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胆子……
练胆子……
池遥听见这三个字,脸颊反射性酸痛。
“你、你这么喜欢?”小迷糊气息已经乱了,踮起的脚慢慢放下去。
傅琅认真回答:“因为是你,才喜欢。”
爱人的每一次触碰,让他血液沸腾,欲望滋长,灵魂被牵引,叫嚣着融合,纠缠。
池遥整张脸红透,声如蚊蝇:“你喜欢……以后……经常可以……”
傅琅呼吸都重了几分,克制地咬了下池遥指节,不敢再逗他,“不是要看吗?”
池遥也顾不上害臊:“对!我要数数你到底收了多少情书。”
傅琅低笑:“数吧,一会儿自己气着自己了,怎么办?”
“才不会。”池遥蹲下。
兴致勃勃去翻里面的东西,翻了一会儿却发现,竟然没有情书之类的东西。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池遥奇怪,鼓了下脸颊,实在想不通。
怎么会没有人喜欢傅琅。
以前去班上找二哥,经常会有小女生扎堆笑着偷看傅琅。
“怎么会收不到情书呢?”
傅琅心里团着的阴郁缓缓消散,手指轻揉池遥发尾。
“没有挺好,而且,遥遥,那个时候更流行手机上聊天表白。”
他本以为小迷糊要炸毛。
不曾想正在翻箱子的池遥动作忽地一顿,还真让他找到一封情书。
傅琅愣了愣,惊愕道:“我记得没有。”
早先失忆醒来时,他回来过一次,早就翻过箱子,所以才敢逗池遥。
池遥不吭声,去拆情书。
“遥遥,丢了吧。”傅琅攥握住池遥手腕。
“不丢。”小少爷眼神有些危险:“你慌了。”
傅琅坦然承认:“慌了,怕晚上不让我去你房间。”
讨来了好处,不能实现,那多冤枉。
池遥盯他好一会儿。
不夸张,傅琅还真有点汗流浃背。
池遥突然笑起来,拆掉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展开。
“这是我写给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出来了。”
傅琅蹲下身,拿过信纸仔细端详。
“你毕业那年,去商华之前,我送你的。”池遥指指上面的短短几句话。
字体清秀美观,不过每个字重重坠在傅琅心口。
[你好,傅琅。
[我叫池遥,我喜欢你。]
[喜欢你很久了,在我躺在黑暗冰冷的楼道里时,你救起我时,我就忘不掉你了。]
[可以和我谈恋爱吗?]
——池遥。
“我等你回信,但是没有。”池遥托着腮,睫毛耷拉着。
傅琅把信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小心折叠起来装回信封,装进口袋里。
“对不起,遥遥。”
池遥老大人似的叹气:“不用道歉,虽然以前错过了,但是我们现在在一起了。”
珍惜眼下就好。
“乖。”傅琅捧着池遥脸颊,亲亲他鼻尖。
夫夫俩忙活一下午,把外婆家仔细打扫一遍,并且除干净院子里的草,赶在晚饭之前回去。
祝禧燃早已经和池煜回来,正在客厅里帮忙包饺子,“小池遥,你俩去哪里约会了?”
池遥小跑过去:“我们去傅琅外婆家了,那里房子真好看。”
“迎城特别会享受生活,我以前来过,除了物价贵点,没别的缺点了。”祝禧燃说着,动作熟练又包了个白白胖胖的饺子。
池遥不买菜,不管家,并不清楚这些,只是问:“在包饺子吗?什么馅的?”
池徽笑嘻嘻道:“有你喜欢的素三鲜,咱爸和全管家调了三种馅出来。”
傅琅洗过手,坐在旧友旁边,帮忙包饺子,虽然手法生疏,不过成品还不错。
客厅里只有他们几个,池父和全管家在忙活着做年夜饭。
池遥两手空空,无所事事,主动去洗干净手,跃跃欲试想去拿饺子皮。
刚伸一半,大哥二哥同时伸手拦下。
傅琅抬抬眼皮,正准备帮小迷糊说话。
“听话啊,你去玩就行。”池徽揪了张破掉的饺子皮,团成团给弟弟玩。
池遥手里搁着如同羊粪球大小的面球,许久不出声。
“容易脏手,桌上有水果酸奶碗,去吃。”池煜淡定发话。
“哦……”小少爷转身,把面团子丢进垃圾桶。
祝禧燃瞧他低落,眉头一皱。
“有你们这样养孩子吗?宠溺适当,不能把小朋友养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小傻瓜。”
“小池遥是不需要下厨做饭,但是万一有一天他想试试呢?”
祝禧燃朝小少爷招招手,往池煜身边又凑了凑,给池遥让出个位置。
“如果他想尝试,请不要拦着,这样的溺爱,也是一种掌控。”祝禧燃视线落在池煜脸上。
池煜瞥他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继续包饺子。
池徽宠弟弟最过分,本想反驳,发现池遥很开心跟着祝禧燃学包饺子。
眉宇间神色轻快,眸底发亮。
行吧。
开心就好。
傅琅放下心,脑海里一下午环绕的,是池遥写的短短三句话。
喜欢……喜欢。
像极了池遥说爱他时候,那种心情。
很愉快,好似得到整个世界。
倏地,傅琅脑中如同被针狠狠刺了一下,零碎的记忆漂浮在眼前。
深夜中,他强忍过快的心跳好似下一秒就要炸开的胸膛,在空无一人的街道奔跑。
手里捏着一封信,因汗打湿边缘,直到把信放入一个绿色信箱内才如释重负在衣服上擦擦汗湿的手。
傅琅冷不丁开口问:“家门口信箱多久没人来收过信了?”
池徽:“问这个干什么?”
小迷糊也投去疑惑的目光。
池煜回答:“至少有十多年,母亲在世时,老宅信箱经常收到陌生人的信,于是父亲交代过,不需要送,也不需要取。”
傅琅站起身,去洗了手出来,隔着沙发和池遥对视。
“遥遥,我出去看看信箱。”
池遥放下手中饺子皮:“什么?”
傅琅说:“我刚才偶然想起,好像送过你一封信,放在门外的信箱里。”
池徽一头雾水:“你俩打什么哑谜呢?”
祝禧燃闷声低笑:“怎么听起来,像许多年前的情书一样,傅总不是失忆了来着?”
傅琅轻捏指节,烟灰色的眸出神看向地毯,繁杂的花纹图案像此刻他的记忆。
混乱,又因为可能有池遥的存在而绚丽多彩。
池遥被祝禧燃那句情书开拓了思路,着急忙慌跑去洗手,回到男人面前。
“傅琅哥哥,你也给过我回应吗?”
如果回过信。
是拒绝,还是说……同意。
“出去看看。”傅琅推开大门出去。
老宅门口的信箱陈旧,绿色油漆曾经在烈日暴晒下褪色开裂,稍微一碰,如脆皮一块一块掉落,露出里面会掉渣铁锈。
傅琅试两次,没能打开,需要钥匙,于是用手机自带手电筒通过投信口往里瞧。
里面信件堆积不少,已经快满了。
傅琅:“我回屋找钥匙,不行了就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