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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神使到底知道什么?

“我都说了我没有撒谎。”

“那他们为什么要找你?”

李寄秋淡定地看着面前满脸狐疑的军官,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扯谎,“我根本不认识教团的那帮人。沣城陷落后,我被他们抓到过,被迫当了一段时间奴工。”

“我是被抓走的啊!被抓去当奴隶,这能算认识他们,甚至是教团的一员吗?这简直是天大的冤枉啊!”李寄秋自然而然地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情,“你们军队没保护好人民,难道还要怪我被抓走吗......”

“咳,那倒也不是......”保护人民的高帽子一戴,审问他的军官脸上便有些不自然,“只是,我们调查时询问了几个目击者,他们都声称曾目睹你与教团成员交谈。”

“那是因为我和同伴在茶摊喝茶时,被那家伙给认出来了!”李寄秋回答得理直气壮,“他认出我是之前逃走的奴隶,就威胁说要杀掉我。我一直在跟他周旋,说他认错人了。”

尽管这个解释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但军官脸上的表情依然写满了不信任,“那么,你的同伴为什么也会被教团的人抓住?”

“这我怎么会知道?”李寄秋无辜地耸了耸肩,“你应该去问她本人啊。她是去端茶的时候被抓走的,后来自己设法逃脱了,我也想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面对这个软硬不吃、如同狗皮膏药般的李寄秋,军官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不知接下来该如何继续提问。

那个从教团手中成功逃走的女孩同样一问三不知,她只是含糊地说,自己在等待茶水烧开之际被教团的人绑架,后来是趁着对方疏忽大意才侥幸逃脱的。

对于更多的问题,女孩已无法给出任何答复,只是蜷缩在椅子上瑟瑟发抖,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和刺激。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军方也不好再逼问什么了。

军官原本期望能从李寄秋口中探知教团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彰德,然而,尽管李寄秋给出的解释表面上看似无懈可击,却总给人一种不真实、难以信服的感觉。

偏偏,他又不能对李寄秋采取什么“强硬手段”来逼迫对方说出实话。

最重要的原因在于,这两个人隶属于国家直接管辖的地理研究所。从理论上讲,军方并无权对此进行干涉,更何况考察队本身就是一个相对独立的部门。

等考察队那边收到消息后,势必会前来要人,届时他们也不得不将这两个人放走。

李寄秋看着坐在对面的军官眉头紧蹙、满脸纠结,不禁暗自觉得有些好笑。

尽管隐瞒事实让他对这些保家卫国的军人感到一丝愧疚,但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毕竟自己与神使的这层关系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晓。

现在看来,军官从自己的同伴那里也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想到这里,李寄秋由衷地佩服起玲云筱的远见和反应速度。

两人汇合后,玲云筱刚开始还嚎哭了几声,但她很快就强忍住了泪水,一边抽泣一边与李寄秋对好了口供。

枪声肯定会吸引士兵的注意,尤其是李寄秋为了控制骚乱的人群,又特地朝天鸣枪示警,这一举动完全被赶来的士兵看在眼里。

想要悄悄脱身已经做不到了。因此,两人必须事先统一口径,以防李寄秋与教团之间复杂的关系不慎泄露出去。

在士兵抵达现场前的短短不到半分钟时间内,玲云筱就已经迅速构思好了串供内容并告知了李寄秋。

“笃笃笃。”

正当李寄秋与军官面面相觑之际,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军官随即起身打开了房门,与外面的士兵低声交谈了几句。

很快,军官回到了座位上,他一言不发地凝视着李寄秋,眼神中透露出满满的不甘。

李寄秋明白对方是在靠这种方式施压,不过自己也算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于是也大大方方地看了回去。

就这样对视了五六分钟后,军官无奈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考察队的人来接你了,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谢谢。”李寄秋颇有礼貌地表达了谢意,站起来不慌不忙地伸了个懒腰才走向房门。

就在李寄秋拉开门即将迈出门槛的那一刻,军官在背后补充了一句。

“如果你之后想起来什么,希望你能来告诉我们。无论是关于教团的任何事情,都欢迎你来提供线索。”

李寄秋回了一句“我尽力”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审讯室。

走出治安所的大门,已经是黄昏时分。最后一抹残阳正缓缓沉入地平线以下,天际被染成了淡淡的紫罗兰色。刺骨的寒风肆虐,卷起枯叶与尘埃,发出阵阵沙沙的声响。

在明亮的探照灯照耀下,玲云筱和尤鹏程两人正站在车边翘首以盼。

“小李,快上车吧。天要黑了,外面太冷。”尤鹏程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招呼两人赶快上车暖和暖和。

虽然从治安所到宿舍步行仅需十几分钟,但尤鹏程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开了车来,并且安排了几名士兵乘坐另一辆车为他们保驾护航。

玲云筱坐上车后,就紧紧地握住了李寄秋的手。尽管她什么话都没说,但李寄秋能感受到对方的手在颤抖,似乎还没从之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没过一会儿,越野车就停在了宿舍楼下。

尤鹏程沉默片刻,随后从驾驶座上转过身来,神色严肃地问道,“小李,别的事我就不问了。但手枪是怎么回事?你哪来的手枪?”

“是洛城军事基地那个叫秋凌的军官送给我的。”李寄秋实话实说道,“我之前在外面捡过两把枪,靠着它们救了命。到洛城基地后,枪被秋凌没收了。而到济阳后,她又还给我两把。”

“哦……原来是这样。”尤鹏程微微颔首,随后从怀中掏出了之前被士兵没收的手枪,郑重地递给了李寄秋,“枪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小李你一定要收好。”

“我明白。”李寄秋接过手枪,将其别在腰后,“但这次能脱险,也多亏了我们有枪在手。”

“我们?”尤鹏程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字眼,随即转向玲云筱问道,“小玲,难道你也有……”

玲云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从大衣内侧掏出手枪,“尤叔叔,你猜对了,既然是两把枪,那我自然也有一把。而且,要不是这把枪,我根本逃不掉。”

“唉……”尤鹏程长叹一声,随即恍然大悟,“难怪你之前还说要试着练习手枪!原来是因为你们手头已经有枪了啊!?”

玲云筱低下头,满怀歉意地说,“是的,尤叔叔。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

“呵呵,算了算了。”尤鹏程摆了摆手,无奈地说道,“你俩都是大人了,有点小秘密也正常。再说,这手枪也确实救了你们的命。快回去吧,好好休息。”

玲云筱点点头,拉着李寄秋下了车,“再见尤叔叔。”

“等等!”

还没等关上车门,尤鹏程突然叫住了他俩,并从副驾驶座下面拿出一个塑料袋递了过去,“这么晚了,估计食堂也没剩什么饭。你俩把这些拿回去,对付一口,吃不完的就留着吧。”

“谢谢尤叔叔。”

“谢谢尤队长。”

两人异口同声地道了谢,让尤鹏程紧绷了一路的老脸都舒展出了笑容,“行了,快回吧。”

当双脚踏入宿舍,身后的防盗门伴随着重重的落锁声关闭,李寄秋这才感受到了一丝安全感。

玲云筱似乎也有同样的感受。脱下大衣后,她机械地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了下去,整个人仿佛瘫了一般动弹不得。

挂好大衣后,李寄秋拎着尤鹏程给他们的袋子,坐到玲云筱的身边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有些愧疚地道了歉,“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玲云筱眨了几下眼睛,脸上的呆滞表情渐渐消散。她转过头看向李寄秋,摇了摇头,“不,不要道歉,你才是受害者。”

“但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李寄秋仔细端详着玲云筱那张略显憔悴、还沾着些许泥点的脸庞,紧张地问道,“他们……教团的人,对你做了什么吗?”

“不,没有。”玲云筱苦笑一声,“甚至可以说,他们还挺有礼貌的。”

李寄秋有些疑惑,“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是一副......好像被吓到的样子?”

“是吗?”玲云筱瞪大了眼睛,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然后张了张嘴,似乎这时才意识到自己面部的肌肉有多么僵硬。

在做了一阵脸部放松活动后,玲云筱的表情终于恢复了正常。她有些尴尬地看了李寄秋一眼,为自己辩解道,“你知道,我并不是那种胆小的人。”

“我当然知道。就算和男人相比,你的胆量也毫不逊色。”李寄秋微笑着回应道,顺手打开了塑料袋。只见里面装着八听包装十分精美的罐头,有牛肉、红烧肉、火腿,甚至还有鲍鱼。除了这些罐头外,还有几包印着外文标识的单兵口粮。

“我害怕主要是因为……那个神使。”玲云筱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压低,似乎依然心有余悸,“他说话的声音和语调,以及看我的眼神,都冷得像冰一样……杀意非常重。说实话,当时我吓得一直在发抖……如果真有那种单靠气质就能吓到人的杀人狂魔,那肯定就是他了。”

“那家伙手上的人命有几百万条。”李寄秋想要拆开一包单兵口粮,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倒也不是害怕神使,而是对这个庞大的死亡数字依然感到无比震惊。

话说回来,在与神使交谈的过程中,李寄秋似乎并没有感受到特别明显的危险气息。

是自己已经习惯了吗?还是说自己根本就不害怕?又或者是……神使在刻意压制着他那汹涌澎湃的杀意?

不,都不是。

李寄秋心中隐隐有种感觉,或许是因为在面对自己这个唯一的老乡时,神使会觉得他仍然是一个正常的人类,而非一个在异世界犯下无数血案的魔头。

撕开单兵口粮后,李寄秋逐个摸遍了里面的小包装,然后拆开了其中一个小小的塑料袋。不出所料,是黑巧克力。

“来,吃块巧克力冷静一下。”李寄秋将黑巧克力送到玲云筱嘴边,“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开了三枪的人,是你吧?”

玲云筱听话地张开嘴接住了巧克力,含在口中细细品味着那让她感到心安的甜苦味,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

“可能是因为我一开始被神使给吓到了,所以表现得特别安静,也没有反抗……看管我的人因此放松了警惕,他们甚至都没有把我绑起来,或者用东西堵住我的嘴。”

“当时看管我的有两个人,在神使离开后,他们一前一后地押着我往出城的国道上走。我瞅准了一个附近人最多的时机,猛地仰头用后脑勺狠狠地撞了后面那个人的鼻子,他个子比我高,那一下应该正好撞在了他的鼻梁骨上。同时拔出藏在后腰的枪对着前面的人开了三枪......”

李寄秋竖起大拇指,由衷地夸奖道,“做得很好,反应真快。你力气那么大,站在你后面的那个人,鼻子恐怕都要被撞断了。”

“那是当然。”玲云筱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了久违的笑容,“我从来没听到过那么响亮的惨叫。不过你应该没听到,因为在他叫出声的同时我就已经开枪了。”

“嗯,拔枪速度也很快。”李寄秋鼓了鼓掌,继续毫不吝啬地赞扬道,“在你开枪的时候,前面那个人恐怕都没反应过来。不过……你开了三枪,他难道没死?”

“呃……”玲云筱搓了搓手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也许是因为当时我手抖得厉害,所以瞄得不是特别准……子弹可能都打在他的腿上或者胳膊上了……总之,那家伙中枪后踉跄着逃跑了。”

李寄秋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么近的距离都没能打到主躯干,那手抖得可不是一星半点。他摸了摸玲云筱的头安慰道,“没关系,第一次开枪打人,能打中就已经很不错了。”

“别安慰我了,在几乎紧贴着的距离下都没能打中他的身体,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太离谱了。”玲云筱撅起嘴不满地嘟囔着。不过,她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似乎对李寄秋的夸奖和安慰感到很开心。

享受了一会儿李寄秋的摸头安慰后,玲云筱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对方正抚摸着自己头的手,神情严肃地问道,“对了,神使找你说了什么?他为什么要找你?”

“还能为什么,那个变态杀人狂。”李寄秋咬咬牙,脸色也沉了下来,“他还是想让我协助他人为地制造灰雾,以便回到地球。只是……这次我感觉他说话有些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劲?”

“我......我也不太好说。”李寄秋皱起眉头,神使那如同宿命论般的话语,以及手枪无法对自己正常击发的奇事让他感到有些如鲠在喉,“他说了很多……类似命运无法抗拒的话,就好像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无法改变的一样。”

“可是......宿命论什么的,难道不是迷信吗?”玲云筱绣眉紧蹙,有些疑惑,“人的命运是由性格、时代背景和家庭因素等等多方面共同决定的,哪里有命中注定这种事?”

正常来说的确不会有。

但如果宿命论其实也可以用科学来解释,只是目前人类还没有弄清楚其中的奥秘呢?

李寄秋不禁回想起自己曾经玩过的一款游戏,那款游戏虚构了一个名为“世界线”的设定:在一条特定的世界线上,人们无论如何努力,事情最终都会导向相同的结果。若想改变这一结果,就必须跳转到其他的世界线上。

“还有……他甚至预知了这次带走咱俩的行动会失败,提前安排了一个人在事后给我传话……”说到这里,李寄秋感到自己有些心慌,心脏怦怦直跳,“他说,‘你以为你的父母在那边就安然无恙吗?’”

“难道我认识他?或者我家人认识他?不,不可能!”李寄秋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大脑开始飞速地运转起来。

“我记忆中完全没有这个人!哪怕他毁容了,声音也不是正常人的声音,我也对他没有一点印象!而且,像他这么有能力的人,我家根本就不可能认识!!!那他为什么说我爸妈会有危险......”

“李寄秋……”玲云筱担忧地望着陷入紧张和恐惧之中的同伴。对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汗珠沿着脸颊缓缓滑落,最终凝聚成珠,滴落在地面上。

玲云筱抬起身子,又紧贴着同伴坐下,然后将对方轻轻揽入自己怀中,口中温柔地说道,“好了好了。”

李寄秋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抱住了玲云筱的背部,语无伦次地说,“我......我之所以这么、我在这边能这么心安理得地苟活......就是因为我觉得......死就死了,爸妈他们没事,他们还活着......我最多就是、就是不能尽孝而已......可是,可是神使那家伙,他绝对知道什么......我爸妈他们到底怎么了......”

对于这个问题,玲云筱自然无法给出答案。她所能做的,只是紧紧地将这个平日里看似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异乡人拥入怀中,给予他一丝丝温暖与慰藉。

玲云筱心中微微叹气,抬头望向窗户。只见外面雪花狂舞,急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