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退到青铜门外后,找了个安全的矿洞空间便就地修整。
张启山将上身衣物褪下,露出后颈处狰狞的伤口。
江落一瞧见那血淋淋的伤口整个人都不好了,眼泪就跟决堤的水坝般溢了出来,他跪坐在佛爷身侧,哭得跟个泪人一样。
惹得张启山对要给他包扎的张日山摆了下手。
张日山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拿着干净的纱布卷,一只手拿着消炎止血药,就这么呆愣愣地单膝跪在那。
还是齐铁嘴看不过眼,摇头轻叹,把这呆子拽了起来,然后将这呆子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塞进了哭花了小脸的傻弟弟手里。
还特意嘱咐道:“小落儿乖,你先给佛爷包扎,我带副官去检查一下伤口。”
张日山满脑子的疑问,他什么时候受伤了?还是齐八刚才伤到了?
就在他刚要出声询问时,嘴就被一把捂住了,他只能被齐铁嘴连拖带拽,给弄到了一旁……
江落的眼眸已被泪雾侵占,小脸上满是泪痕,哭声却跟猫崽子一样小得可怜,他挪动着膝盖更加凑近佛爷,看着那狰狞的伤口,眼泪又扑簌簌落下。
张启山本来没觉得自己伤口有多么严重,不过是掉了块肉罢了,但是经过少年这么一哭,他竟然隐隐约约觉得是有那么一点疼了。
他心下觉得好笑,看着少年哭成小花猫的模样也很心疼,声音温沉:“好孩子别哭了,我没事。”
江落听着佛爷说的话,紧抿着唇瓣,嘴角向下瘪着,显然在强忍着哭声。
他小心翼翼地凑到伤口处,伸出舌尖舔着外溢的猩红血液,眼泪噼里啪啦地落着。
张启山这下子可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痛苦并快乐着了。
少年的眼泪好似无穷尽般,滴滴砸落在他的伤口处,配合着少年湿软的舌尖舔舐,可谓是蛰得他又痒又疼。
但即便是如此,张启山也并未阻止呵斥少年。
毕竟他知道少年对他体液的痴迷程度。
江落小心翼翼地将佛爷伤口周围渗出的血液舔舐干净,可刚舔完,那狰狞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急得他只能一直舔。
直到他听到佛爷倒吸一口气,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将手里的止血药打开撒在佛爷的伤口处,一脸愧疚地给佛爷进行包扎。
张启山感觉少年给他包扎完后,赶紧侧过身将哭成花猫一样的少年抱进怀中,抬手摩挲少年细白后颈,两人额顶着额,鼻尖相对。
这让张启山鼻尖上也沾染了少年欲坠的泪珠,一片湿润,少年水洗过的眸子,如同世间最为神秘瑰丽的宝石,明亮温润。
“哭什么?脸蛋儿都哭花了,再哭可不好看了。”张启山语气含着笑意,用鼻尖蹭着少年细挺的鼻梁。
江落紧咬着唇想要止住眼泪,可一感受到佛爷的气息,他心里就更加难受愧疚了,如果可以,他宁愿是自己受伤,也不愿意瞧见佛爷伤到身体。
如果之前他能够细心一点,或者之前跑过岩浆那条路时没有犹豫,没有耽搁佛爷的时间,是不是佛爷就不会受伤……
张启山看着少年纯净如水的眼眸,他如何不知少年心中所想,一时间更加心生怜惜,本就是他将少年屡次带到危险境地,可他的身份如此,这是不可逃避的责任……
他吻着少年眼尾流出的泪珠,只觉满是苦涩,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紧紧搂住少年,贴在少年耳畔,轻声安抚:“好孩子莫要哭了,瞧见你哭我心里也跟着发闷……”
江落伸出双臂想要搂佛爷的脖颈,却在刚抬起就僵住了,只能放下双臂环住佛爷的腰身,感受着佛爷沉稳有力的心脏跳动,以及灼热的体温,这让他很是安心。
“佛爷,对不起,乖乖以后再也不任性了,乖乖不要佛爷您受伤……看到您受伤乖乖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挖空了……”江落忍着哭腔,靠在佛爷的胸膛上,声音小得可怜。
张启山拍着少年单薄的背部,凌厉的五官在这昏黄的煤油灯光下变得分外柔和。
“我受伤跟乖乖无关,乖乖勿要自责……”
……
两人低声耳语,亲密无间的模样被另一边的红中看个分明。
他没想到素来威严冷绝的张大佛爷竟然还会有这般铁汉柔情的一面,而那“恶犬”江落在自己主子面前居然装得这般柔弱无害……
红中转眸看了眼刚从二月红那拿了伤药回来的陈皮,狭长的眼眸中掠过一丝精芒,啧啧,看来他要好好学一学才是……
江落能凭借如此简单的手段取悦张启山,想来他也能用这种方式来获得陈皮温柔对待!
红中从来都是个实干派,想明白后,他看向要给他包扎伤口的陈皮,就开始咬着唇瓣,默默流下两行眼泪……
陈皮动作一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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