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眨眼间两年的时光匆匆而过。
沈圆圆已经从当初那个六岁的小包子,长成一位十岁的娇俏少女,个子也在今年抽条了不少,现在已经有夏芸娘肩膀高了。
沈圆圆迈着轻盈的步子端着一盘刚做好的炸鸡薯条去书房找爹娘,因着要躲避毛毛细雨而加快的步伐,让她还未褪去婴儿肥的脸上挂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刚走到书房门口,就听见里面沈清远有些惆怅的声音传来:
“往年是怕雨水不够,今年就是雨水太多。
唉,这雨要是在这么下下去,今年地里的庄稼恐怕都得涝。”
沈圆圆推门进屋,夏芸娘闻声看了闺女和闺女手里的托盘一眼,转过头继续劝自己老公:
“这系统给的天气预报也不一定作准,说不定过两天天就晴了,你不要先杞人忧天。”
提到这个“天气预报”,这是去年除夕的时候,他们一家在系统里花了五千积分兑换出来的。
上面可以查看他们所在地区,半径为五百公里范围内十五日的天气情况。
给出的信息不仅有十五日内的温度,还有这段时间里预估的风力和雨水情况。
“这天气预报咱也不是兑换出来一天两天了,之前虽说偶尔也有不做准的时候,可大多数都还是准确的。
何况照着天气预报上显示的,未来半个月都有雷阵雨和暴雨,就算它预告的不准,下不了半个月那么久,起码也得有五六日是要下雨的。
这都五月末了,还这么多雨水,温度上不来,地里的庄稼肯定灌不了浆。
到时往好了说,会造成粮食减产,往糟里推算,颗粒无收都是有可能的。”
听到这,夏芸娘也忍不住叹气。
自他们一家穿到这倒霉催的大昭国,就没过上几天舒心日子。
虽说她的成衣铺子和家里的奶茶店年年都不少赚钱,可说到底,有粮食填饱肚子才是活着的头等大事。
这老农民看天吃饭,雨水少了愁,雨水多也犯愁。
天气热的快愁,气温不升高也愁。
这两年她们家不但要操心铺子里的事,还要惦记着老家的那几百亩田地的收成,当真是一天接一天,操不完的心上不完的火。
“爹,去年因为夏天来的快您也愁的一个多月睡不好吃不香,那最后咱们不也把粮食收回来了么。
再不济,家里还有三百亩地的土豆在那顶着呢,还有我娘这两年来隔三差五收到空间里的粮食,
那农场的空地都快被堆满了,只咱们空间里藏的粮食少说就得有两百多吨。
就算是今年粮食真的减产歉收,咱们家也不会在像刚传来逃荒的时候那样饿肚子了。
这两年还算是风调雨顺想必朝廷也有趁机存粮,就算闹饥荒,朝廷也不会坐视不理任由百姓饿死的,
您还是抽空想想下个月陪我哥进京赶考的事吧。”
“啊?下个月就要动身了?这么快么?”
沈清远一听考试的事,顿时换了那副忧思焦虑的神色,变得满脸的不可置信和不愿面对。
没错,沈清远现在是非常不想面对进京赶考这件事。
因为不止沈正禄今年要参加在京城举办的科举考试冲刺举人功名,他这个资深秀才爹也要参加。
这是沈奶奶去年秋,拿着菜刀站在沈清远书房门口与他签订下的君子协议。
沈奶奶不想儿子荒废多年来的勤学苦读换回来的秀才功名。
虽说不反对沈清远为了赚钱养家而频繁外出打理店面,但是学业也不能荒废!
所以,在两人的“友好协商”下,沈清远答应沈老太太这次科举考试,他会跟沈正禄一起参加,两人一道去京城赶考。
同样,不管这次沈清远考试过没过,沈老太太也不能再逼迫沈清远继续参加考试,之后如何一切由沈清远自己定夺。
想到下个月要跟学霸儿子一起去考举人,沈清远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以这两年沈正禄闻鸡起舞凿壁借光的苦读架势,那中举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
而他,背一会儿之乎者也就困得连打三个哈欠,考不上举人基本也是板上钉钉。
想到等科举成绩出来之后,自己一个当爹的就要被儿子按在地上狠狠碾压,沈清远就觉得此刻自己嘴里的炸鸡都裹着一层黄连味。
“会试是在七月十六举行,从咱们这到京城路上少说也得二十天。
您不得在留几天适应一下京城的水土和饮食?
所以咱们最晚也得在六月初动身出发,也就是说留给您准备的时间也就七天左右了吧。”
“七天!
哎?不对啊,怎么就‘咱们’了?
咱们之前不是说好这次进京只我和禄哥儿带着杨树他们去,你和你娘留在河口县稳定大后方么?”
提到这个,夏芸娘不然的咳了两声,接话过去:
“我跟圆圆又想了一下,有些不放心你们爷俩自己去京城,
再加上咱娘也绝对我们跟去照顾一下你俩的饮食起居会更好,所以我和圆圆就决定跟你们一起去了。”
实际上呢,是沈老太太觉得沈清远会临阵脱逃不去考场,所以派夏芸娘过去压阵的。
若是沈清远有半点不想参加考试的想法,沈老太太许了三儿媳先“打”后奏的权利。
但凡沈清远有一点歪心思,夏芸娘都可以给人先揍个半死,在押送进考场。
这是沈奶奶的原话。
当然,夏芸娘可不能跟老沈这么直说,要不然这娘俩非得在掐起来不可。
也不知道加起来都一百多岁的俩人,怎么越活越像小娃子,不见面还想,一见面就干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