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温小夕这边。
这是谁呀,不要命了?
只见一个笑容甜美的小土豆,爬到了山顶。
可爱是可爱。
漂亮也是真的漂亮。
但不代表她可以这么大胆。
敢这样跟贺凌风说话,这是不要命了吗?
贺凌风却当着所有人的面,从包里翻出了一个保温水杯,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递给温小夕。
温小夕有些意外,贺凌风也会带保温杯啊。打开保温杯,里面是红枣泡枸杞。
温小夕对这一点非常满意,看来养生这件事情已经越来越年轻化了。
她喝了一口,味道也非常的不错,很合她的胃口。
周围的人早就已经惊呆了。
虽然不知道贺凌风保温杯里面放了什么,但贺凌风会带保温杯这件事情,已经足够稀奇了。
郝大川的脑袋也懵懵的。
潜意识里他好像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但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
贺凌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郝大川两条腿比脑袋反应更快地站了起来,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
贺凌风顺手拖过了郝大川扔在边上的外套垫在了那块鹅卵石上。
他看向了温小夕:“坐吧。”
郝大川:“……”
众人:“……”
温小夕还是不好意思,坐在郝大川的衣服上。
她在边上找了一块纸板垫在下面。
因为这边的人她都不认识,她也不是社牛的性子,一时间有些放不开。
但闻着食物的味道,她立马就没那么紧张了。
在孤儿院的时候,她的身上是没有钱的。
她也一直没有人领养。
好在园长说有个好心人一直在资助她上学。
原本上大学后,她也可以继续接受好心人的资助。
但她觉得自己既然已经成年了,就不能心安理得的一直享受好心人的帮助。
所以她申请了助学贷款,开始了半工半读的状态。
赚的钱勉强够她的生活费。而且,她需要更加努力才能赚更多的钱来给莫景文买早餐。
知道莫景文带着朋友和江甜甜去烧烤的时候,她是很羡慕的。
但她从来都不会提什么要求,但是现在,她也能赚很多很多的钱了。
这些钱给了她底气,让她不用那么自卑的只去羡慕别人的美好生活。
她给自己烤了两串牛肉和两串羊肉,她还拍了照片发到了朋友圈里。
看吧。
她温小夕也是能够享受生活的。
贺凌风伸手抽走了她的一根羊肉串,“很香,我能吃一根吗?”
温小夕看着贺凌风另一只手里一大串黑乎乎的东西,有些哭笑不得。
看来贺先生把所有的食材都给烤坏了呢。
“你请我吃了好几顿饭呢。今天你这顿午餐我负责帮你做了。”
贺凌风的眉梢微微扬起,“那就麻烦你了。”
这时贺凌风的手机响了好几声。
贺凌风直接挂断了,但那电话很快又打了过来。
温小夕狐疑的看向他,“有事吗?”
这种状况太熟悉了。
过去三年,莫景文总是在他们吃饭的时候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丢下她离开了。
其实不止江甜甜一个人。
莫景文也很容易被他的那些兄弟叫走。
只要一个电话,莫景文就会去他们那边。
而她永远是被排在最后面的那一个。
像贺凌风这样的人,估计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他操心吧。
贺凌风却朝着温小夕摇了摇头,“没事。”
这时电话又打了过来。
温小夕看着贺凌风把手机给关机了。
看到温小夕诧异的目光。
贺凌风朝她解释说,“我难得出来玩,天大的事情也不能打扰我的兴致。”
曹云难以置信的扯了扯郝大川的衣袖,“凌哥最近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这也太温柔了吧。
他都怀疑凌哥鬼上身了。
郝大川醋坛子都快打翻了,温小夕没出现之前,整个学校,他是跟凌哥走的最近的人。
可是这个温小夕一出现,凌哥身边就没有他的位置了。
这时一条信息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专业运沙金师傅:在哪儿?】
【郝大川:南山。】
【专业运沙金师傅:山脚那家花蛤粉丝很好吃,回来时能帮我们寝室的姐妹都带一份吧。】
郝大川想骂人。
金宝宝就是个吃货。
不对,她们整个寝室的人都是吃货。
整个美院能把他郝大川当小弟使的也只有凌哥了。
金宝宝算什么,也能够教他做事?
【郝大川:给钱。】
金宝宝立马转了一百块钱过来。
【专业运沙金师傅:买二十二块钱的就行,多出来的算你的小费。】
郝大川心里立马舒坦了,这么一算,他还赚了十二块钱小费呢。
那给她们送一下粉丝也是应该的。
*
躺在寝室床上的莫景文又变得颓废了起来。
迷迷糊糊中,他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和温小夕结婚了,到家的时候,温小夕已经准备好了一桌的好菜。
全是他爱吃的。
江甜甜却打电话给他,说她头晕的厉害,整个人很难受。
莫景文没有多想,开着车就去了江甜甜那里。
他看着梦中果断离开了自己,和那个望着自己离开,眼中的光一点点消散的温小夕。
他的心头是说不出的滋味。
他看着温小夕沉默的在饭桌前坐着,即使面对那么多的好菜,她也没有动一下筷子。
只是在饭菜冷了的时候,她会站起来去热一遍饭菜。
就这样也不知热了多少遍,她终于等来了他的电话。
“甜甜的情况很不好,今晚我不回来了。”
温小夕苦笑着将那些饭菜全都倒进了垃圾桶里,就这样空着肚子进了房间。
再后来,他和甜甜一起在国外出差,等回来的时候却收到了温小夕离开这个世界的消息。
他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最可笑的是,他身为她的丈夫,连她的尸体都没有看到。
当他得知她的妻子葬在那个私人庄园后,他一次又一次的想要闯入那个庄园,都被门口的保镖拦住。
他这辈子都与他的妻子失之交臂了。
莫景文醒来后发现,他的枕头都已经湿了。幸好这只是一个梦。
如果小夕在婚后真的日复一日的重复着那样的痛苦,她又怎么还会原谅自己?
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