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没想到萧景天的儿子也不过如此啊,哈哈……”
见萧战走了出来,镇南公张辽嘲弄道。
他旁边的吏部尚书左权也笑道:“黄口小儿,还妄想着收拢北凉民众,北凉距离京城足有上千公里,路途遥远,萧战拖家带口,没个二十天恐怕是无法到达,再说了这一路多马匪山贼,恐怕也是危险重重。”
此言一出,左权和张辽相视一笑,皆是心照不宣。
那五百死囚还是左权亲自交给张辽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比张辽还要清楚,毕竟这五百死囚可都是杀人如麻的角色。
镇北王若是在世,左权或许还不敢这么做,但镇北王早就成了过去式,至于……萧战的死活,左权并不在意,他现在最在意的是镇南公对他的看法。
朝堂是个大染缸,只有站对了,才能继续存活。
之前左权忌讳镇北王,不敢轻易站队,现在嘛……
面对两人的嘲笑,萧战也玩味道:“都说镇南公嘴巴上的功夫要比手上的功夫强,我算是领教了,当时大乾打过来的时候,我想镇南公一定也是这么说的吧?!”
“你!”
镇南公明显未想到萧战竟然会反击,冷哼道:“死到临头还嘴硬,咱们走着瞧!”
出了皇宫,张辽上了马车,立马对着身边的小厮吩咐道:
“沿途都给我盯紧了,一旦萧家被灭,立即回报我,我倒要看看萧战那小儿还能活几天?!”
“是!国公大人!”
张辽冷哼一声,萧景天已死,萧战再牛逼还能牛逼过萧景天不成,强如萧景天最后不还是栽在他手中了。
刚才萧战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以他对萧家军的了解,只怕这一路上会有一些萧家军的余孽誓死保护萧战。
这五百死囚虽说也是刀头嗜血的狠角色,但跟萧家军比起来还是差上不少。
若是真有萧家军余孽誓死护卫,说不定萧战还真能活着走到北凉。
“另外,通知北凉所有守卫都不准执行萧战的命令,也不准配合他做一些事情,否则便是跟我镇南公为敌!”
“还有派人到北凉散播一则信息,就说镇北王世子赶赴北凉,要清缴所有山匪流寇,哼,这些山匪流寇可都不是善茬子,有他苦头吃的!”
……
萧战一回到镇北王府。
就见众人在收拾包裹了。
皇宫那边早操一结束,就有太监过来宣旨了。
萧战心头冷笑,看样子,献帝这是一刻也不想让他们多待。
好狠毒的心。
大堂之上。
林桂英已经端坐在主位。
下面站满了人,皆是萧家老小。
见萧战走了进来,林桂英站起身来,娇躯一颤道:“战儿,你平安回来就好。”
“母亲,你都知道了?”
看着母亲疲惫的面容,萧战只觉心里一阵绞痛。
她身上背负的压力,实非常人所能想象。
父亲战死后,面对无数流言蜚语,自始至终林桂英都没辩驳一句。
虽然没有辩驳,但萧战知道,她是不会相信父亲会贪功冒进的。
“战儿,为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林桂英看向萧战,眼神透露着一股坚定之色。
“母亲,您说!”萧战赶忙道。
“你要答应娘,有生之年,一定要为你父亲和那十二万大幽儿郎洗刷冤屈,不能让他们背负一世骂名!”
轰!
林桂英的话如同洪钟大吕一般狠狠撞击在萧战的胸口上。
萧战抬头望去,发现大堂之中黑压压的人群都在用一种接近疯狂的眼神看向自己。
这些人有不少同胞兄弟也都死在了那场战斗中。
一想到萧景天,还有那二十万英灵为了身后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甘愿抛头颅洒热血、视死如归,萧战就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
恨不得现在就杀了那些奸佞,推翻这腐朽的大幽。
但……
现在还不是时候……
萧战深呼一口气,沉声道:“母亲您放心,快则一年,长则三五年,我一定会让那些躲藏在阴沟里的老鼠无处遁形!还父亲,还有那二十万萧家将士一个公道!!”
“好!”
似乎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林桂英嘴角微微扯动一下,便不再言语。
萧战再次看向大堂中的一百来人,里面有仆人,有守卫萧家的老兵,朗声道:
“大家既然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废话了,陛下的旨意以下,明日萧家就要搬到北凉去,北凉是个什么地方,你们都知道的!”
“贫瘠荒凉,民不聊生,我不勉强你们,你们若是愿意跟我走,明日启程,不想走,每人领取一百两银子,谋个安稳的活计。”
萧战此话一出,所有人顿时泣不成声,纷纷跪倒在地。
“我们誓死追随世子,只要世子能还那二十万英灵清白,我们愿意肝脑涂地!”
“就是,我们都欠着镇北王一条命,若不是镇北王我们早就被异族杀害了,是镇北王救了我们,我们不走,一定要给镇北王讨回一个公道!”
那些老兵哭的更是伤心,一想到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在大乾被人出卖,被射成了靶子,他们就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世子,别说了,我们愿意跟着你干,别说是北凉,就是去西荒我们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正好我们手中的大刀也很久没有饮血了,不就是一些流寇嘛,我们杀了便是,就是您要造反,我们也甘愿赴死!”
……
看着众人坚定无比的眼神,萧战知道,剩下的这些人愿意同他一起入北凉的,绝对都是忠于萧家的。
这便是镇北王的号召力。
谁真心为百姓,百姓便会拥护你!
就这么简单。
“那好,明日启程!”
安排好萧家众人,萧战再次离开了王府,直接来到了柱国公。
看向柱国公府门口那十米长的汉白玉,萧战喃喃道:“柱国公府还是没有变化啊!”
汉白玉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大字:
国之柱石!
乃是先王在世时为了表彰柱国公专门请能工巧匠从塞外运回来的。
只是才过了不到四十年。
这大幽便换了风气。
一向稳重的柱国公也不得不装起病来了。
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