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不过是担心后宫的宠爱都被甄嬛,华妃,或是眉庄等人分走。
倘若替自己争宠,且是自己能拿捏的人,是再好不过。
安陵容不知皇后的意思,连忙跪下对皇后恭敬说道。
“娘娘放心,妾身只听您的话,请娘娘万望保重身体才是。”
宜修勾了勾嘴角,平日里从容冷静的神情,此刻也多了几分淡然。
她抚了抚自己的小腹,等腹中皇儿出生,后宫里所有的子嗣,她皆是容不下。
或许不用现在,富察贵人腹中的孩子就碍眼,她必然要找个机会除掉才行。
宜修心中的头号敌人,除了华妃,如今就是甄嬛了,皇帝来后宫六七日,大多数都宿在甄嬛的寝宫。
“婉贵人如此得宠,受尽皇上的雨露恩泽,不知如今可有身孕?”
安陵容心中一惊,连忙将自己掌握的情况说来,她轻声道。
“婉贵人并未有孕,她原本就体弱,近来都让温太医调养身体,况且,婉贵人福薄,哪像娘娘这般轻易就怀有身孕了。”
安陵容在后宫挣扎生存,早看出来皇后的处境并非明面上那样好,她说的话,也格外的让皇后宽心。
宜修纤纤玉指将茶杯端了起来,小口的喝茶,在安陵容坐立不安时,冷声道。
“当初让你办的事,不知你办的可妥当,本宫信你自然会给你荣华富贵,和皇上的恩宠,只是本宫向来不喜有二心的人,安常在,你可知本宫的意思?”
安陵容见皇后发怒,连忙匍匐跪在地上,身子轻颤道。
“婉贵人前不久被冷宫的丽嫔抓伤,妾身暗中给她送了含有麝香的舒痕胶,婉贵人一时半会是不可能怀有身孕。”
宜修也不藏了,她直接暴露本性,阴沉且凌厉的声音传来,语气中带着森然。
“本宫要的是她此生都不可以生儿育女,如此方能绝了婉贵人的后路,难道,你不想顶替婉贵人的位置?”
安陵容浑身轻颤,她在皇后身边做事已经很久,只是瞒着甄嬛罢了。
而甄嬛为何被皇帝独宠,其实安陵容在皇后身边时,已经暗中知道了一点秘辛。
甄嬛生的貌美又如何,仗着自己略通学识,就勾引皇上的心,可甄嬛不过是纯元皇后的替身罢了,皇帝对她所有的情谊,皆因纯元皇后。
安陵容心思敏捷,三言两语心中已有想法,她勾了勾嘴角,对皇后表忠心。
“请娘娘放心,嫔妾定不辜负娘娘的信任,只是嫔妾手中并无能使唤下人的银两,请娘娘等我几日,等我将绣品卖了,再来筹谋此事。”
听到这里,宜修有点不满,可不管怎么说,安陵容倘若能派上用场,花点银子总是无所谓的。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剪秋,神色淡淡的吩咐,“剪秋,给安小主准备三百两银子,倘若她还需要什么,你只管给她就是。”
剪秋有些不悦,不过是小小的常在,居然主动和娘娘讨赏,只是,皇后娘娘都发话,他也不好说话。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安陵容心里提心吊胆,担心皇后会拒绝,没想到这样轻易拿到了银子。
想到家中还在苦熬绣花的母亲,她心中酸涩,打算将自己存的体己都送出去,也好让娘过上一段好日子。
剪秋姑姑将银两送来安陵容的跟前,安陵容连忙谢恩,说了几句皇后爱听的话,离开了景仁宫。
宜修抚了抚眉心,眸中是期待,也不知安陵容能带来什么惊喜,终归是身边养的一条狗,只要能帮她忙就好了。
剪秋姑姑轻轻的给皇后捏肩,感慨道,“娘娘,您倒是疼安小主,也不怕她忘恩负义。”
宜修起身活动,抚了抚旗头的珠花,眸中带着冷笑。
“偌大的后宫,若没有本宫帮扶,她岂能出人头地,安陵容是聪明人,最是识时务,想必,她是不会做出我不喜的事。”
剪秋姑姑这才放心,看来后宫注定不太平了,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安陵容出身卑贱,就是那最好使唤的棋子呢。
三个月匆匆而逝,甄嬛的脉象很稳。
除了时卿和温实初保驾护航,她吃穿用度都由浣碧和流朱盯着,总之事无巨细,都是自己人来办。
近来,皇帝总来碎玉轩探望甄嬛,被时卿想了个理由打发走了。
无非是甄嬛身体不适,要不就是皇后娘娘怀有身孕,需要有人呵护。
皇帝自然不悦,倘若不是太后也插手此事,让他顾全皇后腹中胎儿,多照拂皇后,他最是孝顺,自然没有忤逆太后的意思。
只是,甄嬛不知这些事,她有些郁闷,皇帝给了她独宠,近来的冷落,让她心中郁郁寡欢。
时卿打点碎玉轩后,见甄嬛心情不好,连忙放下手中事陪她。
她暗暗疑惑,已经给嬛儿打点好了,怎的还郁郁寡欢?
“眉姐姐,皇上近来都不来碎玉轩,我腹中怀有皇嗣,难道要一直瞒着?”
时卿长叹一口气,三个月的时间不短,发生了不少事,比如富察贵人与人出去赏月,结果不慎落入御花园的湖中,不仅皇嗣没保住,还差点丢了性命。
此事是华妃一人所为,只是华妃将自己摘了干净,将皇后推出去当挡箭牌,只是宜修谨慎,她并没有上当,所以躲过一劫。
富察贵人不肯平息此事,非要得到一个答案,还没养好身体,就在景仁宫外又哭又闹。
最后被剪秋姑姑罚跪在长街,同时,皇后以富察贵人品性不端为由,将富察贵人送去了冷宫。
皇帝得知此事,虽觉得富察贵人冤枉,只是皇后和华妃各压一头,他有些顶不住,只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