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爆:港岛格局大洗牌,何霍郭鲍李五家投入百亿资金进入港岛股市,押注未来》
——《朝阳日报》
《罗兰士签署城下之盟,嘉道理家族拟放弃中电剩余股份》
——《明报》
《粤港澳电力联盟成立,释放重大利好消息,何霍两家联合鼎峰大力开发横琴,建立物流转运枢纽中心》
——《大公报》
《撒切尔访华,入住钓鱼台,得到最高规格接待》
——《星岛日报》
翌日,港岛各大媒体纷纷报道着不同讯息,一系列“惊爆”新闻突兀的出现在了全港人的眼珠之前。
尤其是港岛几大顶尖家族投资百亿进入股市,极大的稳定住了因为撒切尔访华而摇摇欲坠的股市。
这是港岛市民明面上看到的。
他们看不到的是,一系列英资的撤离,华资接替英资成为了港岛的擎天之柱。
而也因为英资的纷纷撤离,港岛的产业格局逐步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变化最大的毫无疑问是能源市场。
在1981年,鼎峰便已经从李钊基等人手上吃下了中华煤气的股份。
并且,吃下了覆盖整个香港岛电力的港灯。
此时,随着嘉道理家族败局已定,他们正在寻求对话,拟放弃中电剩余股权,全数转让给鼎峰资本换取邵维鼎放弃对大酒店的狙击。
这些都象征着一座崭新的能源帝国的诞生。
不提还有大量实体资产在港的怡和洋行、太古洋行、会德丰洋行这三大洋行。
就连汇丰、渣打这些涉足金融业的巨头都在战战兢兢。
此刻似乎所有人都在屏气凝神,等待着铁娘子在燕京谈判的结果。
如果英方取得了优势,那他们这些外国人在港岛的利益仍然能得到保障。
继续搜刮这片土地,在这片土地上依然还是人上人。
可如果谈判陷入了劣势,不,就算是僵持住了。
那他们都必须尽快做出选择。
这种情绪在疯狂蔓延,不光是英国人在观望,就连许多心中不坚定的港岛华人也在观望。
可就在这样关键的时刻。
鼎峰以势不可挡之姿态,倾轧向了中华电力。
百亿资金砸下,嘉道理根本就毫无反抗之力。
这些举动,甚至都还是在邵维鼎不在港岛,凭借着他手底下的几大主管做到的。
英国人窒息,港岛人震惊。
而这些都是港英政府不想看到的。
“总督,我已经收到米高·嘉道理的电话了,目前他们已经决定放弃中电,换取他们家族的祖业。”
“并且在这个基础上,嘉道理家族甚至需要将港岛尚海大酒店集团的地产业务和酒店业务进行分割,移交给梁忠豪以及郭李鲍三大家族。”
办公室秘书接完电话后,慌张汇报,低着头甚至都不敢看希利的脸色。
“这个米高·嘉道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希利听完秘书的话,阴沉着脸发泄着愤怒:“之前中电引起了那么大的舆论,我都帮他压了下去,现在竟然直接举手投降了。”
“不能让邵维鼎完成对港岛的能源整合,真的被他做成了,那港府还有多少权威,首相在燕京的谈判势必也会势弱。”
重要的是,一旦港灯与中电完成合并,大牙湾核电建立完成,与南方电网并网,粤港澳三地连成了一片。
那他们这个殖民政府就只有被蚕食的份。
“立刻召集各大司的司长和议员,必须要终止掉这一次的并购。”
希利当机立断召开行政局会议,希望以行政的手段强制终止并购。
而要动用这种强制命令,就必须得到行政局会议通过。
作为殖民地政府的最高行政机构。
行政局一共有15位成员。
除了港督作为官守议员议会主席外,其他议员还有布政司、驻军司令、财政司、律政司、民政司各司长,另委任1名官守议员。
非官守议员8名,这八人,四人是英国人,四人是华人。
这四名华人分别是港岛四大家族中,握有东亚银行李家的李福和。
最受英国人信任,被授勋爵士的罗保。
还有太古董事,汇丰董事,且是唯一女性议员邓莲茹。
传言此人甚得港府信任,可以无需经过港督,便可直接与英首相联络。
在港府的地位举足轻重。
在访华前夕,总督希利就带着她还有其他几名华人议员,亲赴伦敦拜访首相撒切尔。
到1985年,邓莲茹接替罗保,成为立法局首席非官守议员。
在港岛主权移交前一段时间,舆论甚至盛传她有机会出任首位特区行政长官,但因为她与英国关系过分亲密而没有实现。
而这四位议员的最后一位,不像之前三位或是华人资本代表或是亲近英方的华人买办。
他初露头角是因为在港岛大东电报局业绩突出,就任职员工会会长,与资方多番交涉,成功争取员工薪酬水平与公务员挂钩。
因其突出表现,得到了港府的留意,在麦理浩任职时期,于1980年获委任到立法局议事。
这个人叫陈建全。
在接到港督府办公室电话后,陈建全一时没有动作。
港岛的局势变化太快了,快的让他都反应不过来。
甚至不用想,他都知道总督希利召开这次全体议员会议目的是什么。
看着面前一摞的报纸,看着《朝阳日报》报道的关于“粤港澳大湾区一体化”详细计划,以及可以预见的未来。
他一时纠结了起来。
邵维鼎整合港岛电网,毫无疑问是一件有利于港岛市民,有利于港岛未来的事情。
因为电网整合完成之后,便能快速接入南方电网,利用大陆的资源,发出更多的电力。
居民用电成本下降,工厂用电成本下降。
这些都意味着,港岛市民能够拥有更好的生活,购买到更加廉价的产品。
可现在......
在撒切尔访华期间,英国人是不可能愿意看到这一幕发生的。
迟疑片刻,他拿起了电话,刚要拨打出去。
他想到了什么,又把电话放了下去,而后立刻起身叫来了自己的儿子。
“阿望。”他声音低沉,将一封印着立法局徽章的信函递给儿子,“把这封信亲手交给邵老先生,就说——”
钢笔尖在信纸上洇出墨痕,赫然是一行力透纸背的字:
“明日行政局表决,三比十二。”
要表决什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