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行撇嘴,坐下来,满脸不爽。
“做什么?你还要帮着那个女人?”
云轻柔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爷爷本就偏向傅以寒,你若是对她做了什么,别说傅以寒,爷爷肯定也不会放过你,你给我收敛一些。”
“呵呵!”傅以寒不屑一顾的笑道:“我不相信这个小丫头还能比我重要?”
云轻柔不赞同的看着他。
“好啦好啦!”傅亦行不耐烦站起来,“我知道了,会掌握分寸的。”
“那就好。”云轻柔满意的点头,浅笑道:“放心吧,只要你听妈妈的话,妈妈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傅亦行噘嘴:“但愿如此。”
“你自己吃吧,我走了。”
瞧着傅亦行优哉游哉的离开,云轻柔瞥了眼桌上的食物,笑道:“撤下去,上新的。”
“是。”
...
苏清暖回到房间,发现屋子里很安静。
难道傅以寒又去书房了?
她坐在自己的床上,百无聊赖。
然而这里不是苏家,还能有自己的玩耍之地。
关上门,苏清暖吃了药,强迫自己躺下。
她做了个梦。
梦里一直硕大的眼睛,牢牢的盯着她。
无论她跑到那里,那双眼都能找到她。
苏清暖拼命的想要躲起来,却无处可逃。
直到她的世界渐渐升起了高楼大厦,苏清暖迷茫在各类建筑中。
她小心翼翼的避开那双天空中挂着眼睛,谨慎的往后退。
突然,后脚踩到了什么,发出咯吱的声音。
苏清暖动作缓慢的回头,垂眸看去。
一个手掌大小的人,正抱着她的脚,拼命的舞动着自己的双手。
“咦?”苏清暖蹲下身子,疑惑道:“傅以寒?”
傅以寒不停的跳脚,指着苏清暖指指点点。
他的个子不高,气势十足,叉腰大骂的模样,像极了街头卖菜的大妈。
苏清暖忍不住笑了出声。
只是这一笑,如同触碰了什么开关,苏清暖腿部开始抽筋。
剧烈的疼痛,将她的意识拉了回来。
缓缓睁开眼,周围的环境有些陌生,又带着些熟悉。
这里是她目前暂住的房间,她现在是傅家的傅太太。
苏清暖坐起来,轻轻锤了两下抽筋的腿,咬牙忍耐着。
待那股子痛意过去后,苏清暖站了起来。
她的房间外,有个独立的小阳台,苏清暖站在阳台上,朝着远处看去,黑漆漆的一片,只隐约能看见远处的高楼。
“几点了?”
苏清暖低头,看了眼时间,回道:“三点。”
说完,苏清暖愣了下,惊恐的侧头看去。
距离她不到三米的地方,傅以寒正坐在那里。
“.....你!”苏清暖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黑暗中看不清傅以寒的表情,却不难看出那眼中的嫌弃。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
苏清暖尴尬的笑了笑,转身。
“去哪?”傅以寒问。
苏清暖低声道:“回去休息。”
黑暗中那人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苏清暖等不到回应,原地站了好一会,才试探着问道:“那我回去睡了?”
“哼!”傅以寒推着轮椅从阴影中挪出来,坐在月光下。
那冰冷的面孔,本就带着疏离的意思。
银色月光的衬托下,越发显得难以接近了。
苏清暖咬牙,委屈的看着他。
傅以寒收回视线,沉声道:“滚吧。”
“......”
苏清暖小心翼翼的回了房间,关上窗户。
躺在柔软的床铺上,苏清暖的脑海中,确实那人穿着单薄的衬衣,迎着月光,坐在阳台上的模样。
穿那么少,会感冒吧?
苏清暖甩了甩头,警告自己。
不要想那么多!那是傅以寒,是冷酷无情的暴君!
苏清暖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
...
夜里的凉风席卷而来,争先恐后的撞击着他的身体。
傅以寒闭上眼,感受着这份独一无二的冰冷。
突然,肩上传来不属于他的温度。
傅以寒猛地睁眼,回头看去。
如鹰一样锐利的眼神,吓得身后人连连退后。
苏清暖手脚无措的站在那里,忐忑的看着他:“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
瞧着她语无伦次的样子,傅以寒沉默的低头。
厚重的披肩,沉沉的搭在他的肩上,暖意袭来。
傅以寒眉头微皱:“我说过,没有我的吩咐,不允许进入我的房间。”
他的声音很冷,犹如寒冬里冷风,凛冽而刺骨。
苏清暖连忙弯腰道歉:“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说完,小跑着离开。
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傅以寒转过身,目光仍然远处。
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肩上厚重的披肩,冰山的落下一角。
...
“让你多管闲事!”苏清暖拍了下自己的手,怒道:“这下好了,把别人惹怒了吧?”
她的手本就白皙,被她这么一拍,竟然染上了红晕。
苏清暖拍了几下,重重的将自己摔在床上,暗暗发誓,以后再遇见这种情况,一定要装睡,什么都不想。
闭上眼,苏清暖气呼呼的。
朔日,苏清暖盯着浓厚的黑眼圈起床,站在镜子前,深深叹气。
昨晚后半夜又做梦了,那个盯人的眼睛,变成了吃人的傅以寒,吓得她在梦中尖叫。
“大少奶奶。”
苏清暖回头,见涟漪手中拿着衣服,笑道:“怎么了?”
“这是您的衣服,老爷子说,今天要带你出门去听音乐会。”
音乐会?
苏清暖笑了笑,点头道:“谢谢,放在这里吧。”
“好。”
目送涟漪离开,苏清暖的笑容消失,
她虽然学过音乐,却和苏月柔不太一样。
苏月柔学的钢琴,而她学的古琴。
一个现代乐器,一个古典乐器。
若是老爷子问起来,她该怎么回答?
傅以寒从房间里出来,就瞧着苏清暖对着椅子上的衣服发呆。
“怎么?你害怕衣服杀了你?”
苏清暖回神,看向来人。
傅以寒嘴角含着讥讽的笑:“不过是参加音乐会,就把你难住了?看来这傅太太的位置,你怕是坐不了多久了。”
“......”
苏清暖拿过衣服,沉默的走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