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楚玄机等人在回九幽山的路上,在孟津城的乌桥镇遇到了一些异事。
乌桥镇烟雨长廊,青砖黛瓦、石板小巷、乌篷小船,蜿蜒不绝的水色,处处都透露着江南的温婉、典雅。
乌桥镇取名源自一座拱桥,这桥取名乌桥。
漓江的支流流过此地,把两岸的平底分割开来,为了方便水岸两边的人,故修建此桥,但这桥自初建之际就怪事连篇。
乌桥镇的百姓靠水而生,祭河的习俗早已流传百年,在远离人群的河段,还建了一座河神庙。
在乌桥开工之际,便是各种祭拜河神。
祭拜自然不是简单的祭拜,祭拜的最后一步便是把豆蔻年华的少女扔进河里,寓意“河神娶亲保太平”。
随着怪事的发生,曾经风光无限乌桥渐渐地被称为“鬼桥”。
百年祭河历史,水下冤魂只怕早已过百。
雨天,乌桥镇犹如一幅用诗意渲染的画卷,这里,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每一处诠释着诗情画意的韵味。
楚玄机等人来到了一家客栈,名为“烟雨阁”。
烟雨馆一、二楼是饮茶看戏的地方,三四楼才住人。
楚玄机与肖凌绝带着四个小子在一间雅间品茶观江。
推窗眺望,如丝的小雨从空中降落。
一蓑烟雨,轻拂湖面,这也给群山披上蝉翼般的白纱。
这样的阴雨天,有些冷。
肖凌绝为楚玄机披上一件湖蓝色的披风。
阳春、德泽、白攸宁、肖凌绝看着二人郎情妾意的模样,觉着有些牙酸,连忙喝口茶压压惊。
楚玄机心安理得,没什么不自在。
茶馆里传来说书先生抑扬顿挫的声音,雅间在二楼,楚玄机垂眸看去,一艘乌篷船从河上划过。
白攸宁叽叽喳喳道:“我与你们说,我方才去三楼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讨论,昨儿个夜里这里又死了一个人,这些日子乌桥镇已经死了十三个人了。”
阳春吃惊道:“竟死了这么多人!”
肖琼玖接话道:“这里的人都说是‘鬼桥’惹的祸。据可靠人士传言,大前天晚上,有两兄弟去对岸帮工 若是没有船,能到对岸的就只有乌桥。
两兄弟在帮工结束后,便要走过乌桥回家。怪事就在这时候出现了,两兄弟中的弟弟察觉到乌桥和平日里的位置有些不一样,虽具体说不行哪不一样来,但想到这些时日镇上发生的事怪事,便提醒兄长自己发现的异常。
兄长也察觉到了异常,便拿出做工用的麻绳,一头拴在乌桥左侧的乌桕树上,又拴一圈在弟弟身上,最后才拴在自己身上。
兄长对弟弟说:‘’幼弟,我先过桥,若是顺利到达对岸,我就晃动麻绳,你再过桥,若是我没有晃动麻绳,你千万别过桥,切记,千万别上桥。’
这弟弟等啊等,始终没有感受到兄长晃动麻绳。渐渐地,他靠在乌桕树下昏昏欲睡。
在他要睡熟之际,突然感到麻绳剧烈晃动。
这弟弟先是一喜,哥哥终于到对面了!
本来就该到,明明什么事都没有。
弟弟满心欢喜的要过桥,却在要踩上桥的一刻开始回想,这真的是兄长吗?
随着麻神的不断晃动,弟弟手脚发软,不自觉的缩回脚,再次回到乌桕树下,头上开始冒出冷汗。
这种强度的摇晃,不是哥哥!
会是谁?他想做什么?
还是说哥哥遇到了危险?所以才不断的晃动麻绳。
这弟弟也是个胆大心细的人,他恐惧摇晃麻绳的对象不是哥哥,但更忧心摇晃麻绳的是哥哥,他还陷入了某种困境中。
对此,这弟弟借助乌桕树,不断把麻绳往回拉。
这乌桕树少说有几百年的历史,树干粗壮,得三四人才能围住。
可直到弟弟筋疲力尽也没有把麻绳拉完,这麻绳犹如有再生能力一般,似乎在不断变长。
隔天,这弟弟被人发现躺在乌桕树下,身上还拴着麻神,而当众人顺着麻绳从水底一拉,出现的赫然是那位兄长的尸体。”
阳春听得津津有味,见肖琼玖突然停了下来,催促道:“下文呢?”
肖琼玖一脸疑惑道:“没了啊!”
阳春不可置信:“我最不喜欢故事只有一半了。”
肖琼玖道:“这不是故事。”
白攸宁背靠椅子,大冷天扇着扇子装模作样凛然大义道:“故事接下来的事便由我们来发展了!”
楚玄机眼睛盯着外面,耳朵听着几人的交谈:这波让你装到了。
阳春一半以上的精力都用来观察看着一直盯着楚玄机,这会发现他的大师兄目不转睛盯着窗外,于是顺着大师兄的目光看去,只看见一艘船。“大师兄,你看什么呢?”
楚玄机依旧盯着船只道:“你看,它伸手了。”
阳春、德泽认真观望,原来是床上有人不适,一位大夫正在为其把脉。
阳春不明所以,白攸宁也来凑热闹道:“莫不是船上有邪祟?我瞧瞧。”
阳春附和道:“我也去。”
楚玄机劝道:“听我一句劝,事态还没严重到要你们出面的程度。”
白攸宁中气十足道:“诶,大事小事都是为百姓办事,无论有事没事,我们这会都应该去看看!”
说罢,咻的飞上船去,肖琼玖、阳春、德泽紧随其后。
看着缩回去的手,楚玄机扼腕叹气,这群熊孩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阳春、德泽用金葫扫视一番,船上并未发现任何邪气,朝着白攸宁、肖琼玖摇摇头。
可楚玄机不会无缘无故的盯着这艘船看,更不会无缘无故说一句道:“他伸手了。”
难道说,这患者与这位大夫有问题?
四人目光如炬的紧盯大夫与患者。
那大夫与患者看见一群修士从天而降,吓得抖手抖脚。
这会又这般瞧着他们,吓跪了。
大夫擦擦汗,结巴道:“仙,仙人,不知突然上船,所为何事?”
那患者想要说话,可脸色苍白,汗如雨下,竟是说不了一句话。
阳春心下猜测难道是这患者出了什么事不成?
于是对着大夫道:“大夫,我来为这位患者诊治如何?”
大夫不断擦着汗道:“好,好。”
阳春也略懂医术,不过应对普通的病情绰绰有余。
见阳春愁眉苦脸,一脸不解的模样。
患者觉着自己离死不远了,可偏偏他开不了口,一开口就恶心想吐,可不能冲撞了贵人。
白攸宁看着阳春这副模样,震惊道:“不会吧,这么严重,阳春,你赶紧救人啊!”
强烈的求生欲致使那患者忍住恶心,气息不稳吐出三个字道:“救,救,我。”
楚玄机与肖凌绝二人施施然落在船上,好在这乌篷船不大不小,能容纳个几十人,不然还真是落脚的地都没有。
楚玄机听到这患者的话,脚步一顿,不是啊,大哥,你真敢求救啊你,救不死你!
白攸宁见楚玄机到来,着急道:“玄机,你快来瞧瞧,这个人要死了!”
楚玄机直勾勾的患者,仿佛在问你真的要死了?
其余人也看着患者。
患者:气氛都烘托到这了,我不死也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