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黎厌执似乎根本没有想到,凤九倾竟然会把话问的这么刁钻。
语塞片刻后,他不假思索的回道:“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不会让琉璃死在我的前面。”
这话要是从凤九倾的嘴巴里说出来,我会非常感动。
但从黎厌执里讲出来,我没有说不信,只是觉得会有代价罢了。
“呵。”凤九倾不屑的冷笑了一声,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有我在,不用你,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那道封印,只要琉璃想解就解,不想解就不解,我的女人,不用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凤九倾这句看似轻飘飘的话,却狠狠的砸进了我的心房。
我的女人,不用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曾几何时,所有人都告诉我,我应该干些什么,却没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
凤九倾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告诉我想干就干,不想干就别干的人。
我也真的愿意相信,如果此时的我告诉他,我不想找神像了,也不想再探寻前世的秘密,更不想知道日月神殿的事情,他一定会二话不说,带我远走高飞。
只是这事,我做不到,我咽不下这口气,更不想活的像个被人耍的团团转的傻子一样。
想要杀我的人,也不会因为我放弃,而选择放过我。
黎厌执听到他的话,脸色白了白后,听不出喜怒的说了一句:“漂亮话还是凤大人更会说一点。”
哪曾想,凤九倾连看都不看他,更不理会他这阴恻恻的话术,反倒将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琉璃,你怎么打算的,考虑好了吗?”
“我……”
“我没有。”
我是真没有考虑清楚,本想让凤九倾替我拿拿主意的,现在他把决定权交到了我的手里,我是感到有些压力。
见我拿不定注意,坐在前排,一直没说话的云青天,反而忽然开腔道:“琉璃,凤大人其实说的挺对的,我也想明白了,任何人都不能替你拿主意,要你自己决定。”
我身上的封印,是云青天亲手加固的,他这么一说,本就犹豫的我,更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思来想去,我长叹了口气,“其实……”
“其实我还是想试,我虽然没有前世的记忆,但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不想岌岌无名的活着,更不想还没成长起来,就被别人扼杀在了摇篮里面。”
“如果我解开了血脉封印,真的努力过了,要是赌输了,至少也没有遗憾了。”
听我这么一说,黎厌执没有回答,云青天只是叹气,凤九倾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给我投来了一抹支持的眼神。
“要不……等到了zang区之后,咱们找个地方,我先把血脉封印解了,再去找神像?”我忐忑的问了问大家。
我是真的想试试,解开了血脉封印后,再到这些地方,有了自保的能力,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可以。”云青天点头。
从杭城去zang区的这一路极远,哪怕是坐飞机,也要飞个七八个小时。
我们坐的是早上最早的一趟航班,等到了拉市的时候,也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了。
这里的天色黑的很晚,哪怕是晚上七点多钟,太阳都还没有落山,与南方下午四点多钟看起来没有什么差别。
到了拉市后,我们依照习惯,先租了辆车,在当地买了点必备的用品后,先找了间酒店住下再做打算。
许是最后一座神像,再来之前,黎厌执和云青天都私下研究过好几次,他们俩分别有了两个不同的路线。
我们几个在他俩预定好的路线里,又找了点相似之处,将它们连在了一起,最后确定的一个位置,却是在雅鲁藏布江边,一个叫扎不让的地方。
这个地方在zang区不算岌岌无名,至少云青天和沈离渊是听说过的。
说是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时候,在那里发现过一个藏尸洞,洞内很大,有十万多具尸体,基本全是断头而死,仅有尸体,没有头颅。
这些尸体死于三百多年前,有的至今为腐,有的已经风化,却还散发着恶臭。
在距离藏尸洞大概六百多米的地方,还发现过一个神秘的王朝遗址,后经考古得知,那里就是曾经神秘消失的古格王朝。
古格王朝的前身,可以追溯到象雄国,大概在唐末时期,曾经一统高原的吐蕃王朝瓦解后建成,却在一夜之间神秘消失。
王朝消失的时间,与藏尸洞里那些尸体的死亡时间极为接近,却又没有任何史料记载,能够证明他们之间存在某种联系,
以至于藏尸洞里那十万多具尸体到底是怎么死的,死后的头颅又去了哪里,根本没有人知道。
云青天大概是几年前,接到上头的一个任务,曾经去过那里,但他不是主力,也只是匆匆的去,匆匆的回。
所以在大家确定,狐仙庙的大致方位,就在扎不让地区的时候,他还是不免有些意外。
“那藏尸洞我去过一回,邪门的很,里面的怨气三百多年了,到现在都还没消除,我们那次去扎不让,本是因为藏尸洞的阴气太甚,影响到了方圆几百里外的牧民。”
“结果等我们到了那边,要超度藏尸洞里那些怨灵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又不让我们超度了。”云青天如是说。
他去扎不让的时候,还带上了沈离渊,许是那个藏尸洞太臭,他至今还有很深的影响。
“不对,我怎么记得,好像是其他派的道长们,到藏尸洞附近一连找了一个多星期,都没找到那些尸体的断首,然后说没找到头,这地方一超度会出事,所以才让我们走的?”
“我要没记错的话,走的时候,几个老前辈还在藏尸洞外边,弄了一个阵法,用来挡住藏尸洞外泄的阴气吧?”
沈离渊这话一出,云青天反倒皱起了眉头,“是这样吗?我当时干嘛去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好像被无微道长喊去算卦了,然后把我留在了大部队里,但那地方磁场有问题,你后来算的卦也有点问题。”沈离渊回道。
云青天紧皱的眉头,反倒皱的更紧了,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回了一句。
“不对!”
“我想起来了,我是被喊去算卦了,但不是磁场有问题,是他让我算的卦有问题,我不愿意帮他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