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龙怪叫一声,“纯粹?你是不是对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陈平安笑了笑,“纯粹是个相对词,并不是说多干净。
只是资金做盘的手法比较粗暴直接。
我觉得这个时候如果不来割韭菜,属实是跟钱过不去!”
陈晓龙两眼放光道:“我还有几百万,要不也给你?
半年翻一番,这已经很厉害了。我不贪心,你收15%费用我也没意见。”
陈平安睨了他一眼笑道:“抱歉,你不在国内,这钱算是国外的钱。
如果要我帮忙打理,30%,少一分钱都不行。”
陈晓龙嘟囔道:“忒小气了!”
陈平安继续笑道:“其实你这几百万欧元仍在本地,应该赚的更快更多,不是吗?”
陈晓龙摇摇头,“风险太大了。我的钱都是好不容易存下来的,一点儿风险我都不想承担!”
陈平安不再说什么了。
两周的时间,虽然没有离开庄园,但陈晓龙只要有时间就会来靶场陪他。
休息时两人之间一副无话不谈的样子,倒是也让陈平安知道了一些事情。
相比较而言,五叔的确是不容小觑,心思深沉不说,表现得更像是一个玩世不恭的纨绔。
但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沉稳有余,根本不会留下什么尾巴。
反观自己,除了会赚点钱之外,也有太多的东西要学了。
到了机场,陈平安跟他拥抱告别的时候,在他耳边低声道:
“你们在欧洲做的事情,我一无所知。
如果你不希望我知道,我也不问了。
但是如果你想利用我爸,我劝你好好想想再做决定。”
说完,他放开陈晓龙转身就走,烧鸡和阿七拖着行李箱紧紧跟上,甚至连招呼都没有给陈晓龙打一个。
陈晓龙站在原地眉头紧锁,死死盯着离去三人的背影。
身后几个保镖打量着四周的旅客,倒也没有跟的太近,只是他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还以为这两兄弟之间是有些割舍不下呢。
“我劝你好好想想再做决定。”
这话,明摆着就是威胁了,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掩。
同样这也是正儿八经地告诉他,他们之间是不是还能做兄弟,全看他自己了。
陈晓龙站了一会儿转身说道:“回去吧。”
坐在车上,他都没想明白,陈平安到底知道了什么。
可他偏偏又说对欧洲的事情一无所知……
陈家有什么好威胁的呢?
他陈平安除了会赚钱之外,还有啥本事?
不就是赚钱速度快么?
还有啥?
果然,不是陈家血脉,就是不值得信任。
对陈家所有人,这小子都一直在防备吧……
真就是养不熟呢还是时间太短了?
他脸色阴晴不定地回到市区公司。
这是一栋看上去很老的建筑,电梯虽然都是新换的,但外墙上爬满了绿色植物。
陈少杰坐在顶层的办公室里看着手里的资料。
陈少良则是坐在另一个房间里,也在看资料。
最近的事情比较多,作为这个公司的创始人,陈少良为了陈平安已经耽误了接近半个月的时间没有来了。
他手上也有很多事情要做……
两人都在忙碌,陈晓龙经过一路的思考,此时心情已经很平静了。
他没有去父亲的房间,而是敲开了陈少良的办公室。
“五叔……”
“嗯,你先坐一会儿,我马上忙完了。”陈少良头也不抬,拿起笔在文件上写写画画。
陈晓龙自顾自点了根烟,走到窗户边上看着外面的街道。
干净整洁的街道上,白皮肤、黑皮肤以及黄皮肤的人们各自忙碌。
他知道楼下一楼大部分都是自家的保镖。
在巴黎这个城市,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即使是市政府也不能说是安全的。
时至今日,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只有国内,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在安全上和华国相提并论。
几十年前的战争,让欧洲尤其是中欧地区满目疮痍。
战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接近50年的时间,华国人在这边的势力已经比过去强大了无数倍。
只是因为华国人生来低调赚钱的本性,让人很容易忽视他们的实力。
正在思忖,身后传来陈少良温和的烟嗓音。
“怎么?问我看你情绪不高啊!是不是平安走了你有些舍不得?还是说,他没答应帮你理财赚钱?”
陈晓龙转身走到沙发坐下来,拿起茶几上的水拧开喝了一口,道:
“您让我给他的纸条,给他了,他也答应了。
不过提了两个条件。
一个是时间半年以上,另一个是他的分成要三成。
说是15%只针对华国人而不是所有人。”
陈少良抿了抿嘴,略一沉吟道:“答应他。半年的时间太长了,这个尽量争取一下。”
陈晓龙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要回来跟您汇报一下。”
陈少良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就听到陈晓龙长长吐了一口气之后说道:
“他跟我说,如果我想要利用二伯一家,让我想好了之后再做决定。”
“哦?他是这样说的?”陈少良蹙眉,陷入沉思。
陈晓龙安静地抽着烟,一言不发。
他知道,五叔这会儿在思考,尽管不清楚五叔会想什么,多少跟二伯和陈平安有关就是了。
他自己,的确现在是还没有完全接手陈家在欧洲的布局,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
有些事情,他从没有碰过,外面的关系有哪些需要考虑,他的确是不知道。
他现在根本没有做主的权力。
陈少良终于开口道:“去跟你爸说一声吧。”
说完他没有再说什么。
陈晓龙便离开去了父亲的办公室,同样的话说了之后,陈少杰摸着下巴,沉默了好一阵才说道:
“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陈晓龙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不好说什么。
“嗯,漾漾差不多放学了,我去接她。”
……
飞机上,陈平安捧着杂志在看,英文的,他能看懂。
烧鸡和阿七同样是头等舱,自然坐在他外面。
“平安……”烧鸡欲言又止。
陈平安放下杂志转脸看着他,“鸡哥,什么事情?”
“平安……如果你想要离开陈家,带上我。”烧鸡咬了咬牙,挤出一句话。
陈平安有些诧异。
“怎么会突然说这个了呢?我没有想要离开陈家啊。
你们知道了什么没有告诉我?”
他笑了笑,有些好奇地问道。
阿七说道:“我和烧鸡一样。至少你是我教过的唯一的人,我跟你共进退。”
烧鸡挠挠头道:“汤叔早就说过了,我们两个以后就是跟着你了。
不管以后家里有什么事,我们都不用参与,只管护着你就行。”
陈平安还在微笑,“不是这个,你们还是有话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