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遥:“是吗?”
祝禧燃轻咳,实在不想骗清纯的大学生。
“好吧,那天池伯父也来了,你大哥准备介绍我们认识来着。”
当时池煜脸黑的骇人,阴冷的视线扫在祝禧燃和旁边不知哪家的小少爷身上。
吓得小少爷当场溜了。
“把我酒都吓醒了,我想解释来着,你大哥走了。”
祝禧燃长叹,满脸憋屈。
“反倒是池伯父,也没传闻中那么吓人啊,比你大哥还温柔。”
祝禧燃越说越烦。
分手炮都没弄呢,人给气走了。
聊天时池遥发微信给池煜。
得到了回复,池遥软声说:“大哥在忙,今天有一个慈善晚会,大哥二哥都会去的。”
池遥顺手把举办晚会的地点转发给祝禧燃。
“谢了,小乖。”祝禧燃唇角轻勾,吊儿郎当地挑眉。
开车约摸半个小时。
祝禧燃在一家外表很不起眼,甚至有些破旧的发廊门口停下。
“别看这里不起眼,实际上我这群哥们特厉害,你哪怕每根头发想染成不一样的色,他们也可以!”
池遥微张着嘴巴:“啊?”
祝禧燃以为小少爷乖太久想偶尔释放释放。
“没事!尽管说!要红的绿的还是花的?”
反正小少爷长得精致,大部分发色都能hold住。
池遥揪揪额前碎发:“我只想染回原本发色。”
祝禧燃下车绕去副驾驶给他开车门,握上池遥手腕走进去。
冬日里,理发店内暖气开的很足,角落立式空调扇叶泛黄,看起来时间不久了。
屋内有三位男理发师,挺年轻,每个都穿着工字背心,小臂花花绿绿的纹身。
小迷糊脚步一顿,转身就要跑。
“哎哎哎!”祝禧燃胳膊一揽,将他带回来,“别怕,都正经人。”
其中一位年纪稍大的青年走过来:“小燃,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祝禧燃扒拉扒拉少年白金色头发。
“我朋友,想染头发,你也知道南正城消费多高,业务还不行,所以带他来你这里了。”
青年笑了下,随手从收银台的糖果盘子里抓一把奶糖出来,塞给池遥。
“想染个什么颜色的?”
被当成未成年的池遥乖乖回答:“想染成这个颜色,浅棕,有一点点金。”
他从相册里翻出一张母亲没有染头发时的照片,给对方看。
“好,简单!坐吧,最多两个小时就能好。”
看出池遥不是一般家庭的小孩。
青年拿毛巾扫去椅子上残留碎发。
池遥把奶糖装口袋里,眼巴巴盯着祝禧燃。
祝禧燃噗嗤一乐:“放心,我不走,在这里等你。”
小迷糊这才落座。
青年拆了条新的染发围布,正要给池遥戴,发现镜子里映出的少年在偷偷摸摸拆糖吃。
奶糖是最便宜的那种,牌子池遥没有听说过。
不过,池遥眯了眯眼睛。
也是甜的。
“来我这里就对咯,你晓得不,市中心那些看起来特别高级的理发店,用的东西和我们一样,进价十几二十几。”
“染一次敢收你大几千,以后有需要可以来我们这里,给你打折,免费洗头。”
花臂青年调配着染发膏,说着还回头看池遥,眼神探究。
“你长得特别像明星,像谁……想不起来了。”
池遥连忙垂下脑袋,试图把自己藏起来。
“我们小少爷长得好看,当然像明星一样了!”
祝禧燃往嘴里丢了颗糖。
“染好点,以后出道了介绍所有明星来你这里染头!”
青年哈哈大笑:“你就继续给我画饼吧!”
.
两个小时后,耳边嘈杂的吹风机停掉。
镜子中少年浅棕色发丝凌乱,鼻尖红红的,一双蜜糖色眼瞳不谙世事,像无害的小鹿。
理发师拿梳子简单梳理几下,看向镜子,“怎么样,满意不?”
池遥攥紧发丝,有片刻恍神。
和照片里留短发的母亲,更像了。
池遥小声问:“请问,还能染回白金色吗?”
“当然能了,你以前的发色其实更适合你,用现在小孩子们的话来说,像漫画里走出来似的。”
池遥笑眼似月牙:“两个月后,我再来找您。”
等到,计划完成。
池遥看一眼时间。
“燃哥,下午傅琅还要带我去博物馆,可以麻烦你送我回去吗?”
祝禧燃总感觉小朋友变了个人似的。
“当然可以,跟我客气什么。”
离开之前,池遥拿手机扫了店里付款二维码,并没有问多少钱。
临走之前,朝几位理发师挥手再见。
花臂青年目送跑车远去,忽然一拍大腿:“嘶!我想起来这小孩儿像谁了!”
另一位理发师搭话:“谁?”
花臂青年:“就是那年,闹得特别大的那个!跳楼自杀的那个明星!”
角落里默不作声洗毛巾店员猛地回神。
“哥你说的是安影后吧?刚才我就看出来了!”
花臂青年愣了下。
时间太久,他快要忘记那位影后模样。
当年安影后火遍全国,出道即巅峰,可惜年纪轻轻去世。
店里以前还贴过影后海报,前段时间太旧了,于是揭掉了。
花臂青年正要拿手机搜照片,忽然微信响起收款语音播报。
“微信收款,一、万、元。”
花臂青年:!!!
池遥赶在傅琅回家之前到了家,邀请祝禧燃留下吃饭。
“燃哥,要不要留下一起吃个午餐?”
祝禧燃胳膊支在车门,慢悠悠地说:
“不了,你家傅琅其实也挺吓人的,我不敢惹,下次请我出去吃火锅怎么样?”
“好。”池遥歪了下头,摆手,头顶那缕倔强的呆毛又翘起来。
祝禧燃给他一个飞吻,一脚油门下去,开着跑车潇洒离开。
家里阿姨正在准备午餐。
将近十二点半,傅琅回来了。
客厅幕布正在播放电影,沙发背遮挡小迷糊,只露出那缕可爱呆毛。
傅琅绕去沙发前,看到池遥的发色,难得愣了会儿神。
池遥嘴里还含着棒棒糖,无措地卷了一缕发丝,含糊地问:“很难看么?”
“怎么想起来染发了?”
傅琅抱小孩儿似的,掐着池遥的腰,稍一用力,把人搁在腿上。
池遥跨坐在他腿上,无法躲避傅琅视线。
支支吾吾道:“就……想换个发色。”
腰后的手忽然用了点力,池遥被勾地更近,傅琅眼眸深邃认真端详几秒。
“好看。”
很好看。
想亲,想*。
关在房间那几天,傅琅恶劣的占有欲完全得到满足。
下班开门,少年会赖在被窝里看电影,有时睡了很长的午觉。
傅琅回来他也不知道。
睡衣乱糟糟的,往上蹿了几分,露出薄薄的腰腹,胳膊还搂着傅琅枕头。
像被太阳晒懒睡着的小猫,露出柔软肚皮。
“傅琅哥哥!”池遥突然颤着声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