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又是梦中…
一片虚空呢,小诺的家。
既然我可以主宰,那么——
石椅石桌、桃花树、还有美酒…算了,不会喝酒…不,果然还是喝点吧。
听说“一醉解千愁”?那就为科学实验而献身试试吧。
“此番美景配上美人会更好呢。”
她在不知何处钻了出来,原本身上的哥特萝莉装也变成了仙气飘飘的白丝绸素衣。
“确实啊…”
“感觉你很憔悴,对你的打击很大的样子。”
她的语气变得与以往不同,没那么水火不容又无可奈何了,少见地柔情了起来,是在担心我吗…
“对的,很大很大,大到想要喝个烂醉。”
“那我陪你一起吧,好好放松一下~”
她坐在对面的石椅上,说出了更少见的话,这就是所谓的,刀子嘴豆腐心?还挺可爱的。
“嗯,谢了…哝。”
我递去了一碗“桃花酿”。不知为何,现在就只想得出这种酒、这幅景了。仿佛这里是专门用于解愁宿醉的地方。
“嗯,味道还不错,就是有点像蜜糖水?”
“毕竟我又没喝过,说到这个名字就下意识地认为是这个味道了。”
“照你这样,也喝不醉啊。”
“我认为会醉就行了啊,不要拆台嘛。”
……
“唉,仙境虽美如画,可终只有一霎,也罢也罢,我应去得潇洒…”
“喝醉就开始胡言乱语了,但随他吧,难得的一次,本来生活就苦了,我没理由不去照顾他……”
她再添了一碗酒,倚靠着少年,摸头又抚脸,似要说些什么,欲言又止了回去。
…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终是到了离别时分。
“谢谢你了,拜拜。”
”嗯,我也玩得很尽兴,再见。*
“…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表达欢迎呢。”
“(小声嘟囔)谁说了欢迎…还是最讨厌你了。”
”哈哈,好吧好吧。”
————
醒了啊,残酷的世界将我拉了回来继续鞭挞…
叩叩叩。
又是敲门声,不理。
叩叩叩。
“出事了,请开一下门吧,拜托了!”
是清…是零号啊,把我骗得最惨的一位,以为我还会那么傻吗?
“小凛她们被一号抓走了,现在只有您才能救她们了!拜托了!”
…
“反正又不会死,芯片一换不就行了。”
“欸?可、可是,她们可是被抓走了啊。”
“我又没办法,走开…”
又…好吧,是我拒绝了所有人。
——
又是一场梦,逃避似地睡觉。
“这样真的好吗?”
“我又能怎么样,反正她们和我又没关系,有关系也是在利用我。”
“唉,但是你在和她们相处时很开心,不是吗?”
“那又怎样?她们计算好的说话方式自然十分讨我喜,都是假的。”
“…哼。(生气)”
啪——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在这里,本不会有任何感觉,全都是我的认为,也就是说我认为我会疼痛,是因为愧疚吗…
“你够了吧!一直在这么说!”
“但这是事实。”
“你、你觉得那是真的吗?你看,在一号和你聊完之后,小凛她们就被抓走了,还只有你有办法,这很明显是在挑拨离间啊,动动你的脑子!”
“……”
我难道是打算连这也否认吗…我甚至没有去确认就认定是假的,我甚至没听说做法就说办不到…
“我作为旁观者,我说的可都是事实,我总不能帮她们说话吧?对我又没有好处。”
“……”
事实、如此…吗?
“你不去救的话,就是在杀人…”
“……”
难道我想说她们不是人吗?这不就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吗,明明之前还把她们执意当作人看待…可我明明都不这么觉得了……
“你不去,我去!行了吧!?”
“等…”
你去的话,那我算什么…
“…?”
“还是我去吧。”
只能由我来…
“…行,一路走好。”
————
二楼休息间
“嗯?看来好了,她干得不错嘛,看在她这么努力协助计划的份上,等会把她的游戏账号给解冻了吧。”
“嗯?你怎么知道那些的?”
“嘘——秘密…**,该你上场喽~”
**:“呜,真的得去那个地方吗…”
“唉~不要那么低沉嘛,等结束了就奖励你一个大蛋糕,怎么样~”
**:“呼呼,有干劲了!”
“唉——这小姑娘,被拿捏了还浑然不知。”
“此言差矣,怎么是拿捏呢,这是她应得的奖励嘛…茶泡好了,哝。”
“谢谢…(浅嘬一口)嗯,不太懂什么是茶道,只能给出好喝这样的评价了,真抱歉呢。”
“没事没事,你觉得好喝就行了。?(ˊ?ˋ*)”
————
咔嚓。
探头往走廊看去,在门边正蹲坐着一个人,是零号,她的眼睛周围还红了一圈,这是装的吧…是装的吗……
“你想怎么样?”
“您终于肯出来了,太好了…”
“啧。”
“哦、抱歉,我这就告诉您。首先,请跟我来‘牢房’。”
…
那个所谓的“牢房”,灯光亮起,迎来了两位贵客。
“这不就是个书房吗?”
“表面上是这样的,但是只要拉动第一书架、第一行、第一本书就会…”
那本书,名为《铁牢一》
咔咔——
噔噔噔——
那座书架被墙壁收了进去,然后往侧边一移,进入了墙壁的凹槽里,一条通道赫然出现在了眼前。
“这是要干嘛?”
开始小心谨慎,毕竟她们干事的底线我还真的不知道。
“去见一个人。”
该不会,这真是…
加强警惕地跟在她身后,缓缓往深处走,大概在即将到达庭院上空处的位置,那里是一间从外看不见的…牢房。
惨白的灯光打在地上,四个角落绑着粗大的铁链,紧紧地缠绕着一名少女的四肢,那名少女与小凛有几分相似,只不过身着白色囚衣,齐腰的长发居然意外的不糟乱,身上居然也出乎意料地洁净,根本不像是一位囚犯该有的样子。
她意识到了我们的到来,抬起了白发如瀑的头,饱含杀意的血色双眸就是她最明显的标志。
泠泠泠——!
一句话也没有说,突然就拽动了锁链,狠狠地一扯,让人不禁担忧铁链究竟能否驾驭住这只凶猛的“野兽”。
“她是谁?”
“她是四号。”
“‘四号’…‘四’是什么…不对、不应该啊。”
“我这就为您解除‘常识修改’——”
她的手掌覆上我的额头,仿佛一道电流贯通闪过,大脑一阵通透,好像记起来很多事。
“…原来,‘三’和‘五’之间还有个‘四’啊…我以前怎么没意识到。”
“正如我方才所言,我对您进行过‘常识修改’,所以您之前自然不会发现这样隐晦的矛盾。”
真是离谱的催眠术。
“所以,你的能力与思维有关?”
“是的,但请放心,除去刚刚那个,并没有其它的异常了。”
“…勉强信你。”不信我也拿你没办法。“所以呢,接下来我要怎么做?我可不觉得我能说(shui)服她。”
哪怕我还在说话的现在,那名少女——四号,依旧狂乱地挣扎着,墙壁被铁链扯拽着“咚咚”响。
“您需要…‘睡(shui)服’她。”
“我已经说了啊,她这么暴躁,我要怎么和她沟通?”
“不,您理解错了,是睡觉的‘睡’,‘睡服’她。”
“…你在开玩笑吗?讲上一句话都难,再说,我有什么理由?”
“请先冷静,我来为您讲明:
首先,关于‘虚实性’的说法,您听一号说过了,对吧?”
“嗯。”(不爽)
“咳咳,‘性行为’可以为我们提供某种能量,她是这么说的,对吧?”
“有什么不对吗?”(更加不爽)
“有的。那个能量,我们一般称之为…‘性能’”
(ー ー゛)
“虽然是很形象,但是你不觉得这样起名得罪了很多人吗?”
“不是我们定义的…回到正题,这种能量对我来说我们类似于机器的电量一般,想要做出些比较复杂困难的举动时,耗能就会变多,最厉害时会‘满血归零’。
它的作用不只是激发我们的能力,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帮我们保持人性,能够丰富情感、活跃思维。
所以我们在有些不足时就会显得很奇怪、很…淫荡。
如果没能留存维持人性所需的能量的话,就会变成像她这样的状态了——”
她指了指依旧在发狂的四号。
“你们也会这样吗?”
“不一定,每个人的方式不同,有人只会停止运作然后关机;有人会像野兽般发狂,像四号现在的样子;还有人就是像我那时、那样…”
她脸红地垂下了头。
“哪样…嘶——我知道了。”
是那时吧,极度的欲求不满的样子,该说是寻求能量吧。(不能让她出远门)
“咳咳,补充方法有多种。
可以是贴附粘有您的电波的物件,还可以是携带您的电波的身体部位。
最效率的是和您做爱(人之间会做的事),然后被倾注爱意,最高效地充斥情感。
而最更有续航的做法是喝或者吃些您,当然,喝些唾液也是可以的,无痛地取出,转而储存在我们的胃里,将散逸的电波不断吸收,从而做到补充‘性能’。”
她毫不避讳地这么说着,
“不可以找别人吗?”
“不是跟谁做都行,只有您,才可以。”
“但你们以前不是有过主人?”
说起这个就生气…等等,我这是……
被烦恼冲昏头脑的少年终于意识到了,原来自己这是在吃醋,与其说吃醋,不如说是看见女朋友出轨时的那种愤怒吧——自己早就已经把她们当作恋人了。
“其实…其实……”
“说啊。”(烦躁)
“其实您就是我们的主人!”
…(沉默)
“哈?这只是你们的说法,实际上又是在哄骗我、利用我吧?”
“不是的,您仔细想想,为什么您说出指令时,薇薇就重启了?”
“那、因为你们是仿生人啊,不能互相命令,我作为外人自然可以。”
“不是呀,您仔细想想,假如随便一个人都能输入命令,那我们外出时岂不是被人手拿把掐?”
“好像也对…”
“而且,当时皓说过吧,你的权限比肩我才得以下命令,但我作为仿生人,又不能命令她们,所以您是独自拥有了最高权限的人,也就是我们的主人。”
“这、但我…”
“您失忆了啊,这样能明白了吧?”
“……”
————
…
“所以说,因为我失忆了,所以想好好再谈一次恋爱,不让我就此逃走,于是安排了这样一个计划合伙来哄骗我?”
“是的,一直没有说是因为我们怕您失忆后就忘了我们,以为我们是怪物,然后就逃跑、不要我们了…
所以我们合伙商量了下,由我假扮了宅邸之主,以此来制造您被囚禁、最好不要反抗和逃跑的情况。
这里的各项设施、技术、以及我们,其实都是您一手研制出来的。”
”那么,为什么一号她不知道这些事?”
”她是知道的,这么说是为了扰乱您的心智,所以才得以趁机绑走小凛她们。
本来按照我的安排,您接纳了她们,刚好我们的‘储蓄’也快见底了,而您就要为她们补充‘性能’了,但这时一号来搅了局,使您的步调乱了,于是她便有了可乘之机。”
“是因为我才…”(愧疚)
“但现在还不算晚,四号的能力与物质有关,被誉为‘创世神’,由于能力耗能过大,所以丧失意识时才会疯如野兽。因此,您需要帮助她,恢复她的意识,唤醒她的人性。
只有她能够与一号抗衡了,所以,拜托了。接纳她、同时接纳我们大家吧。”
她深深地低下了头。
…
“我怎么会抛下你们呢,你们可都是我的翅膀…”
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这让我想起了曾经的那段时光,失忆后刚与她相处的那几天,我也经常像现在这样。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那么你回避?但是独处时被趁机抓走就不好了,该怎么办呢。”
“好不容易才能够和您再次在一起,我也不想再离开了。要不…我来帮忙压制住四号,然后一起?”
“这…”
“没事啦,两个人一起而已,您的最高记录可是我们全员一起~”
“哈?啊!?咳咳、等等、我不是说那个,就是会很…害羞啊。”
“没事的~?进状态了就不会在意了~?,来,让我看看?~~”
………(?~?!?~??~~?!?~)
“那什么的,真的很怪啊。”
“但是您得负起责任哦,事情在不知多久前就已经发生了,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
“我又没说抛弃,绝对不丢。”
“嗯~?”
————
暗处
“该说不愧是他吗,干出来的事,挺、那什么的。”
“这种情况以后很常见的,习惯就好。”
“怎么可能习惯啊!你们是怎么想的?”
“…你愿意仔细听听吗?”
“想知道。”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们才看到这里呢,那段背景揭秘或许得安排在五十多万字以后了吧。”
“你在说些什么?”(怎么又开始谜语人了)
“谁知道呢,你们不知道这些也是计划是一部分哦~~”
“可这里只有我和你啊…”
周身空空荡荡,非要说哪有生命体的话也只能是那盆在晒太阳的植物了。
“你还没感受到而已,那道神明般的视线,现在正注视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