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英大人真的很能干啊。”
脑海中那熟悉的声音响起,他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认出来这是浅葱的声音。
“嗯,你看他有点不擅长变通吧?明明三个能很快完成的事情,偏偏不干。”夏目嘴里又忍不住吐槽,目光落在那人弓着的背上。
浅葱在他脑海中轻轻哼笑几声,对他的想法认同似的说:“我能够理解你也想帮长英大人分担,但他似乎是一个很固执的人,并不会轻易改变想法吧?”
“嗯,他能够轻易处理好被托付的事,而且大局都会跟着他的想法走,他身边的同学、朋友甚至于老师与长辈,都认同他的想法,并且还改变不了。”
夏目心中慢慢想着,嘴里面缓缓说着,目光轻飘飘的落在那人身上,清亮的眼睛中倒映着这人的背影。
口中不自觉的说出:“所以在同龄人中,长英他有很高的人气,但这人实在是太迟钝,根本就注意不到。”
脑海中的浅葱语气顿了片刻,随后悠悠的说:“那夏目大人已经追了他很久吧?”
“长英大人对人和善,对妖怪也有尺寸没有厌恶,在同学中又有很大的人气,他那么优秀。”
“应该很难追吧?”
他倒是没有想那么多,现在一被提起,他倒是能够断断续续的想起,那时候的事情。
按他健忘的记忆力,那么长时间的记忆,他应该很难回忆。
但当夏目皱着眉头努力回忆时........
“夏目同学,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夏目,能和我一起做朋友吗。”
“夏目!你就是我的契约对象,命中注定,命运相连的人!”
“谢谢你,夏目,邀请我到你家做客。”
“100分,夏目,你只能得到我心中的99分。”
“贵志,生日快乐。”
。
“长英,给你的,今天9月21日,生日快乐”
“还有......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
“........”
一个个意想不到的片段,出现在他的脑海,往事回忆回荡在他的心间。
而那场又急促又意外,事后让他脖子以上都红透了的表白,他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
而想到谁,他也下意识的看向那个人。
他看着长英的背影,忽然站直起腰杆,把微微润湿的额发朝后一梳,浅棕色的眸子察觉到目光,扭头朝他扬起笑容。
夏目也露出灿烂一笑,抿了一下嘴唇,轻声说:“不,他反而很好追。”
浅葱听到后语气显然有些意外,正当她要再次询问时。
他说:“我也很好追,但我只限于他。”
浅葱还是疑惑不解,在他脑海中温声询问说:“那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他不同,他那么优秀,应该拥有更好的人,更好的时光,更好的道路,更好的前途一一一”
“一一一但他喜欢我,而我也喜欢他,就这么简单。”
。
制作木琴的工作并不顺利,找到那条带有胡须的鱼时,时间就已经来到了夕阳下落。
他们决定在翌日凌晨,再去寻找木琴琴身的材料。
在和浅葱又聊了一大堆乱七八糟,期间当然避不开聊铜先生,也了解到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铜原本是在矶月森林中,充当壬申大人的侍卫兼持伞人,能力出众,武力高强,并在一场宴会中救下了浅葱。
他们也在那场宴会中互相相识。
然而也是在那场宴会中,成为浅葱片刻之间的长久待续。
只因为她的琴弦破损,弹奏不了美丽的乐章,可那位大人并没有赶走浅葱。
是因为她受不了废物的自己,自愿从森林中离开。
这件事情的缘由,一直到晚上的梦中,他得到了更加完整的经过。
然而此刻,他正在偷偷笑着。
因为站在他对面的长英,此刻正在被塔子阿姨数落。
“怎么能把身子弄得那么湿啊?不擦干净会感冒的。”塔子阿姨把毛巾放在长英的头上,轻轻揉搓着这人的头发。
或许是因为愧疚,这人原本的好心要是被别人踹进阴沟里,不知道心里要有多伤心。
所以,夏目走到这人跟前,握着毛巾尾部说:“塔子阿姨,我来帮长英擦头发吧。”
塔子阿姨脸上闷声笑了一下,随后才点点头,一脸温和的说:“那行吧,洗澡水已经帮你们烧好了,要快点去哦。”
两个人在一起,皆点了点头。
随后夏目上手,轻轻揉着着这人的头发,仔细帮这人擦拭着湿润的头发。
“浅葱她怎么样?”
夏目听后瞬间一愣神,口中下意识疑惑的嗯了一声。
长英口中顿了一下,静默半晌摇了摇头说:“没事,我去换一下衣服。”
他感觉这人有点不对劲,长英好像瞒着他什么事情。
手上一用力,把刚要起身的长英又按了下去,这人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
夏目把身子的重量压在这人身上,把嘴唇凑近长英耳边说:“你这人有事说出来啊,瞒着我算是怎么回事?”
长英明显惊讶于他的敏锐,但只是轻轻抚摸他的脸庞说:“没有什么事,只是浅葱她的灵魂很虚弱,铜说她最近需要修养........”
忽然地,一声在夜晚静默中极为明显的闷笑声响起,带着一股子秋风吹田野,观田不观山的玩味之色。
长英一脸惊讶的看向上方,那是刚刚笑声传出来的源头。
“你刚才是不是在笑我?”
他怎么可能不承认?夏目脸上充满笑意的看着这人,眼角微微上扬说:“对,是我。”
“还有。”
“你是不是在吃醋坛子呀?”
长英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眼神里完全茫然的看着他,忽然目光里闪过一瞬间的清亮。
夏目他看着这人的脸颊微微红了,被抱着的脖子也微微发热,更有意思的是这人耳尖。
“你之前天天说我的耳朵红,像桃子尖头红,往常我还没有机会看呢。”
夏目一边抱着人的脖子,一边轻轻捏着这人耳垂,上手感觉简直烫的要命,又红的绝艳好看。
“这次我倒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耳朵红的像桃儿尖!”
他不自觉的笑声放肆,就算尽量控制的很低声。
但还是让刚刚从卧室里出来的滋叔,微微侧目而视。
也就见到了这么一个兄友弟恭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