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而沧桑的古琴声,不绝于耳。
突然,一声长啸,琴声戛然而止。
众人还沉浸在那悠远而宏大的意境中。
“好!”
突然有人大声喊道。
众人回神,纷纷站起来鼓掌。
苏清暖脸颊绯红,看着众人为她鼓掌,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
“谢谢。”
苏清暖起身,冲着台下观众行礼,随后转身下了后台。
下了舞台,苏清暖便看见站在候场区的傅亦行。
他的脸上不太好看,盯着苏清暖的视线,犹如蛇一般,冰冷无情。
苏清暖情不自禁的后退:“二少爷。”
“为什么不是钢琴?”傅亦行严肃的问道。
苏清暖笑了笑:“就是看见古琴了,想试一试。”
“试一试?”傅亦行冷笑,“你是想告诉我,你是音乐天才?对于从未碰过的古琴,你都能信手拈来?”
苏清暖脸色煞白,忐忑的看着他。
傅亦行往前走,逼得苏清暖往后退。
“你现在这种行为,就是蒙骗!”傅亦行冷声道:“苏月柔从来都没有学过古琴,你不是苏月柔!”
苏清暖怔住,僵在原地。
“说!你是谁?”
怎么办?
难道就这么暴露了吗?
苏清暖瞧着咄咄逼人的傅亦行,看着他眼中的怀疑,徒然低头。
“我....我姐姐。”苏清暖双手交叉,紧紧握住,“我姐姐苏清暖,她会古琴,我的古琴,就是她教的。”
傅亦行微顿,怀疑的看着苏清暖。
苏清暖仰起头来,眼神坚定的而看着傅亦行。
半响,傅亦行退后:“你最好是没有说谎!”
看着傅亦行甩袖离去,苏清暖缓缓输出一口气。
差一点....
若是傅亦行去别的地方打听苏清暖会不会古琴,那答案肯定是会。
苏家那边现在已经和她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必然也会帮着她说话。
想到这里,苏清暖按着胸口,轻轻的安慰自己。
待情绪沉淀下来,苏清暖这才出了候场区,直接上了三楼。
三楼的VIP房间内,空无一人。
苏清暖愣住。
人呢?
“找谁呢?”
熟悉的声音响起,苏清暖回头看去。
只见傅以寒坐在轮椅上,正朝着自己这边而来。
苏清暖连忙走过去,顺手绕到傅以寒身后,帮他推着轮椅。
“我怎么没看见人?”苏清暖疑惑道:“爷爷他们呢?怎么只有你在这里?”
傅以寒蹙眉,冷声道:“话多。”
苏清暖连忙闭上嘴,但是眼里的疑惑仍在。
傅以寒理了理衣服,道:“走吧,下楼。”
苏清暖回头看了眼VIP室,将那满腔的疑惑藏了起来,推着傅以寒下楼。
电梯还未打开,苏清暖隔着玻璃,就看见外面围着许多记者。
他们手中的摄像机,不停地闪烁。
苏清暖微顿,眯着眼,不敢往前走。
傅以寒回头看了眼,见她愣着。
“不敢看就闭上眼。”
仍然是冰冷无常的声音。
苏清暖垂眸,低声道:“我可以的。”
她微微用力,推着傅以寒往前。
“请问傅先生,这位就是您新娶的夫人吗?”
“听说夫人在音乐会上大展拳脚,夫人是有想法进军音乐界吗?”
“请问……”
苏清暖皱眉,垂着头往前。
若不是有两旁的保镖守着,他们怕是要被记者围攻。
好不容易逃出记者的围攻圈子,前方等待他们的是傅家人。
老爷子瞧见傅以寒安全无恙的走出来,转身上了车,其他人亦然。
唯有一人站在车旁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
和他的眼神对上,苏清暖低头。
“大哥,你今天可真是威风了呀!”傅亦行阴阳怪气的开口,“不仅是自己威风,连大嫂都帮你微风。”
傅以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不服气?”
“哪敢啊!”傅亦行咧开嘴角,笑得格外渗人,“你是我大哥,你得利就是傅家得利,你开心就是傅家开心,我怎么敢呢?”
傅以寒神色自若,保持着那张冰块脸:“知道就好。”
说罢,看向前方,冷声道:“走吧。”
苏清暖嘴角上扬,语气轻快。
“好。”
傅以寒瞧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眶微微发红,恶狠狠的瞪着。
原则那两人自若的上了车,根本就没人注意到他的眼神。
坐在车上,苏清暖有些拘束。
从舞台出来后她没有换衣服,就着演出的服饰,如今坐在这车里,格外不舒服。
丝绸材质的裙摆总是黏着她的腿,又或者被踩在脚下,仿佛怎么弄都不听话似的。
“你是多动症吗?”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清暖停下动作侧头看去。
傅以寒正闭着眼睛假寐吧,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似的。
苏清暖正襟危坐,不敢乱动。
感受到身边的人安静下来,傅以寒眯着眼看过去。
那人垂眸,满脸苦恼。
睫毛浓密且卷翘,忽闪忽闪的,如同蝴蝶拍打着翅膀。
精致的五官,没有浓妆艳抹,浅淡的色彩,将她的脸色衬得好了起来,整个人也越发的生动。
单凭这张脸,她也比那苏月柔强上许多。
傅以寒收回视线,重新闭上眼。
在苏清暖的忐忑中,车在傅家大门前停下来。
苏清暖下车,守在旁边,看着傅以寒自己坐上了轮椅,这才推着他往里走。
傅老爷子等在门口,见他们走过来,开口道:“以寒,前两天和你商量的事,想清楚了吗?”
傅以寒没说话。
苏清暖见傅老爷子停下来,也跟着停下来。
傅以寒皱眉:“干什么?”
苏清暖微愣,低声道:“爷爷不是有话要和你说吗?”
傅老爷子诧异的看了眼苏清暖,走到傅以寒身边,按着轮椅的扶手,严肃道:“既然今天的音乐会可以去,为什么聚会不能去?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傅以寒神情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去与不去的意义并不大,不是还有个傅亦行吗?你让他去吧。”
“傅以寒!”傅老爷子提高了音量,“你听听你这叫什么话?我有心培养你,你如此,对得起我的用心嘛!”
“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