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累,又是一天,从黑夜熬到了白天。
齐思钧因为下一季披荆斩棘的哥哥面试即将开始,他要回去跟进一些工作上的对接,出学校之后,节目组特别安排了一辆车来接齐思钧去车站。
齐思钧在昨天就提前收拾好了行李,所以他也不用回学院小屋收拾行李,行李都在那辆车上,他上车就可以直接去车站那边了。
曹恩齐:“小齐还有工作啊……小齐辛苦。”
“哥几个,先走啦,回见。”齐思钧上车之后,打开车窗,朝他们挥着手。
嘟嘟:“收官宴见。”
罗予彤:“再见……”
蒲熠星:“回头见啦。”
“拜拜——工作顺利!”何运晨还是很懂打工人最希望的是什么。
“拜拜。”文韬说得不多,但是眼里还是有点心疼的,熬大夜,现在又要赶去工作。
火树:“在车上好好睡会儿。”
“小齐工作顺利。”李晋晔说着,也朝齐思钧挥了挥手。
齐思钧:“好的,我会注意休息的,你们也是啊……好好睡觉,拜拜啦,收官见!”
车子开动,驶向前方。
曹恩齐还是没忍住,追着车子,向前走了几步,可到底是追不上了,才停住,看着车子远去,看不见了。
“走吧,我们上学院大巴,回家。”说着,蒲熠星伸了个懒腰,走向了学院大巴那边。
在车上,他看见了白秸。
“小白,我们下次……可以不熬夜了吗?”蒲熠星是第一个上车的,他看见白秸,缓缓说道
“不熬夜不熬夜,之后都不熬夜了。”白秸连忙哄道。
“真的?要是还有呢?”蒲熠星不相信,蒲熠星要保证。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下一个故事摄制那些全部都已经敲定了,不熬夜的。”白秸点头。
“好,熬不动了,真的……熬不动了。”蒲熠星走到了最后一排,在右边靠窗的座位坐下了,“老了……”
后面上来的是嘟嘟和罗予彤,两人一左一右地在最前排的两人座坐下了。
“怎么女生都坐前面了啊?”火树一上来就看见白秸她们三个女生坐满了第一排。
“不行吗?”罗予彤其实已经困得不行了,但还是反问了一句。
“可以,可以的,只是说一下。”火树逃跑似的跑向了后排,挨着蒲熠星坐下。
曹恩齐上来之后,坐到了罗予彤后面,也就是第二排双人座靠窗的座位。
紧跟着上来的何运晨就直接坐到了他旁边。
李晋晔上来,坐到了白秸身后的单人座。
文韬是最后上来的,此时车上,只剩下最后一排左边的两个位置。
火树:?
曹恩齐察觉到了,看了看文韬,又回头看着最后一排的蒲熠星。
嘟嘟也下意识看向后面,看看后面哪里还有空座。
李晋晔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突然之间,氛围好像变微妙了。
文韬看见后排的空座,两人之间还隔着一个火树——可以的。
文韬径直走过去,在左边靠窗的空座上坐下了。
火树坐在两人之间,接受着吃瓜群众的目光洗礼,顿时如坐针毡。
他抬头,先看见了回头看戏的曹恩齐,“恩齐,你是不是也很想坐最后一排?过来一起啊,文韬这里还有一个位置。”火树发出邀请,“当然,如果你想坐蒲熠星旁边,我也可以让开给你,都是可以的,没问题的。”
火树已经下定了要拖一个人下水的决心。
曹恩齐伸出手,五指并拢,挡在面前,“两个字。”
“谢邀。”何运晨笑着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晋晔看着火树吃瘪的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声。
白秸刚刚和前门的工作人员说了关车门,回来就听见了李晋晔的笑声,看见了一脸无奈的火树,“怎么了?”
“没什么,师傅快开车吧?他们几个在瞎闹。”罗予彤平静地陈述着。
罗予彤浑身上下透着淡淡的死感。
是什么让美女这样了——是熬夜,是整夜没睡,是从黑夜到白天的工作。
嘟嘟还好,虽然也困,但不至于像罗予彤那般。
白秸:“你们都歇会儿吧?要睡的可以睡会儿,但记得系个安全带,山路颠簸,别睡熟了然后磕到碰到了。到时候剪辑的时候,会特别说明是你们熬夜录制没睡的,我们这些工作人员是人。”
白秸看见了最后一排的人,蒲熠星、火树和文韬。
很好,白秸知道刚刚那会儿的死动静是怎么回事了——幼稚。
火树还是一脸的无奈。
大巴开动了,白秸也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诶,小白,你昨晚是不是睡了啊?”李晋晔看白秸好像还蛮精神,不像他们一个两个昏昏欲睡的。
“没,没睡。”白秸缓缓道,“一直在跟进录制,修改剧本……”白秸没继续说了。
“嗯?怎么不接着说了?”一直没说话的文韬突然开口了。
“我本来……”白秸想来就恼火,“我本来是可以睡觉的,但是因为你们跳关了,然后我大半夜被导播喊过来,去全程监控你们的动向,大半夜趴那录播室的桌子上库库改剧本……然后还要联系那些npc临时改位置和改台词。”
“啊?跳关了吗?”蒲熠星眼睛快睁不开了,但还是问了一句,“哪里啊?”
好奇心……是真的。
白秸:“升旗台那里,文韬、晋晔和恩齐拿到了那个纸条,临时给恩齐加设定。”
“哦,原本是……我们真的要去阻止那个小孩把旗子降下来对吧?”火树反应过来。
“是的。”白秸点头。
“那这……他们这一跳关,岂不是把这个故事变成了爽文翻盘了?”蒲熠星突然精神了,“最后,反派以为一切都在按计划里的进行,结果被主角团啪啪打脸,计划不仅失败了,阴谋还被识破,作案的道具也是被毁得什么也不剩。”
李晋晔:“反派有点惨……”
蒲熠星:“主角团也太爽了点儿吧?”
白秸:“嗯……只能说跳关跳得有点妙。这一跳,给恩齐无痛拥有了一个单线。”
“什么?原本是没有的吗?”曹恩齐原本已经闭上的眼睛突然睁开。
“没有的,但是故事里面设定的和纸条相关的就是会这样,然后只能临时安排一条线。如果你们没拿纸条,那么就是你们三个舍友下床发癫,然后有个牢笼降下来保护你们,他们在外面弄一下你们就出去了,之后就是等嘟嘟和二姐过来救你们,原本的线是这样的。”白秸解释道。
“除了升旗台那里,我们还有哪里跳关了吗?”文韬好奇。
白秸:“这一期就没有了,但是升旗台那里跳关,让我几乎把整个本都改了。本来如果恩齐不被追出去找蒲熠星他们,你们应该会在被嘟嘟和二姐救出来之后和他们汇合……吧?因为如果不是恩齐过去了,他们估计真的会在那里睡觉,我们也原本是有考虑给他们复刻一下门板上的抓痕的由来情景。当然,后面也有以另外一种方式复刻了。”
罗予彤:“全是工作量。”
“真的,全是。”白秸无奈微笑。
“那我们之前的两期有跳关的吗?”文韬好奇。
“第一期有点记不清了,但是第二期……绝对有。”白秸看向后排,“文韬、小齐、阿蒲和恩齐,本来……在启动摩天轮那里,外面不是放出了要抓你们的人吗?本来是想来一次追逃的,你们要避开那些人,去电话亭里,问在商店里的人准确的回溯时间,因为他们那边是有的。然后小齐搁那儿推理,还对了。”
“哦,我想起来了。”文韬笑着。
“然后,哥几个愣是没出去。本来,出去如果被抓了,是会到一个叫‘芯片站’的地方,你们要去那里完成一些任务才能放出被抓住的同伴。好家伙,录完了,结果有一个场景还没解锁,因为不需要。”白秸无语,“你们是轻松了,只是可惜了我们的置景。”
火树:“啊?这样吗?这跳关跳得结束了还有一个场景没解锁吗?”
“没事,我们到时候收官了,就是饭局之前,我们可以带着来收官宴的朋友们,重新走一下之前录制的所有场所吗?这样,就不浪费了。”蒲熠星还没说完,自己先笑了。
“好主意!”曹恩齐第一个表示赞成。
“那我们还要重新布置对吧?”白秸沉默。
李晋晔:“给别人介绍之前的故事,回顾,说起这里发生的事……一个大复盘,真正的收官宴啊,我觉得挺好的。”
“也……行?”白秸思索着,“我回头会和道具组和导播组那边商量一下的。”
“是吧,还不错吧?”蒲熠星得意。
白秸:“只是不知道芯片站还在不在,我不知道拆了没有,因为那个芯片站不是游乐园里原本就有的,是临时搭建的,在归还之前要拆除。”
何运晨:“哦……祈祷一个没拆除。”
文韬:“那除了那里,第二期就没有其他地方跳关了吧?”
“这个嘛,我想想,熬了个大夜,有点糊涂了已经。”白秸努力回忆着,“貌似没有了。”
曹恩齐:“那第一期呢?第一期我们有跳关吗?”
“第一期啊,没有。”白秸想来就得意,“我……完美预判了,刚开始,不会所有人都去走廊那边。当时导演一直和我说,能这么写,说你们会全部过去,然后另外一条线根本没人走,临时改的话会来不及的。”
“哦,我跟文韬和凯凯过去了。”蒲熠星知道白秸在说什么了。
白秸:“对,当时我没睡,守在监控前,就看你们这一段。导演都已经拿来剧本,放好笔,准备让我改了,哈哈哈哈哈!”
曹恩齐:“所以你这话的意思是你后来去睡了是吧?”
“我是两点半起的床,去看布景和跟进摄制那些,后面看你们被迫兵分两路之后,就安心回去睡了。我是专门告诉了导演我手机没有静音,有要紧事,可以随时打给我,随叫随到,才被允许回去睡觉的。”白秸解释道,“然后我是早上六点钟起的床,去跟进花海那边的拍摄了。”
“但是你有觉睡诶。”文韬羡慕。
白秸:“不过有一说一,我后来去导播室,他们说你们后面天亮那一趴拍得很唯美,可以截出来作官宣的程度。”
“真的假的?”蒲熠星回想起,天亮……那应该就是他和凯凯从那条黑暗的走廊出来之后,两个人筋疲力尽地瘫在沙发上看日出。
那个画面很唯美吗?
“然后录播那边,说后采的时候,采阿蒲和石凯的那一段,他们说和画面剪在一起,救赎感直接拉满了。”白秸越说越激动。
“那么精彩吗?我们可不可以在这一次的合宿录制提前看啊?”曹恩齐表示想看。
这说得蒲熠星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没那么夸张吧?”
白秸:“你可能不觉得,但是小说人知道小说人,虽然我的书没你的出名优秀,但是,一个喜欢写小说的,可以写那么长的,那都是一个心里有戏的人。做出来的事情总是会不自觉带有一定故事属性。我之前也没有意识到,是后来我经常和我朋友说起一些往事,她告诉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听我讲述的时候,就好像在听一个有始有终的故事,内容总是会很特别,是可以写进小说吸引人继续看下去的。故事人,绝对不只是故事的创造者,往往还是故事的亲历者。所以做出来的事情很精彩,也不意外啦。”
“好!”虽然曹恩齐没听太明白,但是也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白秸想讲的是什么他大致意会了,“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故事人总是会下意识把自己的生活活成一本小说,而自己,就是这本小说的主角,然后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会写进小说里的,所以会让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尽量有意义。”
蒲熠星:“是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