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领命来到山洞,在看到大当家的时候,大当家的眼睛又如深邃漩涡般把秋实带入了幻境。
接着询问了这一个月来秋实经历过的事情,其实此时秋实在清心符的帮助下是处在半迷糊状态的,但秋实不敢暴露出来,全部据实回答,当然没中魂印的事,那是打死也不能说的。
大当家对秋实的提高很是满意,并再次施展了魂印进行了加强。
然后呆坐,直直地看着秋实,直把秋实看得心里发毛,过了半晌才开口。
“接下来的事情,是不可以向任何人有丝毫透露的,我要进行一个试验,途中不能被打扰,否则很危险。”
“不过,以你现在的实力,在这黑风寨已经没有敌手了,足够可以保护我,跟我来吧。”
大当家说完带着秋实来到了山洞的最里头。
在石壁上摸索了一下,咯咯咯的一阵响声,只见石壁裂开了一道口子,一扇石门缩进了石壁,露出了里面的一个石室。
石室很普通,空间也不大,横竖也就两三丈的样子。
里面放着一张木床,小少爷正躺在上面,身上盖着层薄被,像是睡着了。
在石室的正中间有个蒲团,上面竟然有丝丝的雾气冒出,木床离蒲团也就一两步远,整个石室也很明亮,上面镶嵌着好几颗夜明珠,秋实进来后感觉里面的气息很是不同。
说不清道不明,但呼吸起来让人全身舒畅。
“没有凳子,随地坐吧。”
大当家指了指蒲团旁的空地上,自己则坐上了蒲团。
今天他穿的是一身道袍,全身上下收拾得颇为庄重,像是要进行什么重要仪式一般。
配合他那儒雅的面容,真是让人无法想象他还是个马匪头子。
秋实神情有些木然的端坐在大当家的前面,大当家又直视了秋实半晌,好像在思索着什么,又好像在回忆什么,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
然后,轻声地诉说起来,苍老低沉,但充斥了整个空间。
“和你说说我的过去吧,已经几十年没有人知道了,更不用说黑风寨这里,今日不说,或许永远也没有人知道我了。”
“我老了,活着的时间不多了,很久以前,我曾经是一个修真宗门的外门弟子。可惜我是五行杂灵根,虽然有灵根却也是跟凡人差别不是很大,修真多年都没有突破炼气三层,被师门赶下了山。”
“但天无绝人之路,几番机缘巧合,我得到了一个筑基前辈的遗产,其中还有几颗修炼灵丹,让我顺利突破到炼气中期,其中还有一颗驻颜丹,这就是我现在得以保持年轻模样的原因。”
“我还获得了前辈的功法,学了一部珍贵的灵魂修炼法门,又在游历中无意间得了个宝图,寻到了这处修炼之地,这里有条下品灵脉,足够一个人修炼到筑基期。”
“前些年一番努力又找到了沈如芸母子,你知道吗?她们母子两人居然都是木系的地灵根。地灵根啊,若是我当年有这样的资质又如何会落到如今的地步,如今我也处在炼气巅峰,但我的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老天给了我如此多的机会,我若不取之必遭天遣。”
大当家看了眼木然的秋实又接着说。
“算了,跟你唠叨这么多,还是因为我心绪不宁。奈何我没有筑基成功,炼气期去尝试,也没有必成的把握。”
“但不能再等了,再下去,就没有机会了。”
“秋实,现在我交代你的事情一定要牢记,等会我调息好,你将灵儿抱来,将他倒立,把他的头顶贴在我的头顶上,不管我如何动或是灵儿扭动,在灵儿醒来之前都不可让我们的头顶分开,你可明白?”
说完他的眼睛精光绽放,双眼的旋涡急速旋转,秋实的意识再次陷入其中。
“知道了”秋实点头缓慢的回复道。
大当家还是不放心,于是再次加强了魂印,看到秋实此时的情形,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秋实迷惑了一下后,在清心符的帮助下慢慢的重新恢复清明,他不知道大当家要干什么事情,这么郑重,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通过大当家的自言自语才知道,原来大当家也是修真者,但自己能感觉小少爷灵儿的灵根,为什么感觉不到大当家,是因为他修为高吗?还是因为他的灵根太低级?秋实不得而知。
大当家在蒲团上修炼了半个时辰,便吩咐秋实去抱灵儿,灵儿还是没有醒来,但呼吸均匀,秋实猜想应该是大当家用了什么手段。
在大当家的指导下,秋实抱着倒立的灵儿跟他头顶贴在一起,一会儿后大当家的头顶冒出了丝丝雾气,灵儿的体温开始升高,小脸蛋也红扑扑的,时而抽动几下,似在忍受什么痛苦,大当家也像在忍受什么痛苦般,脸部不停的扭曲。
秋实的手很稳,但心却很紧张、很激动。
他一直在观察这些细节,想找一个机会来挽救灵儿,现在秋实已经能猜出,大当家这样做绝对不怀好意。
看着灵儿越来越痛快的表情,秋实觉得不能再等了,抬起了灵儿的身体,盘坐的大当家立刻一口鲜血喷出。
说了个“你”,然后眼睛、耳朵、鼻子都开始冒血,身体开始抖动起来。
秋实知道不能错过这样难得的机会,将灵儿顺手丢在木床上,一个转身来到大当家身后。
紧接着两手闪电般探出抱着大当家的脑袋,用力一扭,但却纹丝不动。
大当家的一条手臂,仿佛下意识的往后一肘,秋实就感觉腹部如遭雷击,一口老血吐在了大当家的脖子上。
但秋实没有放弃,反而抱的更紧,嘴里发出一声大喝,运转内力用尽全身力气,向后一扭。
只听嘎巴一声,大当家的脖子终于扭到了后面,只见大当家双目圆睁,不可置信,但慢慢的瞳孔开始涣散,全身无力地软倒。
秋实也噗通地坐倒在地,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开始剧烈的呼吸起来,心脏也砰砰狂跳,手脚情不自禁地颤抖着。
休息良久内心的恐惧感还没完全消散,别看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耗费了他全身的精力。
这种紧张感觉比他在草原冲阵的时候,比他和第一、第二对阵的时候,或者其他任何一次拼杀都要强烈很多。
就像自己是一只蚍蜉,可却要去推倒前面的一棵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