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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1章 造谣生事的人必须严肃处理

县里召开铁路思想动员工作会,主要目的是在全县范围内凝聚铁路修建的共识,为这一重大基础设施建设项目的顺利推进奠定坚实思想基础。

会议的规模不小,县委常委会主持会议,主席台上,张庆合、吴香梅、赵东、邹新民等县委常委班子的领导都已坐定,就见钟潇虹疾步而来与上面的领导窃窃私语。

待得知老干部聚集抗议后,张庆合依然一脸淡定,安排邹新民和政法委书记林华东、钟潇虹与我一起去做老干部的工作。刚出门,张庆合便看向了县委副书记赵东,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赵东开始开会。

赵东清了清嗓子,打开话筒说道:“同志们啊,大家安静。现在我们召开全县铁路建设思想动员大会,今天的会议啊,主要目的是在全县范围内凝聚铁路修建的强大共识,为这一重大基础设施建设项目的顺利推进奠定坚实思想基础。干线铁路建设对于我县的经济发展、民生改善以及区域影响力提升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它将打破我县交通瓶颈,助力我县在商品经济时代加强与外界的互联互通,促进资源的高效流通与整合,带动我县各项产业的蓬勃发展。所以啊,我们要在铁路勘察阶段就要凝聚共识、统一思想。下面进行会议第一项,由副县长冯明旺同志铁路勘察通报有关情况。”

我跟着邹新民、林华东和钟潇虹来到县委大院的小广场,红砖砌垒的花坛旁,坐着二三十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们抽着烟、聊着天,偶有个别老干部情绪激动,离得远,听得不真切,只听到几个激动地声音说道:要坚决反对,绝不能让铁路修进临平,更不可能将原本属于临平的乡镇拱手送给平安县,说这是割地赔款、丧权辱县之举。

钟潇虹一边走一边数,人数足足有二十七八个人。钟潇虹纳闷道:“怎么我刚刚进去的时候才十多个人,现在都快三十个人了,这些老干部组织能力还挺强。”

林华东、邹新民两人走在前面,不时交流几句。到了小花园后,看到聚拢的多数人,我都不认识。

钟潇虹见我一脸茫然,就在我身边悄声说道:“这些老干部以前都是临平县四大班子的老领导,要么就是曾经担任过正科级的领导干部,他们在临平话语权很大。那,这个是老刘书记,以前革委会时候的一把手,那个,还有人大主任,老县长,副县长。”

老干部们聚拢在一起,见我们几个走来,很是不满地说:“林华东、邹新民,你们来干什么?我们要见张庆合,请张庆合出来给我们说清楚。”

众人纷纷附和道:“张庆合不来,吴香梅也必须来,如果他们今天不说清楚,我们就要到市里面去。”

人民之中又有人说:“不行,我们就到省委,我们就不信整个东原市就没有说理的地方,临平 70 万父老乡亲就靠着两个外地人在这里瞎指挥。”

邹新民作为常务副县长,自然先代表政府表态,见众人很激动,便从兜里掏出烟,一边散着烟一边笑呵呵地说:“各位老领导,先别急。张书记正在开会,有什么话大家先给我说,大家都是老熟人啊,没必要来这里闹来闹去。”

其中一位老干部激动地说:“邹新民,你也是临平土生土长的干部,怎么能任由县委政府乱作为呢?临平县是什么情况,你们难道不清楚?临平是以农业和煤炭为基础的县,修建铁路要占用多少耕地?你们算过这个账没有?现在的农民都是包产到户,你占了人家的地就要给人家补偿,这大几十公里的铁路修起来,要赔多少钱?”

钟潇虹轻轻拍了我的胳膊,在我旁边悄声说道:这个是以前的老组织部韩部长。

话音刚落,另一位老干部拿着拐棍在地上敲了敲,说道:“邹新民、林华东,还有小钟啊,去年修公路,咱全县群众是勒紧裤腰带出工出力,今年还要修公路,接下来又要出河工挖河,如今已经不再搞生产队了,群众都是义务劳动,修公路、挖河,我们都不说了, 毕竟造福的还是咱临平自己的群众。你在这里修铁路,我想问问咱临平 70 万父老群众,有谁一辈子能坐上几次火车?难道是为了某位领导回娘家方便吗?

这话一出口,我马上听出了,老领导应该说的是香梅县长了。

钟潇虹道:现在说话的是政协的老主席何主席,算年龄都快七十了。

这个时候,旁边又一人道:我今年都 65 了,没有火车,我不一样活?出力不讨好的事要少干!给别人做嫁衣的事,就不能干。我觉得领导干部不要为了个人的政绩好看,现在拍脑袋决定,到时候拍屁股走人,留下的烂摊子还不是咱们临平群众收拾。”

钟潇虹一脸严肃的道:这是以前的副县长,管交通的。说完之后又碰了我一下道:这个是县委的老孙,以前的副书记。

只见老孙副书记十分激动地说:“大家说的都很有道理,还有啊,华东、新民我们听说要将咱们临平三个乡划转到平安县去,有没有这回事?”

邹新民和林华东一直在陪着笑,来的老干部不少都是两人之前的老领导,自然没有在他们面前说硬话的道理。

邹新民上前一步说:“老书记呀,平安县到时候也会给我们三个乡,作为交换。”

这孙副书记一听顿时怒不可遏,说道:“邹新民,你这是什么话?林华东,你年龄大一些,你应该知道当年为了平水河争灌溉水的事,咱们和平安县没少打架吧?咱们伤了的人也不少。当初你当公安局长的时候拿着枪顶在前面,要和平安县人干仗。临平的土地是临平人民的,怎么能当成商品一样随意交换?我一直给你们讲商品经济不是社会主义,现在好了,你们连土地都可以换。临平的每一个乡都是临平的历史传承、文化脉络,还有众多乡亲们世世代代的生活记忆,怎能说划转就划转?把自己的娃往外推,这不是出卖临平的利益吗?我们这些老家伙在位的时候,一心守护临平,绝不容许这样损害临平根基的事情发生。铁路建设如果要以牺牲我们的土地、我们的乡镇为代价,那我们坚决不答应。”说完之后,忍不住举起拐棍照着邹新民的屁股拍了一下,说道:“你给我当过秘书,我就是这样教你的。”

我看了一眼钟潇虹邹新民,只见邹新民只是给这孙副书记赔着笑脸,怕是再说一句话,还要挨上一拐棍。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林华东和邹新民毫无招架之力,我看这些老干部对外地干部抵触情绪非常大,也就没有贸然开口,只是静静地听。

老孙书记环顾四周说:“邹镜池呢?邹镜池在不在?不是说已经联系了车组织大家去市委吗?车怎么还不来?”

这时,从人群后面让开了一条通道,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邹镜池缓缓走来,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邹镜池身上,现场也随之安静了几分。

邹镜池没有当过县委书记,当年在县里实权最大的官也就是科委主任,临近退休才逐步解决了正县级的人大主任,而因为其弟弟邹镜堂的原因,反倒成了老干部中的核心。

邹镜池看了看围聚的老干部们,又看了看林华东和邹新民,轻轻叹了口气说:“县到现在这个时候,县长和书记都不来解决问题,这不就是拿我们老人不当回事吗?我们是都退了下来,但我们还都是党员,党员有向党组织反映问题的权利。我看县委是不会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的,既然县委不帮我们解决,我们就去市委嘛。市委不给我们解决,我们就去省委嘛,不要看我们这些老家伙年龄大了,在省委,我们还是认识人的。”

我看着邹镜池说话中气十足,气宇轩昂,心里暗自感叹一句,这好家伙,去年在录像厅看黄色录像被抓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份神气。

正说着,一辆大巴车稳稳地开进了县委大院,邹镜池大手一挥道:“准备上车。”

邹新民忙跑到邹镜池身边,低三下四地说:“大叔,我是铁路项目的总牵头人,你要给我个面子。不然我在庆合书记那里不好交代呀,我的二叔镜堂书记也是支持咱们修铁路的。”

邹镜池毫不客气地说:“你二叔离开临平的早,并不了解临平县的情况,我这么大的年龄都没有坐过火车,咱们普通群众,又有谁会坐火车?新民啊,立场要坚定,考虑要长远。让开。”

见众人真的要蹬车去示威,我从人群后面挤了过去,轻声而又尊敬地喊了一句:“邹老,市委就先不去了,等庆合书记开完会,我们坐下来慢慢商量嘛。”

邹镜池和我见面的次数不多,今天我又没穿警服,邹镜池一时没看清我是谁,诧异道:“你是?”

我忙介绍道:“邹老啊,我是临平县公安局局长李朝阳啊,我们见过面,您忘了?上次在录……”

我还没说完,邹镜池就猛一拍我道:“哦!李局长,老朋友了,老朋友了,对对对,上次在路边还打过招呼,见过面见过。”

我马上说:“邹老啊,庆合书记委托我向您报告,等他开完思想动员大会,咱们坐下来好好商量。”

邹镜池欠我一个人情,这人情不好还,但汽车已经到了,手脚快的几个老同志已经坐上了汽车,邹镜池面露为难,探头看了看车上的老同志,又看看背后等着上车的人,思考片刻拍了拍汽车的车厢,砰砰三声过后,说道:“老刘,老孙,马主任,我看这样吧,咱们都是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的,也知道县委如今正在开会,贸然中断会议也是不妥,我看咱们就给华东、新民还有小李局长一个面子,在会议室里等,看一看县委是什么态度,再做决定也不迟。”

老刘书记刚放下拐棍,探头看着邹镜池说:“镜池啊,早上你快把我的心脏病都整出来了,保证车到就走,这车来了,你怎么就犹豫了?”

邹镜池上车,搀扶着老刘书记一边下车一边说:“刘书记啊,年轻人也不容易,你看新民和华东都在这儿,如果咱们不给面子,多少也有点说不过去。”说着在车上一招手喊道:“新民啊,回去把茶泡上,我请几个老领导先过去坐。”

邹新民忙点头道:“哎哎,早就准备好了,早就准备好了。”说完,邹新民靠近我说道:“李局长,你啥时候跟我大叔成朋友了?我印象中你们没什么交集啊。”

我环顾四周,悄声说道:“新民县长啊,我和老先生之间有点业务上的往来。”

老干部们在会议室里一边坐着喝茶,一边议论纷纷,坐下来之后,语气和态度都缓和了不少。邹新民和林华东在里面应付着,我和钟潇虹则回到了会场,向张庆合点了点头。

会议并没有因为老干部的反对而终止,照常按照会议议程,张叔将为什么要修铁路、怎么修铁路、修铁路能干什么这三个关键问题向大家一一阐述。

在赵东宣布散会之后,李亚男忙快步走上主席台,将凳子往后一拉,顺手就将张叔的杯子和笔记本拿了起来。

我和钟潇虹也忙上前,将情况向张庆合作了汇报,张庆合听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很平和地说:“香梅啊,赵东啊,我们一起去看一看。”

县委大院里有三四个会议室,其中有一个会议室是专门作为县委常委会和县政府常务会开会的地方。

老领导们坐在常委会议室里,找到了当年当领导的感觉,勾起无数回忆,交流之中也少了些关于铁路的争论,反倒在会议室里回忆当年自己在会议室指点江山的情形。

几分钟后,张庆合、吴香梅笑着走了进来,一进门张庆合就双手抱拳,十分老道的说道:“各位老领导,实在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散了会我带着香梅县长啊就来听大家作指示来了。”

众人刚才还义愤填膺,但真的看到县委书记和县长前来握手后,也都站起身,陪笑着握手,倒也没了刚才的不近人情。

张庆合说道:“大家都坐吧,我们来听一听咱们老领导有什么指示。”

老干部们落座之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也没有一个人敢率先发言,毕竟自己是退了下来把自己的子女、儿孙不少还是在临平工作,明着得罪县委书记的事,谁都不愿意干。

邹镜池看了看左右大家都没有表态的意思,就鼓起勇气说:“庆合书记、香梅县长,今天我们这些老同志聚在一起,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说咱们临平县不能修铁路,主要原因也不复杂,有以下几条:第一,咱们临平县是农业县,耕地是临平生存的根本,大家都是从苦日子里过来的,关键时候能救命的,只有庄稼”

我听着邹镜池的发言,逻辑清晰,中气十足,不愧是当过正县级干部的老干部。

邹镜池发完言之后,断断续续又有几个老干部发了言,但其主要意思相差不大,第一就是耕地的问题,第二就是乡镇置换的问题,第三则是劳民伤财、出工出力后的回报问题。

张庆合和吴香梅认真地记录着大家的发言,看老干部们说得都差不多了,张庆合放下眼镜说:“各位老领导,大家还有没有其他意见?”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起来都没有什么需要特别补充的。这时坐在张庆合旁边不远的县人大主任老万端起茶杯,轻咳一声,说道:“张书记,我也来发个言吧。”

张庆合点了点头,示意老万说下去,又戴上眼镜,拿起笔,准备记录。

老万说道:“庆合书记、香梅县长,还有各位老领导、老同志,我发个言。刚才啊虽然没有邀请我参会,但我和几位参会的干部交流,大家对修建铁路事情还是有不同看法的,只是碍于在大会上领导们的面子,没好提出不同的声音。一些干部也认为,咱们县有煤矿,围绕着煤炭运输,县里的煤炭公司和一些个体户都买了货车,大家担心一旦干线铁路修通之后,会严重冲击咱们的货运市场,特别是抢占煤炭运输的市场,这个群体规模不小,请庆合书记要慎重考虑。”

众人听了之后瞬时交头接耳起来,不少人频频点头,对县人大主任老万投以赞许的目光。

张庆合头也不抬,继续做着记录,说道:“老万,还有没有?”

老万说道:“没有了,张书记,我只补充这一点。”

张庆合点了点头,继续一边写一边说:“这个意见是谁提的?我必须要予以严肃处理。”

老万的脸色有些尴尬,看了看张庆合,又看了看老干部,说道:“庆合书记,我只是听到有人在议论,具体的名字,具体是谁没看清楚。”又尴尬一笑道:咱们县委要允许同志们说实话嘛,不能搞打击报复这一套啊!

张庆合点了点头,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钢笔,摘下眼镜,环顾众人之后,敲了敲桌子,语气严厉的说道:“老万啊,造谣生事的同志该不该严肃批评?我在会上已经说的很清楚,咱们修的是事关国家战略的干线铁路,要保障绝对的安全,煤矿区有塌陷的风险,干线铁路绝对不能走煤矿区,所以说,干线铁路短期来只作为客运线路使用,大家不要奢求通过铁路搞煤炭运输。你说这是不是有个别同志在造谣生事啊!”

众人一听,顿时面面相觑,全部将目光集中在县人大主任老万身上,看老万一脸的茫然,结结巴巴地说道:“咱这干线铁路不拉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