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不再是以前那个清纯拘谨的迎宾馆服务员了,她满脸风尘,眼里仍然有光,但不再清澈,而是对物质的渴望和对金钱的追求。
当她认出张俊后,有过短暂的震惊和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妩媚的笑道:“张秘书,你也出来玩啊!”
张俊尴尬的摆了摆手,道:“小玉,我是特意来找你的。这几天,我一直在电视台播放寻人启事,就是为了找到你。”
小玉愣愣的道:“电视?我们这工作,平时都不看电视的,上班没电视看,下了班后,天都快亮了,在宿舍也没电视看。你找我做什么呢?”
张俊看看手表,问道:“你还要多久才能下班?”
小玉放下手里的箱子,蹲下来打开箱盖,一边答道:“我们下班很晚的。不加点的话,也要凌晨三四点钟才能下班哩!张秘书,你找我有什么事?”
张俊沉着的道:“可以买钟吗?多少钱一个钟?我们到外面聊聊天,行不行?”
小玉双眼发亮,咯咯笑道:“你要带我出台吗?我从来不跟客人出去,不过你是张秘书,我可以为你破例。”
张俊掏出钱包,问她买钟到下班需要多少钱。
小玉走到他身边,往他身上挤了挤,一脸精明的笑道:“三百块钱一个钟,你得给我买五个钟,我才能下班哦!”
张俊知道对方明显报多了时间,但也没有废话,掏出1500块钱,递给她,说道:“跟我走吧!”
小玉眉开眼笑的接过钱,道:“你等下我,我去前台买钟,顺便到休息室换一下衣服。”
张难点头说好。
小玉提着箱子出去,还不忘回头给张俊一个销魂的笑容。
等了十几分钟,小玉这才过来。
她换上了一套休闲服装,脱去仿空姐装后,她整个人看起来正常多了。
不过她的穿着打扮,还是比普通女人更露一些,黑丝袜、超短裙、外套里面是吊带露脐装,看起来仍然像是风尘小姐的模样。
也不管张俊愿不愿意,她直接上来就挽住了张俊的手,在他脸上啵了一下。
张俊连忙拿开她的手,说道:“我们走吧!”
小玉咯咯笑道:“张秘书,你出来玩,还放不开哟!哎,我们去哪里?你在哪个酒店开的房间?”
张俊摇头道:“我们不去酒店。”
小玉哦了一声,笑道:“你在这边有房子?去你家?方便吗?”
张俊知道她误会自己带她出去的用意了,轻咳两下,道:“你跟我走就行了。”
两人走出来。
邵方和吴强见老板这么快就出来,也没有问什么。
他们都知道张俊是来寻人的,而不是来寻花问柳的。
而且他们对张俊有一种天然的信任关系,更有一种牢不可破的利益同盟。
哪怕张俊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们也只会想方设法替老板摆平后事,而且一定会守口如瓶。就像当初张俊带小玉去医院做人流手术一样。
为了方便聊天,张俊寻思去哪里比较好?
夜已深沉,安静点的咖啡馆都已经打烊。
其他的像酒吧、KtV、大排档,都是鱼龙混杂之地,也太过吵闹,说个话要嚷嚷才能听得见。
张俊想了想,觉得还是酒店房间最安静,也更为保险,于是带着小玉来到金陵饭店。
小玉看着酒店招牌,抿着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张俊刚才还说去酒店做什么,结果转过身,就把她带到了酒店。
“金陵饭店呀!好高档的地方!我来金陵这么久,只听说过,没进去过呢!”小玉左肩膀上挎着个包包,身上散发出刺鼻的廉价香水的味道。
今天的谈话,涉及到很重要的信息。
张俊不想让更多人知晓,所以安排邵方和吴强回房休息。
他请小玉进入自己的房间。
小玉一进门,便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往床上一扑,喔喔两声,道:“这床好软,好舒服!”
张俊皱着眉头,在椅子上坐下来,说道:“小玉,你起来,我有话问你。”
小玉起身,款款走到他面前,笑道:“对哦,我是来服侍你的。我先去冲个凉!”
张俊连忙喊住她,道:“不用了,我找你来,是有事情问你。这几年,你一直都在金陵?”
小玉在床沿坐下来,从包包里拿出一盒烟,抽上一支,翘着二郎腿,笑道:“对啊!怎么了?”
张俊很反感女人做这些行为,但知道对方是做技师的,也就不以为然,问道:“为什么你一直没有和家里人联系呢?”
“我和家人闹翻了。”小玉轻轻冷哼了一声,道,“我爸妈都不认我这个女儿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呢?哪有父母不认女儿的道理?”
“还不是因为那次,我不是打过一个毛毛吗?那次还是你带我去的医院。他们知道以后,骂我在外面乱搞,败坏了家风,我一气之下,就跟他们大吵了一架。我爸气得高血压发作,春节都在医院过的。从那以后,他们就不再认我这个女儿了。”
小玉说得轻描淡写,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张俊心想,原来小玉身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问道:“小玉,那你这几年,一直在刚才那家店工作?我听你说,不是要到金陵饭店来当服务员的吗?”
小玉不屑的冷哼一声,道:“我那个朋友骗我的啦!她才不是在金陵饭店工作,她就是在闻香阁当小姐的!她介绍我过来,她可以拿两千块钱的介绍费!切!”
看着满口粗鄙脏话的小玉,张俊有些无语。
小玉弹了弹烟灰,道:“后来我也看开了,有钱赚就行了,反正我也不是什么雏了!你说是不是?家人都靠不住,我不得靠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吗?其实我们这份工作,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不堪,我们又不是做全套的。”
张俊不想深入的探讨这个话题,问道:“小玉,你上次流产的那个孩子,是谁的?”
小玉扑哧笑道:“哪个孩子?我都流了三四个了!有时候,客人给得太多,我也不能拒绝,你说是不是?我们做这一行的,无非就是为了赚钱嘛!流产这种事情,有过第一次,后面也就不害怕了。也就那样,休息几天就好了。”
张俊震惊于她的随便和不在乎,道:“我是问,你在南方省工作时,我带你去流产的那个孩子,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