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飞逝,永乐14年5月20日,历经一个多月的追赶,阿摩神军两千铁骑来到了距离日光城,不过二十里之外的山头之上。
偌大的日光城就在眼前,没有城墙,没有天堑,对于经历过以少打多攻城战的阿摩神军来说,简直就是一座秀场。
靖安没有说话,手指放在口中吹响了一声清脆的口哨,一众弟兄居然都掏出了拼装的长枪,组成了长柄武器,战刀也给挂在了腰间。
他们没有携带重甲,不过也有一些简单的护具,护心镜,护肩,护臂护腿,起到基本的保护作用。
看见这群人整齐划一的动作,奎托斯突然有些想念土家堡的弟兄了,阿摩神军的战斗技能应该在刑天营之上,黑鹰特战团之下。不过一旦黑鹰特战团掏出左轮步枪来,他们也不过是一群肉靶子。
武器装备的迭代,远比战斗素养要优秀上太多。
“准备好进城了吗?”靖安挑衅的并马站定在了奎托斯的身旁。
“你们悠着点,这些马我都付过钱了,不能原封不动的还给我,要赔钱的。”奎托斯的眼中仿佛只有生意。
2000人,攻一座10万人口的城,而且还有1万多的守军,当地贵族门下还有一众战斗奴隶。换成任何一个指挥官,都不会贸然下达这种命令,但这群人看上去就像饿了十几天的狼,终于看见了肉食,一个个迫不及待的样子。
“都听到奎爷的话了,马是借的,悠着点。”巴志居然帮着奎托斯说话。
也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声鹰鸣,沙雕滑翔而过,咆哮了一个黑乎乎的玩意。
巴志对于手榴弹这种玩意已经领教过了,顿时张开时间滞留立场,让那玩意悬停在了自己的头顶之上。
身边人则是训练有素的迅速散开,拉弓瞄准着天空。
只可惜,沙雕飞在距离地面500米的半空,他们除非用火箭,否则手中的那玩意,就连沙雕的羽毛都别想碰到。
“别慌。”巴志看清了头顶的玩意,并非会爆炸的铁皮疙瘩,而是那个曾经被他捏爆过的,会说话的玻璃匣子。
巴志抬手接住了手机,然后便传来了林川的电话铃声。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巴志比较熟练的滑动屏幕,接通了电话。
“你真像狗一样的讨厌,我跑这么远都跟来了。”林川的声音清晰的从听筒中传了出来。
“还不是因为你会躲,不然我早就干掉你了。”巴志兴奋不已。
“别白费力气了,我不在日光城。”林川提醒道。
“你说不在就不在?我凭什么信你?”巴志冷傲道。
“你喜欢大可去搜城,和当地豪绅打个你死我活,然后再来找我。”林川无所谓,反正那些人又不是自己朋友,死了也只能怪这孙子残暴不仁。
“你……在哪?”巴志似乎有些相信了。
“知道念靑唐古拉峰吗?”林川直截了当问道。
“我第一次来,要不你过来带个路?”巴志调侃道。
“日光城往北,200里,看见四座白雪覆盖的山峰,就是那了。如果分不清东西南北,随便找个石头创死得了。”林川才懒得当向导。
“没用的,你们不过一群蝼蚁,跑到哪都改变不了命运。”巴志无奈叹息着。
“要来就快点,别耽误我吃晚饭,叽叽歪歪那么多话。”林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生气的巴志又想捏爆电话,但这次学聪明了,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回头笑道,“走吧,去念靑唐古拉峰。”
“爷,城都不搜了吗?要是他藏在里面,调虎离山,又跑了怎么办?”靖安说出了另外一种可能。
“留点人下来,进城打听一下不就好了?那可是正二品的大员,他的动向,根本就藏不住。”奎托斯尝试分化巴志的人马。
“甲乙丙丁四队留下,进城,如有什么发现,快马前来通报。”巴志采纳了奎托斯的意见,留下的四队,就是整整400人。林川等人再强,也不可能一瞬间全杀光吧?只要有活口报信,他就无所遁形。
领命的四队人马,收起了刚刚组装好的兵刃与甲胄,按照巴志的意思,将人马打散,从各个不同的方向进城,避免引发骚乱。
而其余人马则跟随巴志,绕过了日光城一路向北,继续挺进念靑唐古拉峰。
他很乖,免去了林川不少的麻烦。林川用一个简易的通讯气球,放飞到了日光城的上空,这才让他能保持此地的通讯,并且可以监测到,巴志佩戴棺材的精确定位。
至于视频画面,通过沙雕身上的监控摄像头还是可以看得尤为清晰。至于他安排的卧底奎托斯,此刻就跟随在巴志的身后。他一手持缰,一手收于衣襟里,正用手机盲打着信息。
关于巴志的情报,也被源源不断的传送了过来,这些天里他打探到了不少的东西。巴志现在的身份,虽为琉球中山王国的国王之子,其实身份全是他捡来的,就连那个端坐在朝堂里的北山国王,也不过是他随便从街边寻得的,一个讨饭老头。
据他自己所言,他已经活了有150年,所习功法名为《出云诀》,称呼时间为阿摩美居,神话中创造琉球岛屿与世人的唯一真神。
他很虔诚,每天都会定时坐禅冥想,他说是想与时间取得联系,获得他的关怀。只可惜,这一世,他都没有再得见时间哪怕一秒。
时间似乎嫌弃他,或者说是单纯的遗忘了他?为了重新获得时间的器重,他决定做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引起时间的注意。
正是为了这个目的,他踏上了追杀玄女跟班的旅途,似乎只要时间一天不理他,他就一天不会停下来,像极了恶作剧的小鬼,只为了引起父母的注意。
看到这种情报,林川都尴尬的说不出话来。敢情大家伙都是他的祭品,什么所谓的正义与邪恶,说穿了就是一场送给时间的表演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