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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仔细检查,我发现那些尸体身上都有细碎的木屑。”

雅本拿起笔为绯桃演示,“就像是爆开的树枝,在攻击到的时候,这一点爆发,延伸出数条树枝,将内脏和四肢瞬间击穿。”

随着雅本的落笔,绯桃和鼬都能想象到那是何种残忍的景象。

“所以,当时现场肯定还有其他人。”雅本继续说道,“卡卡西回来之后便只说人是他杀的,更多的细节却不愿意透露,我检查过琳的尸体,她的致命伤来自胸口,正对心脏。”

这话语似乎让绯桃又回到那个令人窒息的初夏,那个昏暗的停尸房,她的哭泣声,还有卡卡西一句句的道歉。她深呼吸让自己保持平静,继续听着。

鼬也似乎回到了那个夏季,那抱成一团的脆弱女孩子,还有自己和水门的约定。

【那么你一定要再次让小桃子笑起来,这是我们的约定。】

他还真是个骗子,到头来,什么约定都没有守住。

“那上面有一点残存的封印,经过比对,是一种无法自杀的封印。”雅本顿了顿,“也就是说,琳本身无法自杀,她或许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选择自己撞向卡卡西借卡卡西的手来完成自杀的目的。”

未等绯桃开口,便又听雅本继续说;“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绑架野原琳?木叶医疗忍者那么多,即便那时的琳小有成就,可比起医疗部队的其他人还是有差距的,她亦没有什么特殊的血继限界,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家族继承人,为什么是野原琳,雾隐到底在想什么呢?”

雅本是雾隐出身,只是她的记忆也有些恍惚,很多东西都记不太清楚,她也隐约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便一直不愿意去寻找。

多年前,水门和玖辛奈也曾鼓励她回雾隐查看,可结果就是他们差点死在雾隐,此后雅本便更加不愿意回忆雾隐的一切。

“所以,如果这是一个局呢?”雅本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实际上这些推测我当年都有跟其他人说过,可是所有人似乎都忘记了,也像是刻意忽略一般,他们根本不在乎野原琳的死亡,对他们而言这只是一个要挟雾隐的机会罢了,不论死的是谁都无所谓。”

如此残忍,这也是后来雅本不愿意再理会木叶的原因,她总觉得这些人都是一样的,不论是血腥的雾隐还是对此视而不见的木叶。

“局的话,那么那个人是谁?要引谁入局?”绯桃也能感觉到其中的诡异,如果开眼的重要原因是杀死挚友的话,那么卡卡西也是符合的。

此刻,绯桃和鼬都有一个想法。

“带土,这个局是因他而设,如果绯桃的猜测是真的,那个人就是带土的话。”鼬也觉得应该把更多的事情告诉绯桃,“当初那个灭族的任务,我并非一人独自完成,带土也是帮手。”

绯桃看向鼬,也能从他的眼中看出他没有撒谎,也就和自己先前的猜测一致,有人帮忙,不然鼬一人根本无法完成这件事。

可终究是太过残忍了,不论如何那都是他的朋友啊,或许是朋友吧。

“月之眼计划,将幻术投射到月球表面释放出覆盖全世界的幻术,以此创建一个不会再有战争的幻术世界。”鼬或许能猜到面具男人在想什么,既然都能在幻术世界拥有一切,那么现实也就不重要了,那么生死也就不重要了。

数字生命。

就像是科幻电影里经常谈到的生命观。

在现实痛苦地活着,又或者在虚拟世界中得到一切?

“意义又在哪里?”绯桃不认为这世界已经到了只有靠虚拟才能度过的绝境,这个决定本身就不应该由一个人去做。

本身也只是一种逃避,说白了根本改变不了现状,即便是如此,也还是有人不放弃希望,在顽强地活着,于他们而言,幻术世界或许才是最恐怖的,得到了一切,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擅自为他人做出决定,这是独裁者的行为。

绯桃的疑问鼬无法解答,或者他也知道他的答案根本不会让绯桃信服,“没有意义。”这或许才是最好的回答。

“那,这个计划的来源又是哪里?总觉得不会是凭空发生的,如果推定面具男人是带土,那么他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一切?”雅本对这人不了解,可也知道是神无毗桥战役的牺牲者,那也就是说他“死亡”的时候不过十三岁,哪里知晓这么多,又哪里来的力量?

鼬很快便将整体分析清楚,说道:“是有人自己做不了这件事,所以需要带土替自己完成,为了让他坚定这个世界不完美,也不再有牵挂,所以设局造成卡卡西杀了琳的惨剧。”

如果深爱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那么,又该是何等的悲伤与绝望,如果造成这一悲剧的人又是自己的挚友,那无处宣泄的愤怒又会在哪里爆发?

于是,麻痹自己,或许在内心深处自己也有一丝怀疑,可比起满目疮痍只有伤痛的现实,那幻术世界或许才是最后的救赎,也至此下定决心,再也不会回头。

鼬深知这一点,宇智波一族对爱的执着,也是力量的来源,在得到之后再失去的悲痛足以将整个人改变,自己亦然。

只是,他或许还能因责任而保持一丝理智,却也深知所谓的“理智”来自于……

他微微抬头看向绯桃,没有说话。

此时,整个房间的气氛已经异常凝重,如果鼬的推论是正确的,那么这个局太大,牵扯的人也太多,他们真的有能力破解吗?

可是他们身后已经是悬崖,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走到这里就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尾兽必须由一至九尾的顺序吸收,以目前的速度看来,时间不多。”鼬收回视线。

一至七尾的实力都不足为惧,困难的是八尾和九尾,鸣人作为木叶的忍者现在应当是受到了村子更为严密的保护,可这也是一种危险,那男人的术太过诡异,木叶的结界于他而言毫无意义。

还有另一个来自木叶的危险,“团藏身上有大量写轮眼,我目前还不清楚他具体会把那些眼睛用在哪里。”

写轮眼。

绯桃几乎是瞬间想到团藏封印起来的右手和那只属于止水的眼睛,她低头整理起图纸,“止水桑,当时会很难过吧。”

“对不起,绯桃。”

似乎是没想到鼬会这么说,绯桃只是低着头继续整理,“不,你没必要……”

“还有替父亲和母亲道的歉,那天晚上,父亲对我说,”鼬顿了顿,“他从未想过利用你或者鸣人君达到某种目的,可现实是他确实和水门叔叔走上了不同的路,也嘱咐我如果有机会要向你道歉。”

道歉吗?绯桃只觉得眼睛和鼻子愈发酸胀,她用力攥紧了图纸,想让自己变得冷静,呼吸也逐渐变得混乱。

那晶莹的液体还是滴落在图纸上,并向外扩散,将墨迹晕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