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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前边唰唰地走,他跟在一边絮絮叨叨的说。

越听越不是滋味儿,这和长舌大妈有啥区别呢。

堂堂秦家二少还有这背后嚼舌根的癖好,真是人不可貌相。

再说我还没原谅他呢,不想着怎么改正自己的错误,居然在这儿诋毁我心目中的大神,根本就是错上加错,叔可忍,婶不可忍!

我咔的停住脚步,似笑非笑地凝视着秦彻碎糟糟的目光,双手抱胸,审视着他那张欲盖弥彰的脸,眯起眼睛道,“他再阴险,也总比某些人一个多月杳无音信、生死不明好吧。”

秦彻抿抿唇,喉结上下滑动好几下,并不无辜的眨巴着眼睛:......

“所以,听说过猪和乌鸦的故事吗?秦二公子不是想做那只落在黑猪身上的黑乌鸦吧。”

“不是,我......”

“打住,什么不是?是你的不是,还是我的不是?师兄好坏由师兄自己带着,用得着你说三道四吗?对了,没事别来打扰我。以后呢,你失你的踪,我上我的学,互不干扰,谢谢。”

秦彻:......(唉,一失足成千古恨,这点事也不知道啥时候能翻篇儿。)

把证件信息发过去不到一小时,那边发来一条订票截图,要我自己登录核对信息,并定好明天早上八点半准时到我宿舍楼下接我,一起过去高铁站。

我回到寝室时,晶晶正在热火朝天的整理行李,一心奔回她那个不讲理又不重视她气得她无数次想要离家出走的妈妈给她的家。

她的脸上挂着乳燕归家般的期待和幸福,看得我好生羡慕。

所谓的生气,其实满满的都是爱呀。

“我和我妈说了,室友是省级状元,我妈开心的要命,已经和她的老姐妹显摆出去了。梧桐,你也收拾点行李,和我一起去我家呗。我这也算借你的东风被我妈重视一次,省得她一天有事没事拿我说嘴,好像全天下的女儿就我最不行似的。”

说是为了给她妈妈壮脸,实际她是心疼我无家可归。

被人真心关怀的感觉真的很温暖,而我真的不能去。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我不能扰乱别人的生活。而且人生那么长,需要一个人度过的日子那么多,我总要学会适应,然后把每一个孤独的日子过得色彩斑斓。

这么久了,我始终记着奶奶告诉我的话:人要想活得开心,就得依靠自己。依靠别人过得再怎么好始终感觉亏欠,那样的话,你就会自动低人一等。

最重要的是,我不愿因为有所依靠而变得软弱。梧桐哪怕一辈子只有一个人,也要过得精彩。只有这样,奶奶在天上,才能安心。

我婉拒了吕晶晶的邀请,她不依不饶的非要我一起,缠着我收拾行李,直到我说会和师兄一起去海市见世面,她才绝望的把自己摔在床上哀号。

为了不把狼招来,只好爬床上去哄人,好话说了一箩筐,又承诺管她一周的辣条,她才总算开心点。

“梧桐,你这种身在罗马的人,永远无法理解我这种连给你提裤衩带儿的资格都没有的人是如何的自卑。真的,你永远无法理解。”

我被她的裤衩带儿文学逗得把肚子笑得生疼。

当她听说带我的师兄是司广寒时,又仿佛受了天大的刺激一样,捧着心脏欲哭无泪。

“干嘛弄那死出儿,世界末日了似的。”我拿起枕头去捂她的嘴。

她抢过枕头压在身下,和我说着风马牛不相及的论调,“梧状元,其实从见到你第一眼时起我就有个预感:你将是未来几年内,京大最着名的男神收割机。”

滚一边去吧,神经病!

我哪有本事收割什么男神,尤其司师兄这种渡过天劫的永恒之神,不过是有着一腔热血,拼命想要抱人家的大腿而已。

而且我敢说,整个计科院儿,就没有人不想抱他的大腿。

晚上洗过澡,玲子和小静分别打来电话,一个说要过来京都陪我过节,一个说她那边山清水秀风光美,要我过去一起来个姐妹八日游。

她们都是担心我,不舍得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可我真的有事情要做,也就真的无法赴约。

好姐妹嘛,只要通话就有说不完的话题,从分享各自学校的文人趣事到网上谁上了头条、哪个明星和哪个老板传了绯闻,无所不包。

结束通话已经是十点钟,之前一直有电话进来都没有接,手机微信里已然积累二十五条未读。

小部分来自秦玉,大部分来自秦玉他哥。

不愧是血脉相亲的堂兄弟,性格有时候还真像呢。

秦玉还是说那些招人膈应的臭氧层子,懒得看,直接忽略。

秦彻则是给我分享了若干个女同学大学期间和不知根底的男生谈恋爱,最后被骗得一无所有的案例,大概是想以此提醒我警惕司广寒。

甚至于他还例举了一个女生被学校公认的男神追求得蒙头转向,结果约会时被男神卖给人贩子的事,结论是男神就是人贩子组织的首领,虽说后来被抓了,可那些可怜的女孩子被毁了的人生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这些破消息气得我真想从微信对话框里挤到他那边,踹他几脚解解气。

以为我是他堂弟呢,大好的读书机会不享受,想不开的谈什么破恋爱,结果谈出人命,马上就当爹了。

“你是说司师兄其实是个骗子,那你说师兄对我是想骗财还是骗色,或者是想要割我腰子?”

对话框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我倒想看看他想说什么。

我盯屏幕盯得眼睛都酸了,他帮发过来几个干巴巴的字儿,“倒也不是这意思,司广寒在京大是风云人物,不至于骗你割腰子。”

“再诋毁我男神拉黑你。”

“那你能不能不去海市,那种国际化大都市可乱了,红绿灯都和林城不一样,我怕你一个人不行。”

“不能!”

想是这两个字威力够大,发过去后,秦彻直接下潜几万米,销声匿迹了。

小样儿,和我斗,论怼人,我是有经验地。

想不到的是,这家伙还挺有能量,居然把我的行程查个底儿掉。

次日我背着包乐颠颠的走出宿舍大门,却看到一位身穿白色休闲套装的高个子猛男背向而立。

就那挺拔而强壮的背影,一看就是秦彻。

我的头开始隐隐的痛。

正要问问他究竟想怎样,打前边岔路口又走来一位身穿黑色衬衫西裤的麻杆儿似的男生。

这是什么修罗场,一个两个的都想咋地呀这是。

真服了秦家人了,各个儿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