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录口供的小伙大概知道我跟他们队长李红军的关系,我把事情说完他就把我们送了回去。
再次回到案发现场,由于是水库,现场也只有几个警察和一个法医。
李红军问我回来干嘛?
我瞄了瞄老严的红色哈佛:“我们不得回来取车啊?”
“对!还有鱼竿!我们那可是达瓦的鱼竿呢!”阿桂说道。
李红军吐了口烟:“这都是物证,我们得带回去,还有你们,年纪轻轻的怎么玩老头的东西?”
见我没说话,他又问:“那古墓你们下去过没有?”
一听到这话,我突然感到脊背一阵发凉。
我此时非常后悔把李红军叫过来。
这时北枫镇定自若的说:“没有,我们就是怕被那死人的鬼魂缠上,所以在那墓边烧了些纸钱。”
我怕说多了会被李红军有所察觉。
于是我挡在北枫前面问:“没什么事情,车我们可以开回去了吧?”
李红军意味深长的盯着我说:“急什么?你们车里有什么东西吗?法医还没检查你们的车,等我这边事情办完了,再给你们送回去。”
一听法医要检查我们的车。
我瞬间被惊出一身冷汗。
我想起老严车子的后备箱还有我们的手电筒和头灯。
如果那法医检查仔细的话,可能还会找到我们鞋底带上去的泥土。
到时候他们把车里的泥土跟盗洞下面的泥土一对比,那我们全部都得被抓。
我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小婷突然指着李红军就骂:“难道你连我哥都怀疑?我们好心报警,你居然把我们当杀人犯!”
李红军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瞪了小婷一眼,没有说话。
北枫掏出一包大龙烟走上前说:“军哥,我们今天还得赶回老家一趟,你看我们那么多人,没有也不方便,你跟我叔都是老朋友,他什么人你也知道!”
李红军听完,转过头盯着我。
我此时心里非常惊慌,不敢跟他对视。
他咳嗽了一声,对身后的警察说:“老李,你先去把车检查一下。”
一个身穿防护服的人点了点头,便带着几个警察走向我们的车。
我紧张地握紧了拳头,手心满是汗水。
北枫和老严也面色凝重,显然都明白现在处境的严重性。
就在老李他们即将打开后备箱的那一刻,小婷突然冲了过去。
拉开车门,就把车里的东西一件接着一件往外面扔。
“来,看看我们是不是杀人犯,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人的血迹,我们的车凭什么让你们给扣了,我们又没做犯法的事情!欺负老百姓你们算什么本事!”
看到小婷这么卖力的表演,我给阿桂使了个眼色。
我俩也跑到车里,把东西全部往外扔。
我一边扔还一边骂道:“妈的,李红军,老子把你当兄弟,你小子想拿老子去立功,今天谁来扣车,老子跟他拼了!”
“对!今天没个说法,我们告死你!”
李红军紧皱着眉头向我走过来。
我以为他要把我们全部铐上,给我们送回派出所。
于是我立马掏出手机,准备给贵州的林江雅打电话,让她帮我们说说话。
毕竟她跟这李红军都是一个系统的,应该能说上话。
没想到李红军俯身捡起,被小婷丢到地上的手电筒和头灯问:“你们搞那么多手电筒和头灯是做什么用的?”
我心说这怕什么来什么,早知道就把车先开回家再报警了。
这时阿桂走上前大声说道:“我说李红军,这钓鱼谁不带手电筒和头灯啊!”
李红军紧皱着眉头,他显然不信,指着手里的头灯说:“来,你跟我解释解释,这钓鱼为什么要带那么多手电筒和头灯!”
阿桂也没怂,瞪着李红军就说:“这白天钓鱼还好,那钓到晚上,没个手电筒和头灯怎么照明啊?这山里面到处是蛇,而且还是五步蛇,我们不得小心啊!”
“瞎扯,钓鱼能钓那么久?我平时钓鱼也就钓两三个小时。”
阿桂笑了笑说:“你那是空军了吧!谁钓鱼不得钓个通宵啊,我看你李红军以后改名叫李空军算了!”
被阿桂这么一说,旁边那个法医“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李红军没有理会阿桂,还是坚持让法医看了看车里有没有人体残留物和血迹。
反正我把脚垫全都倒扣在地上,还用力踩了几脚。
就算法医再捡起脚垫检查,那也是刚才脚垫接触地面沾到的泥土。
好在是法医只是大致看了看,说没有发现血迹。
李红军这才跟我们道了歉,说:“不好意思啊,不是我怀疑你们,我做事就是这样,找个时间我请各位吃个饭好吧!”
我见他也是想把案子办好,就把渔具都留在了现场。
回到家里,我心里依旧惴惴不安,想赶紧把手上的货都给出掉。
万一哪天他来家里检查,我这嘉靖帝的炼丹炉和石达开的龙袍,全部得上交。
我没时间去找外面的老板,就拨通了丹姐的电话,把在水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说我这边有几个宋代的瓷器和几罐子铜钱要出。
结果丹姐嫌我的东西太少,还牵扯到一桩命案,说什么也不愿意收。
我见没办法,又打电话给白祈年。
她没接。
于是我就拍了几张瓷器的照片发给她。
完事后,我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心里依然乱糟糟的。
回想起今天的事情,觉得我们似乎无意中卷入了一场什么风波。
那些手电筒和头灯,虽然阿桂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李红军显然并不完全相信。
而且,那个法医在检查车子时,我发现他的眼神里似乎藏着什么秘密。
他看向我们的眼神,总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心里越来越不安,决定最近还是少出门为妙。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白祈年打来的。
“青蛙,你那几个奉华瓶子在哪弄的?”白祈年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质问的语气。
“你觉得我们还能在哪里弄,你就说能不能收吧!”
“能...能收,不过,这些东西的来路,你得给我说清楚。”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警惕。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她。
从我们发现死人头,到那个被野路子走过的宋代古墓,我尽量做到不遗漏任何细节。
听完我的叙述,白祈年沉默了一会,然后说:“这奉华底款的汝窑瓶子,在我们台北故宫里也仅仅只有一个!”
“你的意思是?”
我心中一紧,隐约猜到了什么。
“这东西,很稀有,如果你手上那几个瓶子是真品,那你可以提前退休养老了!”白祈年的语气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