剑和聂小荣已经在院门口守候多时。一看到她,两人立刻迎了上来,争先恐后地向她汇报任务的完成情况,听上去成果颇丰,下午就会有学生过来报名。
小剑抱出一个锈迹斑斑的旧饼干筒,“珊珊,我攒了很多钱,你拿去。”
聂小荣摇了摇那筒子,听着硬币在里面晃荡的声音,不屑一顾道:“你这里面才有几个钱,还不够咱们买蛋饼吃!”
说着,聂小荣将一沓很厚的红色的东西甩在桌上,豪气道:“珊珊,都给你!”
聂小荣将过年藏下来的红包都奉献出来了。
叶珊笑了:“薛慕文之前也这么干过,被我赶回去了。你们俩呀,赶紧把钱收起来!”
……
晚上,叶珊兴奋地告诉父母,好几个家长主动预约,将明年暑假的补习费都一次性交了。
徐慧萍也讲了汇款的事情,原来是许老虎夫妻俩听说了店里的难处,把自己攒的钱寄回来了。
“小惠还说,等我们新店落成,他们夫妻就回来。”徐慧萍欣慰地叹气,“照理说,他们在沪市发展得很好了,真没想到……”
叶建国也很激动:“咱们店员都好啊,他们说知道现在店里资金紧张,大家伙都愿意工资暂时发一半,共渡难关!”
徐慧萍算了算帐,“目前看来,问题不大了。就是新铺面的装修费……”
叶建国:“没事,大哥大嫂说了,过完年,拿六万给我们。”
第二天,朱二妹和叶银花风风火火地直奔店里来了。
叶银花一进门就说累,这两年她越发的胖了,走两步都喘气。
她拿出一个纸包,“二嫂,这里有一万五,你们拿去还债吧!”
徐慧萍一怔。
叶银花抹了一把汗,“二嫂,你有冰饮料吗?给我换成冰的……本来吧,我们家有两万多,但是呢,总得顾及新民,他想留点钱在家里应急。所以,就拿了一万五……”
“哼,哈新民本来连这一万五都不愿意。”朱二妹朝着虚空中的哈新民白了一眼,撇撇嘴,“后来银花骂他没良心,指着鼻子问他,当年你躺在医院的时候,没有大哥二哥凑钱救你,你能活得下来吗?他这才松了口的。”
说着,朱二妹掏出一个旧手帕,打开,露出一张存折,颇不情愿的样子,“我就这么多,都给你们,别耽误了孩子上大学。”
徐慧萍推辞:“不用了,妈,这些钱你自己留着养老的。”
“你们知道这是我的棺材本就行!”朱二妹把存折直接塞到徐慧萍手里,“我晓得,你们赔钱,是为了不赚昧良心的钱,也算对得起你爸,咱老叶家从来不干缺德遭人骂的事!”
叶建国和徐慧萍相视一笑,默默地点头。
“不过,你们一定要还我!这是我的棺材本,不还是不行的。”朱二妹想了想,觉得语气还不够分量,又补充道:“一定要还,这是王八的的屁股——规定(龟腚)!”
叶建国开起玩笑:“妈,这钱,我可能得过几年才能还你了,你等得及吗?”
“我在梦里跟你爸说了,我这会儿还不能蹬腿儿,咱叶家现在有难关要过。你爸答应我了,他说过两年再来接我。”朱二妹的语气相当的肯定。
众人都被逗笑了,接着又聊起了叶金花过几天也要送钱过来的事情,以及薛佰成夫妇坚持要资助叶珊大学学费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