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本次会议的发起者以及组织者之一。长安城的铁器商人,姓王名诚,据说因其有着堆满一座城那么多的铁器,所有方才改名诚。
“这位是长安城最大铁器商铺——钧钢的大掌柜,王诚。”落后于李贰半步的王异在他身后小声提醒道。
“王大掌柜,劳烦您出来迎接,真是万分荣幸。”李贰拱手作揖道。声音中带有三分欢喜,三分诧异以及四分的庆幸。
“不敢,不敢。能得李大掌柜光临才是蓬荜生辉荣幸之至。”两人开始进行商业互捧中的你说我夸。
进的里间大厅后,互捧的持续,拉扯方才开始暂告一段落。然后开始相互给大家介绍,所有的人都非常热情以认识李贰为荣。
随着时间的流逝,厅外依旧热闹如常。李贰却在一位老管家样的老者引进到厅内的小套间里。进入到套间里才发现除去王诚外,还有七人已经在里面热烈地争吵着。
“这次我郑氏出兵三万,我们要占四成。”一位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地彪悍老者大声说道。李贰刚进套间更能感受到老者身上的气势,其人腰身挺拔,且并没因年长而显老迈,身上的肌肉依旧是宛若中年人,由此便可知此人肯定有一身及其深厚的功夫,且已经达到能延缓衰老的境界。
“老郑头,就凭你们家这区区三万兵,就想要独吞四成?我看你是做梦还未醒?此时你可以回家去继续你的春秋大梦,如此想要全部都无人与你争。”这时一身材矮小的老者,细声小气地说道。
可在场地众人却能听清楚,这位身材矮小老者虽然是小声说话。却宛如在耳边温柔地说话,在座众人都能清晰地闻其声。
李贰亦是在他说话的时候,仔细打量着他。而老者却是微微一笑,李贰顿时感觉如沐春风。
就算如此,李贰却已然毛发悚然。老者给人如沐春风之感,却是其人武功已经达到返璞归真的境地。而其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可以影响到身边的气场,以及其他人的内心。
王诚环视一圈后,来到身材矮小老者的边上,在其耳畔小声嘀咕着,却见老者点点头然后嘴巴动了动。李贰猜测他是在使用传声入耳的秘技。
王诚点点头,直起腰后,迎接着众人的目光,手掌向上虚引道:“这位乃长安城最大的粮食布匹商李贰掌柜,同时亦是陇西李氏族长李虎之幼子。”
“大家好,在下陇西李氏李贰,有失礼节之处万望见谅。”李贰作揖。
“好,年轻人我看好你,哈哈哈。”这时,老郑头走过来,用力地拍打着李贰地肩膀大声高兴大声说道。
李贰却被拍打的呲牙咧嘴,实在是老郑头手上的力道太重。
“前辈夸奖,不敢当,不敢当。”待众人都一一问候完后,王诚又把李贰引到厅外。
“李掌柜,招待不周之地还请见谅。王诚接下来,还有事需要忙活,您先请自便,稍后我们再详聊。”
“好,王掌柜先忙,稍后再聊。”
随着王诚离开后,王异就来到他身旁。李贰眼神略带奇异地看着王异,因为方才从小套间来到大厅时,见到他正在大厅中和众人打的火热。
“师兄可有收获?”
“还不错,在里面见到了荣阳郑氏、清河崔氏、太原王氏、徐州许氏、弘农杨氏、河东裴氏、兰陵萧氏、范阳卢氏。八族族长在里间商议着事情。”
“看来这就是,王诚集齐长安城里商人挖掘宝藏的底气了?”
李贰闻言点点头,然后师兄弟两寻一桌子暂歇着,便也就不再言语。各自都心事重重,有点显得面和心不和的样子。
“看来,老四应该就是太原王氏的人了。而刚才那个矮小老者就是太原王氏的现人族长,王岐。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无所遁形。老三应该也知道,他的师弟师妹们都是这些大家族出来的,所以才这么护着小玖吧?”李贰盯着桌子上的酒杯想着。
“方才二师兄已经见过族长,而且出来后看我的眼神有所诡异,想来是已经猜测到我是太原王氏的族人。接下来再想要悄无声息地把消息给传出来,想必就没有那么容易了?”王异同样也在内心里计较着。
于此华灯初上的时间里,薛忠他们家的小院子里,只有院子里的桌子上燃着一盏大油灯,火光在灯罩的保护下岿然不动。灯罩顶上一股微弱的烟气在缓缓地上升,小院里散发着一阵阵地桂花香。
不因院中种有桂花树,而是灯芯和灯油均有桂花制作,所以燃烧时自会又阵阵的芬芳。一般能用起这样照明器具的家庭,最少都是小富之家。
只见薛琪正在翻看着书籍,看其面前桌子上摆放着书籍的高度想来已经查询过许多书籍以及线索。
“好,总算是翻译完成。”随着她这一声清脆的感叹,正在一旁守着,昏昏欲睡的陈丰闻言一个激灵,跳起来。
“娘子,那这些信鸽向外传递着些什么消息?”
“去去去,猴急什么?搞得好像你识字似的?”薛琪把陈丰伸过来的脑袋推到另外一边,娇嗔道。
陈丰,不好意思地呵呵陪笑着。
“看来,我来要回到蓝田老家去居住一段时间才行了。”薛琪答非所问。
陈丰略带疑惑斜视着她,想要自己的夫人给自己进一步的解释,毕竟无缘无故的回到蓝田那个小地方去,对于已经习惯长安城生活节奏的他来说,简直就是反人性的决定。
薛琪,把七张不同的小信纸一一整齐摆放好,然后说道:“这张信纸是去太原王家的,内容是率私兵一万,分十个批次,每队百人昼伏夜出进长安。这第二张信纸是去往荣阳郑氏,其大致意思是,领五十队精兵及三百炼体精英由三十炼精化气首领带领,六位练气化神长老打头。这是去清河催氏……”
随着她这一张一张信笺的翻译和解说,陈丰越听越惊悚。
“这最后一张,是长安城里目前最风光无限的帮派,一鸣帮传递的。至于是传给谁上面没有说,只是知道,明天他们就开始行动。”
本来已经离开座位上的陈丰,闻言脚步更是加快两分。身后跟着的薛琪非常好奇自己的丈夫这是怎么了?忽然间怪异至极。
“夫人,快来帮忙。我收拾一些衣物,你赶紧把之前的首饰等东西收拾好,我们明早第一批出城去。实在是太可怕了。”陈丰紧张地说道。
隔天早上,梁子渊在窗外的鸟鸣声中,迷迷糊糊的醒来。打开房门后,发现院子内的桌子上并未如前几天似的,摆放着饭食干粮。
回到房内带上准备好的应急干粮和水,抱出藏在床底下的铁箱子。在桌子上解决完早上需要进食的干粮后,给师姐刘妍在其房内留下信件,背上包裹干粮水抱着铁箱子毅然决然地向着后院进发。
穿过前院地门槛来到后院,脚步刚踏进后院界限,梁子渊便察觉前后院之间的天差地别之处。
后院里与前院仿佛隔着一层触碰不到的薄膜,就是如此方才让后院与前院,无论是从环境或空气给人的感觉都如此的迥异。
居于前院时你能感觉到空气中一阵阵的浊气和使人心浮气躁的热气,不断地袭击着人五官六感。
到达后院时,仿佛进入一片葱葱郁郁的森林。仅仅是看着这偌大后院中的绿意,便已经把人内心中那心浮气躁之感,去除一丝。
待微风轻轻吹起,树木枝叶摇摆间,那飒飒的摩擦声又能减少一丝浮躁气息。
最后,迎面扑来一阵清晰的气息。气息里带着树叶独有的芳香,园中见不到的花香,在凉润的风中顿时,所有的浮躁都清除得一干二净。
梁子渊在树林边缘上,站定,继而深吸一口气。他明白当自己跨进这树林后,那么眼前呈现出来的可能就是另外一片天地。
当脚步跨进树林后,梁子渊视线触及的景象,天地扭曲变换起来,继而天旋地转般地开始景象转换。
当视线不再歪曲的时候,梁子渊见到的却是,并没有想象中的树高林深,是许多梧桐树木整齐排列着。
就像是经常有人在修剪过似的,地面上也没有因为无人打理而积着厚厚的树叶,仿佛像似纤尘不染般。
看着浅浅的一片梧桐树林,他信步前行着。按照这几天学习到的阵法知识,一般阵法的运转关键在于其阵基,阵基之要在其心,只有掌握其阵基之心方才能在阵中来去自如。
走了半个多时辰后,梁子渊才惊觉,自己目前是陷入阵中之迷里。因为看着浅浅的梧桐树林,正常行走只需一炷香(约五分钟)时间,便可穿越其林。可此时他已经走了接近半个时辰。
因怕不知时辰,所以在前两天,梁子渊心随意动,便做出一个简陋的,但却能计算半个时辰的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