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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一直没有睡好。
现在睡到小旅馆夜里有风扇,杨念念一下子睡过头了,早上起来发现都错过第一趟火车了。
她眼神幽怨地看着穿戴整齐的陆时深,“你怎么没叫醒我啊?”
“不着急,十点还有一趟车,现在才八点五分,你起床洗漱,吃个早饭再出发也来得及。”陆时深淡声道。
这几天杨念念一直没有休息好,早上看她睡的沉,便没有叫醒她。
听到陆时深都计划好了,杨念念也不着急了,伸了个懒腰下床,陆时深很有眼色的开门出去,让她在屋子里换衣服。
收拾一番后,二人下楼退房,老板娘因为昨天报警的事情有点不好意思,一直尴尬地呵呵笑着。
二人在附近吃了包子,然后坐车去了火车站。
一路上很顺利,只是到海城的时候天都黑了,好在两人运气好,还坐了一段牛车,再走个一里多地就能到部队。
月朗星稀,跟大白天似的,视线毫无障碍。
二人快到部队时,杨念念突然被路边草丛里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她停下脚步,想看看是什么。
陆时深以为她被吓到了,安慰说,“别怕,是野兔。”
“那你还等什么?”杨念念眸光亮如星辰,“赶紧抓住呀,我最喜欢吃兔肉了。”
陆时深,“……”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弯腰将行李包放在地上。
杨念念满心期待的等着陆时深去草丛里扑野兔,谁知道他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蹑手蹑脚上前,而是淡定从容地从路边捡了两个小石子走进路边草丛。
杨念念都没看清他的动作,就听到草丛里传出两道尖叫声。
没一会儿,他就提着两只兔子的耳朵回来了。
杨念念看呆了,满脸愕然地看了看兔子,又看了看他,“陆时深,你、你这也太厉害了吧?”
她第一次见有人的手扔石头,跟发射器一样厉害。
“是它们吃的太胖了,反应迟钝。”陆时深道。
杨念念学了一下他用石子丢兔子的动作,“你也不能唰唰两下就把兔子打的跑不动了呀,还一下子打中两只,你该不会真会什么绝世武功吧?”
说着说着,杨念念兴奋了起来,眼睛闪闪发亮,“你会不会飞檐走壁的轻功?要不你带我飞一会儿?”
“……”
陆时深抓着兔子缄默无言。
杨念念见他这样,瞬间觉得自己想多了,轻功这种东西有违重力理论,他又不是神仙,飞什么飞?
她这不是赶母猪上树为难人嘛?
杨念念歇了心思,想去提兔子又担心兔子咬人,于是提起行李包。
“咱们赶紧回去吧,安安这会儿说不定还没睡呢。”
看着她略显失落的模样,陆时深抿了抿薄唇,想说什么,却又没说,从她手里接过行李包,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拎着两只兔子耳朵,看起来竟有几分好笑。
二人走了七八分钟,总算是回到了家属院,安安和周海洋还没睡,正坐在床上玩纸卡,听到堂屋有动静,两个小孩子兴奋地跑了出来。
“爸爸,婶儿,你们回来啦?我好想你们。”
安安扑上去抱住了杨念念小腰,笑着笑着,撇着小嘴巴都快要哭了,他却倔强地绷着小脸,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周海洋在一旁笑哈哈,“杨婶儿,安安快哭了。”
安安小脸一红,刚快掉出来的眼泪瞬间憋了回去,鼓着腮帮子说。
“谁要哭了,我才没有。”
知道他是想他们了,杨念念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婶儿也想你们啦,你看爸爸给你抓了什么。”
听到她用的是“你们”而不是你,安安心里有点吃醋,婶儿不是只想他一个人呢。
当看到爸爸手里提着的野兔子,安安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也忘记吃醋了,兴奋的大叫,“小兔子。”
周海洋睁着大眼睛夸张的拍马屁,“哇,陆叔叔太厉害了,好可爱的两只兔子。”
看到他们这么高兴,杨念念决定让他们更高兴一下。
“明天我就把这两只兔子炖了,你们回来就能吃兔子肉了,这两只兔子这么肥,能炖好大一锅呢。”
想到红烧兔肉的味道,杨念念眼睛都亮晶晶的,感觉都闻到肉香了。
陆时深黑眸里露出几分无奈之色,这两只兔子,她怕是吃不到肚子里去了。
果然,反应过来的周海洋和安安意见可大了。
“杨婶儿,兔子这么可爱,你怎么能吃兔兔?”周海洋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
安安都快哭了,双手合十,“婶儿,我求求你了,能不能不吃兔兔?”
杨念念,“那……先吃一只?”
安安摇头,“不行,剩下一只会很可怜,很孤单的。”
他可怜巴巴的看着杨念念,好像下一秒就想哭出来。
杨念念,“……”可是她真的好想吃兔兔啊!
这年代的孩子肚子里都缺少油水,看到兔子不应该跟她一样馋的流口水吗?
咋还舍不得吃了呢?
“婶儿,求求你了。”安安眼泪汪汪地拉了拉杨念念的袖子。
杨念念也想哭了,这么肥的兔子,竟然只能看不能吃,看着两个孩子可怜巴巴的眼神,她勉强扯出一个善良的外婆笑。
“好啦好啦,不吃了,明天我买个笼子回来把他们装起来。”
话锋一转,她郑重声明,“丑话我可要说在前面啊,是你们要养这两只兔子的,以后给兔子找草吃的任务交给你们了,我不负责养喂养。”
两个孩子开心坏了,当下就答应了下来,让陆时深把兔子放进了他们的屋子里,也不想着跟爸爸还有婶儿贴贴了,把门和窗户一关,躲进屋看兔子去了。
坐了一天火车,又走了一段路,杨念念出了一身汗,想赶紧洗洗上床休息,可是转头看到身姿挺拔,面若刀削的陆时深,她浑身瞬间充满了力量。
兔子吸引力这么大,好像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没人打扰她跟陆时深了呢。
她眼底露出一丝狡黠的坏笑,“我先去洗澡了,你先回屋歇一会儿吧,这几天你到处跑也没闲着,可比我累多了。”
陆时深“嗯”了声,却没闲着,他拿着拧干水的抹布把草席擦了一遍,又把电扇对准床铺吹了一会儿。
不多时,杨念念就洗完澡穿着睡裙回了屋里,她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催促,“我洗好了,你快去洗吧。”
陆时深目光在她光洁白皙的小腿上扫了一眼,不自在的别开视线,拿上换洗衣服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