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莲和那几个暗卫虽然离姜子鸢较近,可来人的速度太快,他们根本没有看到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没看清来人长相。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姜子鸢已经不见了。
而幽莲遂先发现姜子鸢不见的,二话不说赶忙追了上去。
“小姐被人劫走了!”一个暗卫猛然大喊起来,随即几人也赶紧朝着马儿离开的方向追去。
不好!
破九几人闻言心下大惊,这是调虎离山计!
“赶紧追!”破九厉声道。
也不知道来人是谁?抓走姜子鸢是要做什么?!
“是!”两个手下齐声应道,随即和破九一同向着马儿离开的方向追去,同时心里暗暗祈祷:姜子鸢可别出什么事!
——
冀州城。
卢后为了早日揪出萧淮隐藏在城中的党羽,派出大量的侍卫在城中展开地毯式搜寻。
他们见到可疑之人,不问青红皂白便上去抓捕,若有反抗之人,立即死于刀下。
街上一片混乱,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百姓们吓得闭门不敢外出,店铺早早关门歇业。
不到一个时辰,就抓了一千多名疑犯,而无辜的百姓则有几百多人惨遭毒手。
突然狂风刮起,原本晴朗的天空,一下子阴沉起来。
没一会儿,大雨倾盘而下。
雨水无情地冲刷着那些尸体,血水迅速流入了小溪,汇入河道。
然而,杀戮却并未因这暴雨而停歇,反而如恶魔般继续肆虐。
……
文定元年辰月初八。
是萧淮登基大典的日子。
而这一日,卢后发动了宫变。
这场政变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瞬间席卷了整个王宫,也致使京城陷入了一片血雨腥风之中。
这就是北冀史上赫赫有名的“惊春之变”。
今日入宫参加登基大典的文武百官,反抗的早就被卢后的人杀了。其他人如今还被软禁在宫中,等候卢后的人一一盘查。
众人心中愤恨不已,可不敢反抗。
如今卢后再次得势,与其无辜惨死,不如暂且苟延残喘。
他们坚信,卢后绝对不敢将他们这帮大臣赶尽杀绝,否则必将引起天下大乱!
——
一心茶楼。
萧渝和戚景卓没等到想等的人,反而是等来了一名手下。
听完手下的汇报,萧渝气得一拳打在桌子上,而那桌子很不幸地裂成了两半。
姜子鸢竟然在进入冀州城地界时被人抓走!
“你先别急,此人既然抓走姜子鸢,便不会轻易取她性命。”戚景卓宽慰道。
同时,他看着那裂成两半的桌子,忍不住蹙眉。
这家伙,能不能悠着点!这不是他们自己的地盘呀!
萧渝深吸了一口气,立马冷静下来。
戚景卓说得对,他关心则乱了。
来人既然只是抓走姜子鸢,便表明他暂时不会取她的性命。
“立刻加派人去找!”萧渝冷声道。
同时心中对破九涌起一股怒气,他让他护送姜子鸢去灵州,竟然又偷偷将姜子鸢送回来!而且还让姜子鸢被人抓走了!
还是另一个手下怕姜子鸢出事,急忙传了消息回来。若不然他还蒙在鼓里。
等找到姜子鸢,看他不好好惩罚他!
……
破九此刻正在奋力地追着带走姜子鸢的人,忍不住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他大爷的!淋了点雨就受寒了。
等回京,他要好好地补上一顿!
“是,属下遵命!”来禀报的手下躬身退下。
萧渝看着窗外的大雨,眸色悠悠。
随后交代了戚景卓几句后,快步离去。
……
姜子鸢被人禁锢在马背前面,任由着大雨打得花容失色。
“我说兰公子,逃命也不是这么逃吧?”姜子鸢无语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这该死的兰从生,也不知怎么找到她的!
这不要命地要将她带到哪里去?!
抓她又是要做什么?!
“姜小姐,我若是不加快速度,等你的人追来,我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兰从生戏谑道。
“兰公子多虑了,他们岂是你的对手。”
“我说的是……你的人。”兰从生低沉的声音在姜子鸢耳侧响起,姜子鸢只觉得耳朵痒痒的,赶忙与兰从生拉开了一些距离。
该死的兰从生,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姜子鸢皱眉着腹诽道。
但她第一时间也听出了兰从生话里的意思,说萧渝会追来。
什么她的人,这话多暧昧啊!
虽然她和萧渝关系匪浅,但听到别人嘴里说出来,还是特别不好意思。
姜子鸢的脸颊悄然染了一丝红晕,好在她坐在前面,兰从生并没有看到。
不过被雨水一直敲打在他们身上,连眼睛都睁不开,兰从生哪里有空去看她的脸色。
兰从生这人姜子鸢看不透,但她知道兰从生武功很高,想要从兰从生手里逃走,只能智取。
反正兰从生暂时不会取她性命,姜子鸢便任由着兰从生将她带往哪里算哪里。
“我的人可多了,莫非兰公子也想当本小姐的手下?”姜子鸢故作听不懂兰从生话里的意思。
和萧渝接触了许久,姜子鸢脸皮也厚起来了。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近朱则赤近墨者!
“当姜小姐的手下多没意思,本公子没兴趣……不过,若是当姜小姐的面首,本公子那是乐意至极!”
“……”姜子鸢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
她当然知道兰从生是在开玩笑,可这也太口无遮拦了!
“看来,姜小姐是挺钟意本公子的。”兰从生含笑道。
“没看出来,兰公子有喜欢给人当面首的爱好。只是不知道兰公子,从前给人当了多少回面首?”
“你若是接受,便是第一个。”兰从生嘴角上扬,拽着缰绳的手,变得轻飘飘起来。
“是吗?兰公子这般俊俏的小郎君,本小姐岂不是赚到了?只可惜,本小姐身边的美男子众多,兰公子怕是要排在百人之外了。”姜子鸢一本正经道。
玩笑话,谁不会开。
面对姜子鸢既夸自己又诋损自己的话,兰从生没有一丝怒气,而是面带笑容道:“那排第一的是谁?你的北冀二公子吗?”
“既然是第一,那总得要争一争。二公子是长得不错,只是脾气有点差。”
兰从生闻言“噗呲”一声笑了,姜子鸢这人真够有趣的。
萧渝那人若是听到,估计得郁闷死。
“看来,兰某是有希望能杀到第一名的!”兰从生轻笑道。
姜子鸢的嘴角无语地抽了抽,“我说兰公子,这事儿能不能先打住!咱们能不能寻个地方避雨?!”
这雨实在是太大了!
她坐在前面,那迎面而来的雨水,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抽打在她的脸上,生疼生疼的,而她的身上,也早已被淋成了落汤鸡。
“姜小姐有求,兰某必应之!”兰从生拽紧缰绳,那马儿向前疾驰而去。
大雨冲掉了马蹄印,破九几人追了一炷香的时间后,便彻底失去了姜子鸢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