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谈话间,门被打开了。
里面黑漆漆的一片,看不真切有什么。
一股奇怪的味道,从门口飘了出来。
覃川捂着鼻子,皱眉道:“你们打人了?”
“还没动手呢,自己给自己吓尿了。”
“.....”
“啪——”
漆黑的房间里,突然亮了起来,一个浑身绑着绳子的人,湿漉漉的躺在那里。
而先前闻到的奇怪的味道,就是从他的身上传出来的。
傅以寒皱眉:“把人弄醒。”
覃川往后退了一步,看向宫奇。
宫奇皱眉,推了他一下:“你去!之前都是我去的!”
覃川背过身去,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在两人相互推让的时候,阿七突然走了进去,给了躺着的那人两脚。
“唔——”
众人瞧着那人悠悠转醒,眼神迷茫的看着他们。
片刻后,那人睁大了眼睛,惊声尖叫:“啊啊啊啊!”
苏淸暖忍不住捂着耳朵。
一向冷漠的傅以寒,都忍不住按住额头。
阿七微微皱眉,又踹了一脚男人。
男人吃痛,声音戛然而止。
“一个大男人,叫得跟个女的似的,你丢不丢人?覃川无情的嘲讽道。
吴风瞧着傅以寒那张冰冷的脸,嘴唇颤抖着:“大少爷......傅大少爷......真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傅以寒轻声笑道:“那是谁?”
吴风突然沉默了。
“哦?”宫奇笑道:“是不能说呢?还是不想说呢?”
吴风咬着唇,眼里满是纠结和痛苦。
宫奇踩着湿润的地面往里走。
“吴风,你可要弄清楚,昨天我们还什么都没对你做,你就怕成这样,那要是今天我们对你做什么事,你真的承受得住吗?”
吴风脸色煞白,惊恐的看着他。
宫奇蹲下身子,与他平视:“现在告诉我们,到底是谁做的,还来得及,知道吗?”
吴风身子微微发抖,整个人的脑袋朝着地面靠近,似乎要将脑袋靠在地面上。
宫奇微微皱眉,推了下他的脑袋:“还不赶紧说?”
“真的不是我!”吴风的调子里,已经带着哭腔。
傅以寒转头,看向苏淸暖。
“那日你可看见来砸门的人了?”
苏淸暖点头:“我看见了。”
“去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苏淸暖顿了顿,小心翼翼的挪步,靠近吴风。
阿七猛地将吴风的头扯起来,让苏淸暖看得更加清楚。
那张没有被头发遮挡的脸,苏淸暖一眼便认出来了:“是这个人没错!”
宫奇冷笑:“这下人证也在了,还想说谎?”
吴风眼角湿润,啜泣道:“我错了!傅少爷我错了!这不是我的主意,真的不是我的主意!”
“不是你的主意?”覃川笑问:“那是谁的主意?说出来说不定我们会网开一面,留你一条腿。”
“......”
吴风浑身颤抖,瑟缩的看着他们。
“我若是......若是说出来,你们能不能,让我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宫奇轻笑,“那得看看你说的话,值不值得这个价了。”
“......”
吴风沉默了很久,也没有人催他,阿七不过时不时的拉扯着他的头发,让他痛苦罢了。
而覃川走过去,不停的比划着他的腿,笑眯眯的弄着东西:“这条腿还可以拿去捐献给别人,不错。”
吴风吓得话都不敢多说。
良久,吴风终于松口了。
“我说我说!”
他眼神瞥向周围,心里暗暗叫苦。
覃川站起来,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污渍,眉头微皱:“早说不就好了,非要浪费我们时间。”
吴风苦笑不得的看着他,低声道:“但是我有个条件,你们不能说是我说的。”
闻言,覃川看向宫奇。
宫奇面色不变,笑着点头:“好。”
吴风终于露出一抹笑意,忙不迭点头道:“是江家那位小姐做的,然后让我去找人来开门。”
“江家那位?”覃川一脸疑惑:“那是哪位?”
覃川转头看向门口的人,低声道:“苦情恋人。”
“啊.....那位啊......怎么还在纠缠呢?”
“不知道啊....这都拒绝好几次了。”
“真烦人。”
苏淸暖距离两人并不算远,自然而然听见了这段对话,目光也不由得转向傅以寒
好巧不巧,那人似乎也在看着自己,如此一来,四目相对。
苏淸暖尴尬的咳了一声,挪开视线。
“嫂子怎么了?”宫奇担忧的看着她,“这里没有空调,是有点冷,要不你出去和以寒站在一起吧?”
“.....没事。”
她现在还承受不来跟他站在一起的尴尬,还不如继续在这里面。
“你说是江家的那位,有没有什么证据?”阿七谨慎的问道。
吴风愣了下,急忙道:“我记得她当时还喊了一个记者过来,但是门打不开,那个记者等不及,就走了。”
“记者?”宫奇皱眉,“我们总不能去找记者来当证人吧?这不是将事情就传出去了吗?”
覃川没说话,回头见苏淸暖若有所思的看着地面,冷笑道:“怎么?地上有什么好东西要一直盯着看?”
苏淸暖抬眸,严肃的看着他。
覃川皱眉:“干什么?”
“我想起来了。”苏淸暖蹙眉道:“那日确实来过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我用沙发和柜子将门堵住,他们进不来,但是我听见他们说话了,那个男的问女的,傅以寒是不是真的在里面。”
“她听见了!”吴风激动到:“她说她听见了!”
宫奇惊讶的看向苏淸暖:“隔着门你都能听见?”
苏淸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朵,笑道:“我自幼学习音律,所以耳朵相对于一般人,要灵敏很多。”
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点,她小的时候在病床上躺太久了,每天晚上都闭着眼睛听外面的脚步声,来确定自己的父母有没有来医院陪着自己,如此,练成了这样的听力。
“好家伙!”宫奇笑着竖起大拇指,“嫂子厉害!”
“若是现在在听见那声音,能分辨出来吗?”傅以寒突然问道。
苏淸暖愣了下,毫不迟疑的点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