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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此刻愣愣的看着长英,刚才他被这人按坐在椅子上,让他在这坐着,随后就满脸笑意的和那几位大叔喝在一块。

推杯换盏间,小杯转大杯,大杯转小瓶,瓶瓶喝一箱。

而那一小杯酒就像一灵气一样窜进他的五脏,这会儿正在冲撞着他的神经,那种痴睡感随之而来。

脑袋晕乎乎的看着酒局,而这几位大叔渐渐从斗志昂扬,喝的面露难色。

而最后撑到现在的也只有两个,转眼间又一个大叔捂着嘴走向厕所,现在只有之前的那个大叔在苦苦支撑。

而长英在人群的欢呼中,仰头与大叔灌下一瓶啤酒,数道目光透过晶莹的绿色玻璃,看到里面不断下降的酿酒。

每下降一分一毫,周围的欢呼声就越来越大,就像一个被众人抬起的人,被举的越来越高。

然而啤酒过半,大叔却支撑不住这种酒量,啤酒下降的速度一顿。

噗嗤一声,大叔趴在座椅上,连呕带吐,吃的喝的全都撒在一地。

被举起的人又被重重的摔下,周围一片嘘声轻蔑。

长英可能也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面露厌色把啤酒喝完。

随后,就算忍着恶心也笑眯眯的说了一句:“大叔的酒量当真好啊。”

但瘫倒在座椅上的大叔可能已经听不见,长英也远远不在乎,从老板手里接过烤好的肉串,随后打包带走。

夏目看着缓缓走到他跟前的人,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张着夕阳红似的眼睛看着长英。

观摩了半晌,他才迟疑的说:“长英吗?”

看着人影点了点头,他又开始愣神。

然而耳边的声音不容他忽视:“夏目你不能喝酒,你现在醉了。”

也许喝了酒的人真都非常大胆,夏目抬着头,眼睛直视着面前的人:“长英,我没有醉,那就只是一小杯酒而已。”

然而,他又说:“不过你为什么长得那么好看?”

长英:“我确定了你是真醉了,能走吗?”

又拎了拎手上的肉串说:“边吃边走,行吗?酒鬼。”

他为自己鸣不平的站了起来,嘴上不满的说:“我不是酒鬼,记住你也不是的,长英。”

长英把他拉住,边走边点头:“对,你不是,嗯,我记住了。”

他看着这人把自己拉出人群,要往长街的尽头走去,他的下意识自然没有反抗。

他不一会儿又把视线停在自己的手腕上,那上面有一只很长又有力的大手,与他白皙的皮肤不同,更加的麦黄。

像之前喝进去的啤酒一样。

嘴里慢吞吞的说:“你为什么要拉我手啊?”

长英回首看着醉鬼,刚想说,却发现不知如何反驳。

罕见的语塞。

片刻,那声音又传过来:“算了,拉着就拉着吧。”

仰头看着四处的妖怪,长英竟然从他的面色中看出了一点骄傲。

因为他又说:“我愿意。”

停顿片刻,夏目看这人没有动,也停顿的站在那没有动,半睁着眼皮看着他。

一会儿歪着头,看着这人的眼睛眉毛,描啊描,描到了发尾。

一会儿踢着前面人的脚跟,嘴里嚷嚷着为什么还不走。

长英现在算是品尝到麦香里的甜味,那点麦甜不算粘牙,长英也讨厌粘牙,可现在却偏偏有点希望粘牙。

直到被踢的脚跟有点疼,他才默默回神,拉着人继续往前走。

然而长英又时不时的转头,去看后面的人,直到看到他嘴抿到了一块。

长英才又停下来,把另一只手上的烤串递给他:“有烤串,吃了先垫垫肚子。”

他没有说话,拿起一根默默吃着,肉块进到嘴里没有辛辣,却略带着一丝甜意,就这一丝甜意,包裹着肉香,酒气。

也许是啤酒开胃,让他缓缓食欲大开,边走边吃,直到前面的人回头。

他还在拿着一根肉串硬塞在嘴里,被撑圆了一圈,还在鼓着嘴巴。

此刻睁着艳红夕阳的眼睛看着他,嘴巴一顿,想说话却说不清。

长英立即把肉串拿了回来,他还想争取一下,但没有成功。

被这人领到一个商铺前停下来,随后他坐在店门口台阶,嘴里细嚼慢咽着肉串,缓缓摇摆着双腿。

等人好无聊啊。

肩膀被人点了一下,他抬头看见长英递过来一张纸巾。

脚也不摆了,手也不动了,就这么盯着长英看。

长英似乎知道怎么回事,微微叹了一口气,上前蹲在他的一旁。

嘴唇立刻被纸巾盖住,随后就是轻轻擦拭,然而透过纸巾,他还是能够感觉到那股温热。

随后身子就被拉了起来,手心被递上一瓶水,嗓子里的干腻,让他不自觉的喝下。

等他喝好,长英又拉着他继续往回走,沿着路边熟悉的路况让他越来越清醒。

长英也松开了他的手腕,或许是闲的自讨没趣,他走在路边,一格一格的往前走,看着脚下路,不看眼前人。

或许醉酒,听觉会意外的清醒,他似乎听到一声轻笑,在黑夜中是这么的明显。

他抬头,看到的只有长英在前方等他。

片刻他又低头,又沿着路边继续往前走,此刻的平衡感极好。

双手放进口袋中,低着头慢慢往前走,一直走啊走,走啊走。

走到了这人跟前,抬头时才发现。

这人举着手机开着亮灯,就像摄影一样在拍着他。

他晕乎乎的脑袋不能理解:“你这人在干嘛?”

长英轻轻提着嘴角,把手机扔进口袋,摇头说谎:“没事,没有在干嘛。”

但他却意外地相信了。

可眼睛却愣愣的看着长英,以为他在怀疑,就对他说了一句:“真的没事,走吧,我们回去。”

他愣愣的点点头:“啊?哦。嗯,听你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宿舍的。

翌日凌晨,夏目从床上愣愣的睁开眼睛,脑袋闷闷的疼,嗓子里有点干涩,立马从床上坐起来,捂着脑袋。

四肢沉重就像被灌了铅,然而身体内那股不知名的暖流,却瞬间在身体里散开。

脑子慢慢的清醒过来,昨天晚上他好像跟着长英回到宿舍,记忆到这里就瞬间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