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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下时已经接近零点,摸起手机培养睡意,却看到秦彻发来两条超长的文字消息。

大概是担心发语音我不会听吧,他直接扣字。

不想看,又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关注,最后决定放过自己看一看。

有些话,说开就好。

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明明就对秦彻消失一个月在意的要死,却又抵触他告诉我真正的原因。

明明一再的告诉自己要狠狠的生他一回气,却又希望他真的是因为不得以的原因才消失,并不是对我不在意,也并没有想要扔下我。

或许这就是女孩子吧。

自己都觉得挺矫情的。

他说我离开的那天他是知道的,虽然对于我的不辞而别特别生气,却又不想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离开,想要送送我。

他说本来他的车都发动了,突然接到远在国外的父亲打来的电话,说是他母亲在欧洲遭遇恐怖分子袭击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家里派了直升机过来,他必须马上去欧洲。

他说他听了这个消息吓坏了,没等反应过来呢,就被爷爷扔上直升机。

欧洲小国正在发生政变,他的父母被当地非政府武装给控制在特地区域,他过去后虽说被允许进入陪伴重伤母亲,却被没收通讯设备,害他无法与外界交流。

“梧桐,我从没想过要扔下你。在我的心里,你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我盯着最后的这句话,久久不能平静。

次日早上我打开房间门准备下楼吃早餐,又一个人栽了进来。

还是秦彻,他身上的衣服换成简单的t恤牛仔,桀骜的短发根根竖立,青春飞扬,帅气依旧,只是明眸之中略显疲惫。

见到我,他眸中闪过一抹紧张和无措,陪着小心说道,“对不起啊,京都那边出了点事情,我需要马上飞回去。还想陪你在这里玩几天呢,又要失约了。”

左侧的房间门也开了,司广寒西装革履的走出来,“梧桐学妹,这几天我有两个同学聚会,一个在海市,一个在广市,都是业内的佼佼者,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过去?”

我喜欢结交出色的人,但是,会议是一回事,私人聚会又是一回事。

况且我和司广寒虽说来自同一学校,他对我又颇为照拂,终归没有熟到连他的私人聚会都要参与进去。

奶奶说再好的朋友之间都要保持一定距离和私人空间,这叫自知之明。

在和司广寒的来往之中,我渴望他带我进入更高端的世界,但不会忘记这四个字。

“谢谢师兄,我就不去了。正好秦彻回京都,我和他一起回去。你发我的资料挺难的,我回去潜心研究研究。”

司广寒略显失望,却也非常绅士的没有多说,只叮嘱我一个人回去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打他电话云云的。

“我现在给你订机票。”秦彻身上的疲惫一扫而光,摸出手机一顿操作,动作轻快而利落,整个人都生动起来。

第一次坐飞机,我还是很紧张的,两手紧紧的捏住衣角,生怕在这万米高空突然发生点什么。

结果还真就是怕什么来什么,起飞不到二十分钟,就遇上气流,机身一阵颠簸,吓得我出了一身的冷汗,牙关咬得死死的。

虽说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却也不想这么早死。而且万里高空摔下去,怕不是会直接变成一滩肉泥吧。

害怕的泪水在心里哗哗地流。

秦彻发现了我的不安,并没有笑我,而是握住我湿冷的手,将他的耳机拿下来一个塞入我的耳朵,低语着说,“遇到气流是经常发生的现象,不会有问题的。这是我最喜欢的歌,好听吗?”

柔美的音乐安抚了我的情绪,我在歌声中渐渐平静下来。

气流很快过去,飞机在云层中平稳穿梭,我这才发现后背的衣服被汗水濡湿了,冷冷的贴在背上,而我的手,还被握在秦彻的掌心。

他的手很大,掌心温暖而干燥,像一个暖炉包裹着我的。肌肤相接产生的微妙触感,让我的脸慢慢红了。

我装作挠痒痒抽回手,他眼睑颤了颤,收回手放在腿上,五指拢在一起握成拳。

空气突然变得稀薄,我有点喘不上来气,心慌得厉害。

几十分钟的时间一闪而过,落地后我还有些恍惚。

飞机这玩意儿吓人是挺吓人,但也是真的快呀。

秦彻领着我来到停车场,将我的行李递给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指着一辆黑色轿车说,“我有事没办法送你,这是我陈叔,他会把你安全送到学校的。”

“到底什么事,需要我的帮忙吗?”

他看了我一会儿,眼睛里的光柔得像水,倏地笑了。

他的笑容很美,这一刻,我似乎看到春暖花开,听到冰雪融化的声音。

论品貌,秦彻排第二,大概没有人敢称第一。

司广寒也很帅,而且身上那种冷然的气质更是为他加分,可与秦彻相较,除了岁月带来的练达,其他方面都是秦彻略胜一筹。

他揉揉我的发顶,笑笑说,“需要我会和你说,现在你先回学校,稍后我给你电话。”

轿车启动,缓缓驶离,秦彻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再也看不见。

我和秦彻的关系,就这样恢复了,一切都回到从前的样子。

可若是细细的想,却又似乎不完全一样。

整幢公寓只有我和一位看门阿姨,我利用剩余的五天多假期,死啃资料,累得眼睛看什么都是一行一行的。

九号上午有节大课,刚找了位置坐下,就听到同学们热烈的议论,说是今天会来一位新同学,听说是什么家族的继承人,多么多么优秀之类的。

导员踩着上课预备音乐进门,一脸喜色的介绍新同学。

我也好信儿的抬头去看,视线和新同学的视线在半空相遇,我承认我被深深震撼到了。

几日不见、以每天两三通电话维持联系的秦彻星眸含笑的站在讲台上,短发桀骜根根竖立,冷白皮细致如瓷,鼻梁挺直,唇红如樱,下颌线条清晰优美。

“老师,那里有个空位,我可以坐那里吗?”他抬起手指着我的方向,笑意吟吟,眸底深蓝暗涌,星光点点。

分配座位时,导员问过我的意见,我说我喜欢清静,便一个人选了最后一排的位置,班级人数是单数,最后一排的我幸运的没有分到同桌,一个人享受两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