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深走到床边坐下,侧头问,“自行车、电扇、电视机、怎么处理?”
杨念念抱着存折想了想,“自行车送去废品站,给若灵骑,李丰益就算退伍,也得明年,他们万一今年结婚,有个自行车若灵来部队看他也方便些。”
顿了顿又说,“至于电视机和电扇,就送去厂里给瞿师傅吧!”
陆念飞早就给安安买了一台彩电在家里,他也用不上这台电视机,不如送去给瞿向有。
人家帮她管理厂子挣钱,她有点什么好事,也得想着点别人不是?
做个顺水人情也没不费钱,这些东西和瞿向有给她带来的利益相比,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想到这里,她又问,“陆念飞能搬咱们这边住吧?厕所和洗澡间都是你花钱建造的,给别人可惜了。”
陆时深点头,“可以。”
杨念念放心了些,又说,“等我到了京市,我就买点牛肉干之类的吃食寄过来,你到时送些过去给老首长……。”
她絮絮叨叨交代了一堆事情,陆时深都一一记下。
眼瞅着又要短暂分别,杨念念有些舍不得,缠着陆时深腻歪了一会儿,担心她早上起不来,陆时深适可而止没折腾太久。
次日。
陆时深早早起床收拾好东西,才把杨念念叫起床,李丰益送两人去了火车站跟郑心月碰了面。
一个多月没见,郑心月吃胖了些,脸颊都圆润了。
陆时深坐火车将二人送到京市,当天晚上就坐火车返回了海城。
到了京市第一晚,郑心月就挤在杨念念床上,跟她说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情。
“我这回海城比读书都累,一回去的第三天就跟我二叔去江城拜访亲戚了,还好走之前跟秦大哥见了一面,要不然我都要得相思病了。”
杨念念打趣她,“你要是不跟秦副团长见一面,得相思病的就不止你一个了。”
郑心月哈哈大笑,“念念,我就喜欢听你说话。”
杨念念八卦地问,“我听说你跟秦副团长父母见面了。”
郑心月正想说这事呢,听杨念念问起,立刻点头如捣蒜。
“见了见了,他爸妈对我可满意了,尤其是他妈妈,从见到我,就一直夸,可喜欢我了。”
说着,就举起手腕,“我这个玉镯子就是他妈妈送给我的,说是祖传的,我叔叔婶婶也很满意秦大哥家人,两家也坐一起商量了,等我毕业就结婚。”
郑心月太兴奋,说到半夜还不困,一直把杨念念都说睡着了,她才意犹未尽地睡了。
……
新一学期, 杨念念和郑心月正式踏上了大二生活。
开学第一天,她们就在食堂碰到了余遂和萧年。
过了一个暑假,余遂没什么变化,萧年却黑了不少,精瘦精瘦的。
郑心月一见到他就调侃,“你挖煤去啦?”
萧年叫苦不迭,“我整个暑假都在家里干农活,背部都被晒秃噜皮了。”
他感叹,“还好我当初争气考了个好大学,要是一辈子都守着几亩地,也怪绝望的。”
等他毕业,也就蜕变成功了。
“你不考研啊?”郑心月好奇问。
萧年坚定地摇头,“不考了,国家这几年经济发展快,政策也在改变,我这两年毕业还能分配个好工作。再过几年,谁知道政策怎么变化,说不定不分配了呢,现在大学生可是越来越多了。”
余遂和郑心月表情没啥变化,只当他是日常吐槽,杨念念却微微有些吃惊,不由多看了萧年几眼。
别说,这家伙还是有点远见的。
现在大学生稀缺,萧年从京大毕业,确实能分配很不错的职业,至于以后不包分配了,能找到什么工作,谁也说不准。
早些毕业,等跟他同一批的学生研究生毕业后,他都在岗位上游刃有余了。
正想着,就听余遂说,“你们最近看报纸了吗?之前来学校调查念念作弊的那个戴主任,被停职调查,听说他包养情妇,动用私权,严重的话,可能还要坐牢。”
杨念念眼睛一亮,“哪一天的新闻?”
余遂,“前天的。”
郑心月有点激动,“念念,戴元平被停职调查,那杨慧莹是不是也要受牵连?”
杨念念摇头,她也不知道,于是问余遂,“他情妇会被影响吗?”
余遂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这么关注戴元平的情妇,淡淡回答。
“只听说戴元平情妇是几家服装店的老板,他犯的错跟他情妇没有很直接的关系,应该牵扯不到他情妇。”
杨念念感慨,“嗐,便宜杨慧莹了,不过,能把戴元平这种害虫之马拉下来也不错。”
萧年听到她们都提杨慧莹,好奇地问,“杨慧莹是谁?”
郑心月大咧咧说,“还能是谁,当然是戴元平的情妇啦!”
萧年更奇怪了,“你们认识她?”
郑心月差点冲口而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而问杨念念。
“念念,能说不?”
杨念念不在意,“没关系,说吧!”
闻言,郑心月就跟开了闸门似的,滔滔不绝地说。
“杨慧莹就是念念同母异父的姐姐,她心思可坏了,一直算计念念,戴元平调查念念,就是她在背后搞鬼。”
余遂和萧年没想到杨念念和杨慧莹是这种关系,二人表情都很吃惊。
话都开头了,杨念念也不介意多说一点,她跟讲故事一样,语气轻快地说。
“我以前在老家谈了个对象,后来他考上大学,杨慧莹也跟他考上了一所学校,两人就好上了。”
“杨慧莹那时和时深订了婚,她不想退彩礼钱,又担心她对象还惦记我,就联合她哥哥和妈妈,设计我跟时深领了结婚证。”
“我知道后很生气,直接跳了河,后来被救了,也就想通了,决心跟娘家断绝来往,去部队找了时深。”
“时深知道被骗婚后,就发电报去学校举报了杨慧莹,梁子就这样越结越深了。”
杨念念说的很轻松,可听在余遂和萧年耳里,却分外吃惊。
实在没想到,杨念念身上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本以为她是出身好,才给她培养的这么大气聪慧。
没想到她之前的经历这么惨。
换做别的姑娘,怕是早就被打垮认命了,她却坚韧不拔向阳而生。
萧年十分佩服她,“念念,我还以为你跟你对象是两情相悦,才结婚的,没想到是被算计的,你就这样认命跟他过一辈子了?”
余遂没出声,眼神深沉地看着杨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