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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的廊亭亲密过后,隋暮寒本以为他俩的关系会更进一步,现实却背道而驰,吴幽与他,毫无进展。

吴幽是醉酒断片,还是刻意回避,隋暮寒不得而知。

这些时日,孟伶儿等人时常来找吴幽叙旧,或渍花酿酒,或采药制膏,他将一些医术教给孟伶儿,方便她照顾日渐年迈的孟叔,更可以帮军营士兵们治伤诊病。

吴幽过得更加忙碌却也非常充实,只是隋暮寒能与吴幽独处的时间少之又少。

另有一事,隋暮寒一直有所顾虑,卿圣云能替他隐瞒拖延多久,天庭对于他的越狱出逃至今处置情况不明,万一华玦派出天兵下界或者皇城刑天军收到命令前来凉州缉捕他,那他,应尽早离开此地为好,以免殃及无辜众人。

婚宴结束,隋暮寒与吴幽在凉州城小住了半月,再次踏上了旅途。

答应吴幽的事,还差一件......回小径村。

隋暮寒暗自决定,若在完成这件事之后,吴幽仍不愿接受他的心意,那他,便履行诺言,不再打扰吴幽,不再令他为难,与吴幽在曾经开始的地方,结束......

......

两年过去,共云山脚的小径村,还是从前世外桃源般的恬静模样,曾经哭鼻子向吴幽求助找爹爹的小豆子也长大了不少。村民们,仍祥和安乐地继续生活在这片土地上。

可惜,吴幽已忘旧事,不记得村子里自己那间简陋茅草屋,那方自己的竹篱小院。

村子里难免人多口杂,为免吴幽尴尬,隋暮寒在向吴幽叙述了他从前住在这儿的经历后,征求他的意见未从村口入,绕道至村后,恰吴幽当年将屋子盖在了村落最偏僻的边缘。

村子里炊烟袅袅,初夏的傍晚,家家户户都在准备晚饭,豆子端着一大碗刚出锅的蛋花面条,坐在院子里的小木凳上,吃得津津有味。

忽而他望见两名衣着打扮与村子里大人们截然迥异的男子,径直踏入了隔壁幽哥哥的院子!

那名身着苍蓝锦袍的男子更高大一些,挡住了与他并肩而行的男子侧脸。

豆子急忙放下碗筷窜起身来,嘴里还裹得鼓鼓囊囊,朝那边院子里的两人嚷嚷道,“你们是谁?!这院子有主人,非请勿入!再不离开,我可叫人来了!”

另一名身着荼白长衫天青纱外袍的男子,闻声偏转头来看向豆子,这机灵小子乌溜溜的眼睛惊愣了一下,嘴里的面条险些来不及吞咽呛了出来,他使劲咽了咽,开心地喊道,“幽哥哥!!!你回来啦!!!”

......

豆子爹热情地招待吴幽与隋暮寒到家中吃了晚饭,随便闲聊些无关紧要的家常琐事却也很是融洽,有小豆子在一旁吵吵闹闹,气氛也欢乐轻松不少。

入夜,二人返回了吴幽的屋子休息。

推门而入,茅草屋内竟一尘不染,仿佛这家的主人一直居住在此,打理得干净整洁。

原是吴幽不在的日子里,豆子爹时常和豆子一起过来打扫。

屋子里简单摆放着几样粗陋的家具,寝卧的木榻只有一张,见状,隋暮寒立刻道,“你好好休息,我在院子里坐。”

“好似...不妥......这里既是我的家,你来了便是客人,岂有漫漫长夜请客人在外面干坐的道理。你睡吧,我去外边看看有什么要整理收拾的。”

隋暮寒蹙着眉看着吴幽,“有什么活儿我帮你做,你去休息。”

“哈,哈......”吴幽与隋暮寒僵持不下,忽而他许是词穷脑梗冒出一句,“其实也不必谦让,这榻还算宽敞,应该睡得下两人。”

隋暮寒眼中浮现惊疑悦动之色,却刹那间收敛掩去,面容仍是坦荡无波地淡淡道,“嗯,所言极是。”

他看了看那张靠墙摆放的简陋木床,却觉比皇城乃至天宫的华丽云榻还要舒适美观,他神情自若,随口问道,“你习惯睡外边还是里边?”

吴幽顿时脸熟得通红,对自己方才的失言追悔莫及,整个思绪乱糟糟地胡乱应道,“随...你。。。”

“好......”隋暮寒唇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昏暗的烛光摇曳映着他的脸,吴幽仿似骤然进入了逐渐朦胧的梦境。

他的记忆,大概又短暂地丧失了一小段时间,便是自己如何躺在了榻上,睡在了靠墙里边?!

待屋里熄灭了烛火,皎皎月光照进半掩的木窗,他突然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直愣愣地平躺着,却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四下静谧安然,唯有院子里窸窸窣窣的虫鸣传入耳畔。

吴幽默默地躺了半晌,用弱弱的眼尾余光瞥向外侧,心中不知纠结缠绕了多少个弯,终小心翼翼地悄悄侧转过身子,看向仍平躺着应已熟睡的隋暮寒。

其实,木榻确实不太宽敞。

他们,一人牢牢靠墙,一人挨着床沿,仍只隔着约莫半臂的距离。

银白色的月光飘渺倾落,将他俊美无俦的侧脸轮廓镀上一层仿似神袛的光影,吴幽如被摄了魂魄般看得出神,如此惊鸿的仙人,竟在自己身边枕畔?...

他好似一动不动,莫不是一切是自己的幻觉,这只是一尊神明的塑像?

吴幽禁不住伸手想要触碰他的面颊,半途,忽见“塑像”胸口深重地呼吸起伏,令吴幽惊骇清醒,他猛然缩回手臂,心口剧烈狂跳,他唯恐自己被发现地慌乱无措,急忙翻侧身去背对着隋暮寒。

吴幽因昨晚的冒失举动烦恼难眠,直至后半夜才勉强睡着。

翌日晨光熹微,院外忽而传来的几声洪亮鸡鸣搅人清梦,吴幽正睡得迷迷糊糊,闻声蹙眉扭了扭身体,感觉额头与脸庞,似乎贴靠着柔软的衾罗,隔着布料有传递而来的温热与清香。

或是太过中意那香气,吴幽用鼻尖蹭了蹭贴面的软被,沉溺于其中睡得香甜。

他右手稍稍蜷动,触感惊觉好似有手掌的粗糙厚茧,与之摩擦而过?!

再轻轻一握,竟是两掌,十指紧扣!

吴幽骇然睁开双眼,苍蓝色的山水藤纹锦缎贴着他的额面,怎可能是这间茅草屋中昨夜他盖的粗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