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大道铺过万里天穹，凌驾于十万大山之上，对于整个妖族来说都是一种绝对的侮辱，可无数妖族跪于大地之上，却无一妖敢发难。
那是因为他们的妖皇也在那人之后。
妖皇低着头，似乎在对那个人族说着什么。
“我知道十万大山之外的人族都说宇文家族乃是大帝遗族，又或者是曾经大帝之下的一个附属家族。”
“但其实我妖族才算是真正的大帝遗族。”
妖皇伏天说出了一句极其震撼的话，让秦长生都不禁多看了他一眼，天地神瞳之下真的在他的血脉中察觉到了一缕帝意。
“你们才是大帝遗族，难道那位大帝是妖族？”
吴起说道。
宇文家族乃是大帝遗族，自古都是这么说的。
可妖皇伏天一句话却完全推翻了所有人的既定认知。
不过听了吴起的话妖皇伏天却是摇了摇头。
“那位大帝是人族，是寰宇世界最伟大的一位大帝，他从星空跌落，陨落于此，让这片贫瘠的大地诞生了万千族群。”
“这些族群后来便是我妖族，我等妖族的祖先曾经都沾染了那位大帝的血，也是因为那位大帝我们的祖先才能诞生灵性。”
“在我等妖族中常有血脉返祖的妖孽之辈，其血脉之中甚至能够诞生一抹帝意。”
妖皇伏天缓声道，似乎是怕秦长生不相信，他把血脉之中的那一抹帝意引动，让旁边的吴起都瞪大了眼睛。
妖族竟然真与那一位大帝有关。
秦长生也点头。
所谓一鲸落，万物生，大概如此。
“那宇文家族呢？”
吴起又问，妖皇伏天闻言神色微凝。
“他们是第一批见到大帝尸身的人，也是亵渎大帝尸身的人。”
妖皇伏天话语中含着一抹杀意。
“宇文家族论实力其实强于大衍圣地许多，但他们一直不敢真正现世便是因为我妖族，十万大山，这便是我妖族与宇文家族的战场。”
“世世代代皆如此，以前是，未来也会是。”
“除非宇文家族覆灭。”
他说道，然后看向了秦长生，等了无尽岁月，也死了无数的妖族，他们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秦长生。
一个亘古未有的人族绝世天才。
战力逆天，甚至能以圣台四重境逆伐大圣。
“若你要灭宇文家族，我妖族可以助你，哪怕我妖族全部战死于十万大山。”
妖皇伏天凝声道，表情极其严肃，这是扎根在他们骨子里的仇恨，亘古难消，这也是妖皇伏天不愿向秦长生出手的原因之一。
当然还有其他原因。
从宇文家族大祖宇文无敌离开十万大山去杀秦长生时他就开始关注秦长生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宇文家族如此关注一个人。
本来秦长生消失在漓江之上他已然放弃了，可却没有想到秦长生竟然还会回来，并且以绝对的实力横推了整个东洲。
并且他还能感受到秦长生的杀意很重，就像是专门挑人杀一样，并且还在杀戮中越来越强，就像是传说中的以杀证道。
这绝对是一个战斗疯子。
所以在第一次见到秦长生时他直接就低头了。
什么妖皇、尊严，活着才最重要，他可不想成为秦长生以杀证道上的踏脚石，而且若是能灭了宇文家族即便抛弃尊严又能如何。
灭宇文家族，这是妖族每一任妖皇毕生所愿。
秦长生看向他，沉默了一瞬，然后点头。
他看得出来妖皇伏天应当是一个桀骜不驯之人，可依旧为了灭宇文家族向他低头，他说的话应该不假。
“宇文家族很快便不会存在了。”
秦长生淡淡道。
他看向十万大山深处，瞳孔中有浩瀚金光涌动，他已经看到了那百万里之外一道道强横的气息冲天而起。
是宇文家族的强者破关而出了。
“十万大山，无尽妖族尽于圣尊驱使。”
妖皇伏天说道，他的话传遍十万大山，无数妖族抬头，一脸震撼。
“吼！”
“妖皇，为什么？”
“我们妖族为何要供一个人族驱使？”
一道道的声音传来，妖皇伏天的目光扫过天地，那说话的几个妖族圣者皆一颤，重伤而退，赶紧躬身拜下。
“他是本皇从人族请来的援手，来此覆灭宇文家族，终结我妖族与宇文家族无尽岁月的战争，不仅是你们，本皇也要听他的。”
他说道，不似面对秦长生的颔首俯腰，而是霸道无比。
一声令下，万千妖族无敢不从。
“战！”
一个妖族喊道，然后是此起彼伏的兽吼之声。
声音震动十万大山，让东洲大地的人族都是一阵颤然。
“十万大山的妖族在干什么？”
“难道是要攻打我人族？”
“不对，是那个人走进去了妖族才有这般异变，是因为秦长生。”
一个个的人族强者凌空，凝视十万大山，似在与那十万大山的妖族对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人族从来没有放松过对妖族的警惕。
山海楼中，一道虚影出现在青莲圣人身前，同样的凝视十万大山，只一道背影却仿佛沉淀着比十万大山更浩瀚的力量。
“山海……”
青莲圣人一脸的不敢置信。
山海大圣竟然现身了。
难道是因为是因为秦长生，又或是因为十万大山。
下一刻她仿佛是想到了，神色一震。
帝尸！
“那位大帝与主人有关？”
她问道，山海大圣点头。
“嗯。”
青莲圣人闻言顿时深吸了一口气。
十万大山！
“秦长生，我以妖族之祖起誓，若你能为我妖族灭了宇文家族，我妖族愿臣服于你身下，做你的附庸族群。”
“若需要坐骑，我妖族应有尽有。”
妖皇伏天突然道，一句话，无数妖族震撼。
吴起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可是妖族妖皇，一位大圣。
他要臣服于秦长生？
“若是尊上要你当坐骑呢？”
他鬼差神使的问了一句，妖皇伏天看了一眼秦长生，然后露出一抹笑容。
“若圣尊愿意，伏天愿做圣尊的坐骑。”
他说道，他活过了无尽岁月，见证了无数强者的崛起，秦长生无一例外乃是最可怕的一人。
趁着秦长生还未完全崛起之时投诚便是最好的选择，尊严，那玩意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