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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念念听出不对劲,脆声说,“有啥话就说,一个男人别婆婆妈妈的。”

姜洋在电话另一头心虚的抓耳挠腮,嘿嘿笑道。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杨念念嗓音上扬,“那得看情况。”

姜洋把心一横,硬着头皮说,“瞿师傅被厂子里辞退了,他现在又没啥经济来源,一家人要养活,我就把他招进来在废品站做事情了,50元一个月。”

他越说声音越小,之所以担心杨念念生气,是因为杨念念之前拒绝过他挖瞿向有。

杨念念愕然,“怎么被辞退了?”

说起这个,姜洋就来气,单手叉腰道。

“还不是刘胜那家伙吗?他诬陷瞿师傅偷厂里的材料卖,要不是瞿师傅在厂里多年,厂里都要把他送公安局了。瞿师傅一身好手艺,可他被刘胜坏了名声,海城所有制造厂都不要他,只能转业了。”

杨念念拧眉,很肯定的说,“瞿师傅不是那种人。”

他跟瞿向有接触过几次,挺憨厚的一个人,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我也觉得他不是,但他现在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楚,有员工说看到他卖厂里的材料给别的厂子了。”姜洋解释道。

杨念念思忖了一会儿,“等我后天到了再说吧!”隔着电话谈事情不方便。

姜洋,“我明早去接你。”

“你比较忙就不用来接我,到时让郑老板把我送部队好了,我想先回去看看。”这段时间联系不上陆时深,杨念念心里很不踏实。

“还有一件事我还没时间跟你说。”姜洋突然压低嗓音,打起了小报告,“我觉得陆大哥身边的那个勤务兵,对若灵殷勤的很,你们要是不看紧点,大白菜就要被猪拱了。”

杨念念乐了,“若灵什么想法?”

姜洋就说,“嗐,她那么单纯,愣呼呼的,我估计还没发现人家的心思呢。”

也不知道陆大哥那么精明,妹妹咋就憨憨的。

杨念念觉得李丰益和陆若灵之间有戏,乐呵呵挂了电话。

郑心月也打完了电话,不明所以地问,“念念,啥事儿这么开心啊?你快跟我分享一下。”

杨念念眨眨眼,“时深的勤务员想追他妹妹。”

郑心月捶胸顿足,“都是军人,秦副团长怎么就没这么上道啊?”

杨念念,“他要这么上道,早就结婚了。”

被杨念念这么一说,郑心月又豁然开朗了,两人手挽手回到寝室早早睡下。

翌日。

两人早早起床,出去买了些许零食,吃了中饭就去了火车站。

火车站人头攒动,十分拥挤,年轻人占一大半,尤其是大学生特别多。

这年代秩序维持的没有那么好,都是人挤人,很多人是不去排队的,要是在后面排队,可能火车都出发了,她们还没进站呢。

郑心月跟开挂了似的,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拉着杨念念使劲往里挤,两人累的气喘吁吁,挤了半个多小时才进站内。

等火车期间,有两个中年男子和妇女过来套近乎,看着不太像好人,都被郑心月给凶走了。

“念念,你就跟我在一起,谁也别搭理,火车站人口贩子多。你这么漂亮,要是被拐走了,能卖个好价钱呢,人贩子肯定盯着你。”

知道郑心月喜欢听彩虹屁,杨念念张口就来,“有你在,山里的老虎来了我也不怕。”

郑心月被哄的开怀大笑,二人在车站内待了三四个小时,总算是等到火车进站。

除了上火车的时候比较拥挤累人之外,一路上倒是很顺利。

火车早上五点多到的安城站台,外面灰蒙蒙的还没亮。

杨念念和郑心月刚出站,就看到了在出站口翘首以盼的郑海天。

跟他一起的还有杜伟立,两人头发和睫毛上都布满白霜,一看就知道等的时间不短了。

“郑老板。”杨念念笑着打招呼。

郑心月兴奋的围着郑海天打转,“叔叔,我好想你。”

第一次跟侄女分开这么长时间,郑海天的开心全写在脸上,眼角都笑出了褶皱。

“坐了一夜火车累了吧?快上车,家里做好了早饭,就等着给你们接风洗尘呢。”

他接过郑心月手里的行李往后备箱里装。

被忽略的杜伟立抗议,“我也是一大早过来的,你们就这样把我无视了?”

杨念念好奇问,“你怎么来了?”

杜伟立满脸写着不情愿,“还不是姜洋那个臭小子吗?他没时间来接你,就拜托我来了。”

杨念念左右看了一圈,“你的车呢?”

杜伟立指了指左手边,“在那边。”

闻言,杨念念便对郑海天和郑心月道别,“郑老板,心月,咱们回头再见,我先坐杜老板的车子回去了。”

郑海天笑呵呵点头,“好,你们注意安全。”

郑心月整天和杨念念待在一起,这会儿只想赶紧回去见二婶,冲着杨念念挤挤眼。

“念念,我过两天就去看你。”

杜伟立接过杨念念手里的行李,领着她来到车前,把东西后备箱后,就低头拍打着头发上的霜喳子。

嘴里抱怨,“我奶奶去世,我都没起这么早。”

杨念念挑了挑眉梢,“你奶没吊着一口气骂你?”

杜伟立嘴角一抽,“你嘴巴可真损。”

他走到驾驶位打开车门上车,“你是去废品站还是回军属院?”

车后排放了一些类似建筑材料的东西,杨念念便直接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去军属院吧!天气太冷了,我不想骑自行车回去。”

她迫不及待的想回去看看,陆时深到底干啥去了,竟然将近一个月没跟她联系。

杜伟立吐槽,“女人果然是见色忘友。”

杨念念,“厂房建造的怎么样了?”

杜伟立,“要不带你去兜一圈?”

杨念念果断摇头,“直接回军属院。”

杜伟立又阴阳怪气,“瞧吧,生意也不上心了。”

杨念念懒得搭理他。

安城前段时间下了雪,还没完全融化,不过早晨路面结冰,不影响行车,就是路面有点颠簸。

汽车到军属院时,才六点半。

杜伟立停好车子,打开后备箱,提着东西送杨念念进了院子。

天气寒冷,很多人还没起床,军属院静悄悄的,院子里没了绿植有点凄凉,菜田里的萝卜缨也被没化完的白雪覆盖了。

她带着杜伟立进了篱笆院,从门口砖头缝里拿出钥匙打开门,屋子里散发着霉味,一看就是好久没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