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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朝着那蛇母嘴里丢了什么玩意?”陌倾言看着迟迟没有动作的烛九阴,不由朝着身旁的陌倾轩问道:“烛九阴都僵在那了。”

陌倾轩摇了摇头,祂也不太清楚少主丢了什么:“我只看见了一个瓷瓶。”

烛九阴带着自家主人朝后缩了缩:“嘶嘶...”我不敢上,我害怕。

陌倾泽见此盯了那蛇母许久,只见蛇母忽然倒在地上开始抽搐:“蛇也能口吐白沫?”还别说啊,这画面还挺新奇的。

随即他似是不经意的对脚下的烛九阴问道:“你迟迟不肯动口,是因为这废丹么?”

烛九阴上下晃动了一下脑袋,表示主人说的没错。

陌倾泽抬手摸了摸下巴作思考状:“那咬一口蛇母的肉,会不会也能达到蛇母现如今的效果?”

烛九阴三只眼眸满是惊恐,连忙又往后缩了缩:“嘶嘶...”它的主人不能这么丧心病狂吧?

陌倾泽莫名读懂了烛九阴所表达的意思:“放心吧,不会让你去尝试的。”那修复丹所炼成的废丹的药性与原来是相反的。

修复丹可以让人与兽恢复如初,而由修复丹所铸造出的废丹则是可以破损人与兽的器官,导致其衰竭,最后痛苦的死去。

思及此处,他不由想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他或许可以将这废丹用于毒死父亲的异变体上。

一般蛇胆约位于蛇身体的中部,从蛇不太明显的颈部至肛门处对折,中间或中间稍微往后2~10厘米处就是蛇胆。

陌倾泽扫视了一眼蛇母,确认了蛇胆位置后,便拿着自己的六欲扇自烛九阴的头顶跳下,朝着蛇母中间的位置狠狠的划去,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瞬间出现在了蛇母的身上。

他随意寻找了一番,便瞧见了一颗墨绿色的蛇胆,他手起刀落将蛇胆从蛇母体内取出,收入了空间中,若是再迟一步,那废丹的药性可就要浸入蛇胆内了。

陌倾泽的心中对废丹的药性有了一定的数,用在兽类的身上尚且发作的如此之快,更别说是运用在比兽类更为脆弱的人体上了。

他又观察了一番蛇母的其余器官,都开始不同程度的衰竭,特别是蛇母的那颗心,已然如同枯草一般,只怕是轻轻一碰就会化为灰飞。

陌家双子见此,对视了一眼之后便走了过来:“少主。”

“嗯。”

陌倾言刚走到陌倾泽的身旁,就瞧见了蛇母的惨状:“少主,你往蛇母的嘴里丢了什么啊?”

“炼丹的时候一手促成的废丹。”陌倾泽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些废丹我空间里还有很多,你们要尝尝么?”

“那倒是不必了。”陌倾言还是很惜命的。

陌倾轩:“......”祂家少主好像已经开启了什么奇怪的画风。

陌倾泽走到了蛇母的心脏前,拿着六欲扇戳了戳,那心脏霎时就碎裂了。

“少主。”

“嗯?”

“西王母和陈文锦的骨灰,您打算如何处理。”

陌倾泽闻言手上的动作微顿,他思考了一番后说道:“先将西王母的骨灰收着吧。”还不到使用的时候:“至于陈文锦的骨灰...你直接送到陈皮的手里就好。”

“就直接送么?”陌倾轩觉得自家少主应该还有话要带给九门。

陌倾泽沉默了两秒:“我和陈皮的交集并不多,没什么好说的。”就算有交集,除了一手促成他长生的那一次以外,便是与他师父师娘有关了。

可即便如此,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

二月红都死了四五年了,那点莫须有的情分也早就随着故人失去给湮灭。

“是。”

“少主,接下来打算去哪?”

陌倾泽看着蛇母满是不甘的死去:“你们两个回汪家,我打算去京都转转。”

陌倾言想起了一个消息:“是为了一个月后新月饭店的拍卖么?”

“嗯。”陌倾泽微微颔首:“我对那个即将拍卖的样式雷有些感兴趣。”那可是有关于阴山古楼,也就是张家古楼的设计图,这可是个布局的好时机。

正好可以借用一下小尘那孩子的势力,为无邪设一个不得不走进去的棋局。

几日后,京都解家。

解大脚步匆匆走入了书房:“家主。”

“何事?”解羽尘想着再次失踪的解联欢,只觉得有些头大。

“陌先生回来了。”

解羽尘当即就站起了身:“在哪?”

解大回道:“我让人将其请到了他曾经住的那间小院。”

下一刻,解大只觉得一阵风呼啸而过,再次抬眸时便发现自家家主不见了,他抬手擦了擦脑袋上不存在的汗水。

家主跑的还挺快啊...

凉亭之中,那人一袭淡青色的衣袍,一头墨色的长发被一条淡色发带束着,他坐在石桌前翻阅着从小院书房内拿出来的书籍,一旁还摆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微风拂过,吹起了垂挂于亭上的竹帘,亭角所悬挂的风铃也因此响动,满是清脆的声音时不时传出。

解羽尘到达小院的这一路几乎是用跑的,生怕慢一步,这一切就会像梦一般消散于须弥。

可当要冲进小院的那一刻,他止住了脚步,打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自己,喘匀了气息后,才抬步朝着院内走去。

透过还在盛开的海棠花,他依稀能瞥见亭内那道熟悉的背影。

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幼时。

无论他学的有多晚,受了多大的刁难,那个人也会在那凉亭中,为他留一盏灯,等他回来。

然后满是关心的问自己累不累...

曾几何时,他也真的很幸福。

八岁凭借一己之力扛起解家的花爷,在此刻,忽然红了眼眶。

凉亭内,陌倾泽翻书的手微顿,他方才就已经听见了脚步声,可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影,他隔着竹帘扭头往院门口看去,便瞧见了站在海棠花树下的发呆的解羽尘。

他随即站起身朝着解羽尘招了招手:“小尘,快过来。”他此刻的语气,与十几年前那般别无二致,温柔极了。

“陌陌...”解羽尘听见呼唤,小跑着进入了凉亭,一把抱住了那道清瘦的声音:“你终于回来了...”他将自己的脸埋入了陌倾泽的颈窝。

整整十多年,他的陌陌终于回家了。

陌倾泽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嗯,我回来了。”他能够感受到解羽尘此刻的喜悦,也能感受到喜悦中夹杂着的悲伤。

“我的小团子已经长成大孩子了。”

“嗯。”解羽尘就那般抱着陌倾泽,也不说话。

陌倾泽也没有多余的动作,而是任由他那样抱着。

良久之后,解羽尘才将陌倾泽给松开:“是我失态了。”他看着那双熟悉的面容,眸中满是眷恋,甚至还有些舍不得。

陌倾泽有些无奈:“快坐下吧。”

“好。”解羽尘看着陌倾泽坐下之后,自己才挑了个离他近的位置坐了下来:“倾泽这次回来,不走了,对么?”他的话语中不免蕴含了几分期待。

陌倾泽微微摇了头:“我还有事情要做,不能久留。”他顿了顿:“倘若我的计划能够成功,我还会回来的。”

“像我父亲那般么?”

“嗯。”

“为什么?”解羽尘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至亲至爱,一个两个都要因为棋局与计划远去?

陌倾泽只一眼便看透了解羽尘的想法:“小尘,有些事情,只有我们这一代的人完成了,下一代才不用去受苦,才不用背负早就不应该存在的职责与使命。”

九门与汪家的这盘棋局,早就应该在二十多年前结束的...

倘若汪瑾之当年未曾被父亲所拿捏,他没有失忆的话,也不至于耽搁了那么多年。

吴解两家第三代的孩子,也不用受那么多苦。

还有那些为棋局所牺牲的九门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