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遥很快镇定下来,只是垂在身侧不断颤抖的手指暴露他慌乱的内心。
他正要进屋子,房门打开,傅琅走进来,顺便反锁,几步到池遥面前。
“小心感冒。”傅琅摸摸池遥的脸颊,已经被寒风吹的冰冷。
靠近傅琅,如同找到了主心骨,池遥垂着脑袋往他怀里钻,直到紧紧贴着,才稍稍安心。
“在撒娇?”傅琅好笑,捏捏池遥后颈。
池遥没吭声,像只小牛犊顶着他往屋里进,动作有些焦急。
但傅琅比他高上许多,把池遥搂怀里,身体可以完全遮挡住他整个人。
池遥推他几下,纹丝不动。
意识到不对,池遥抬起头,发现男人的视线越过他,定定盯着一楼侧方看。
“傅琅……”池遥喃喃地喊:“哥哥。”
他脑子里飞快想对策,忽地听到傅琅出声:“遥遥。”
“嗯?”池遥仰起头来,倏地被堵住了唇。
傅琅拥着他,一手还扣在池遥后脑,在唇上轻磨,往前挪了半步。
池遥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亲自己,不过每次一接吻,身上总是软软的使不上力气。
直到脊背抵上栏杆,同时唇齿被轻扫,小少爷乖顺地张开嘴巴,又紧张地攥紧傅琅衣服。
他很想去看看树下的黑影有没有走,可是傅琅不给他分心的机会,接吻就算了,手很不安分地拉开池遥外套拉链。
身上奶油白色的羽绒服是早上傅琅亲手给池遥穿上,现在轻车熟路帮他脱掉。
“哥哥……”池遥含糊地喊傅琅,脸不禁微微热了起来。
傅琅臂弯又紧了紧,嘴唇转移去池遥嘴角,顺着脸颊亲在侧颈,手一扯,衣领松垮。
池遥身子轻颤,被男人亲在细嫩的肩膀,如刺激的电流激打身体,轻而易举将他从恐惧拖进旖旎暧昧的旋涡中。
“不、不能……在这里……”池遥慌张地扯动傅琅衣袖,语调又软又颤。
“别怕。”傅琅抱紧他,在池遥后颈落下一个安抚的吻,目光再次投向常青树下。
那里已经没有诡异的身影。
傅琅直起身,“遥遥,我有事情要问你。”
池遥朦胧了眸:“什么?”
傅琅搂他进去,关好阳台门,拉紧窗帘。
回归温暖明亮的房间,少年紧绷僵硬的脊背有所缓和。
傅琅蹲下身,拢起池遥搭在膝盖的双手,指腹习惯性轻磨那片细腻的皮肤。
“我知道你最近在做什么,我也有办法再查的更清楚,但是……遥遥,我更希望你可以亲口告诉我。”
池遥怔愣一瞬,声调发虚:“没有,哥哥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话音刚落,鼻梁被用力刮了一下,弄得鼻子酸酸的,池遥皱着眉晃晃脑袋。
傅琅蹲下身,需要仰视他,烟灰色的眸糅杂了几丝温柔和无可奈何。
“你不喜欢他们瞒着你,不想被过度保护,遥遥,我懂你的心思,你希望可以一家人一起面对。”
“但是,大哥和池徽不可能同意,他们只想让你待在保护圈内,平安快乐生活。”
傅琅轻叹,捏着池遥指节亲了亲,炽热的呼吸洒在手背。
“婚礼誓词中,有一句福祸同当是吗?”
池遥无措地扣着裤腿,低低嗯一声。
“我知道你找韩溪发了视频,外网的视频是我删的,我猜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傅琅对上池遥惊惧诧异的眼神。
反扣紧指节,不让他逃。
傅琅问:“这算投诚吗?”
池遥愣住,微微张着嘴巴,呆呆傻傻的。
“你这样,真没法让人放心。”傅琅屈指在池遥额头轻弹了下。
“遥遥,我再说直白些,让我帮你,我们一起面对,怕的时候退后,有我在。”
池遥额头有点疼,捂着被弹的地方,闷着声音问:“你要帮我一起对付汪辉吗?”
“是。”傅琅又在红了的额头处亲了下。
“我不会阻拦你,尊重你的想法,所以,能接受我吗?”
池遥没吭声,眼圈逐渐红了。
傅琅擦去他眼角的湿润。
“小可怜。”
怎么会有一只猫崽子伸出柔嫩的爪,呲着小尖牙去对付比自己强大百倍的“野兽”。
傅琅掐着池遥的腰,坐在床上,把人放自己腿上,结实的胳膊环过少年窄腰。
“下午在炸串摊时,路过的人是汪辉,还有刚刚……他在常青树下……不知道站多久了。”
池遥吸吸鼻子,抱住傅琅脖颈,颤着调:“傅琅哥哥,我其实……有些害怕。”
“我知道,他已经走了。”
傅琅吮去池遥面颊上的泪珠,掌心暧昧又火热地游走在脊背肩头,隔了衣服惹的池遥身体发烫。
“你现在胆子已经大了不少,已经不是当初缩起来瑟瑟发抖的遥宝宝。”傅琅清清冷冷的语调说着哄小孩儿的话。
非常有效缓解池遥情绪,脸颊飘红,晃了晃他:“我不是……宝宝。”
傅琅低低笑了声,喉结上下滚动:“怎么证明?”
坏透了。
池遥烫的快要烧着,头顶冒烟,偏偏男人侵略性极强的视线笼罩着他。
迷糊不乐意被欺负。
胆子又大了些,于是埋在傅琅肩窝,张嘴咬了男人结实的肩膀。
牙齿还挺利。
“这么凶?”傅琅搭在池遥侧腰的手指收紧。
“谁让你……总是这样。”池遥生气道。
觉得这样还不够,于是从傅琅腿上下来,调整姿势,跨坐上去。
池遥并不算太低,但是在池家这么多人里比起来,身高不够看的。
甚至连全管家都比他高。
不过少年身材偏瘦,并不会骨瘦如柴,薄薄的肌肉很匀称,一双腿如温润的玉,修长漂亮。
“我比你高了。”池遥挺直脊背,语气有些小骄傲,低头看傅琅,双腿绕在他身后。
“嗯,你好高。”傅琅声音哑了几分,牵着池遥的手,放在自己身上。
“不是说不是遥宝吗?能证明吗?”
池遥呆滞。
这……怎么证明?
旋即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像是被烫到。
那股子热意蔓延,池遥咬了下唇,漂亮艳丽的绯色出现在面颊眼尾。
“你过分!”小少爷语调湿湿糯糯,想质问他,又问不出口。
要哭不哭捧着方才触碰傅琅的手,好像在说……手脏了,要洗手。
傅琅轻抚小少爷薄薄的腹部。
“遥遥,这么久了,怎么还是只会骂这几个词?”
池遥气呼呼不愿意吭声,多半还是害臊。
殊不知越是这样,傅琅越是想要欺负他,最好羞到哭出来。
“脸这么烫。”男人沉声笑着:“帮你练练胆子,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