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上卿首先说了句抱歉。
“卢菲是西音的医生这件事我不知道。”
唐御冷着脸,“那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演播厅。”
“她陪程羽领奖,我去给她送她落在医院里的手机。”
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唐御闭着眼,“原叔,阿音……”
原上卿叹气,“我记得我跟你说过顾西音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可能是某个精神科心理医生。”
唐御嗯了一声,他在亚特兰大查到卢菲的时候就已经隐约猜到她就是那个心理医生了。
所以他才跟程青鸣合作。
卢菲不是说消失就能消失的,她的社会地位丈夫的能力都不能让她一夜消失不被调查。
一个搞不好顾西音会被牵扯进去,所以他步步为营。
可是他千想万想,都没想到顾西音不止是创伤后应激障碍那么简单。
她还患有双重人格障碍。
“原叔,她说她被强迫催眠失忆了。”
原上卿一震,“卢菲和顾夫人是朋友,是不是西音知道什么,所以她们才……”
唐御哼笑,“是啊,他们怎么敢的啊。”
“催眠后还可以唤醒记忆吗?”
原上卿喝了口水,“她对心理学很熟悉,如果本人不配合很难再进行催眠。”
“阿御,你试着让她接受医学干预吧。”
“别说阿音不信你们,我也不信了。”
唐御知道原上卿是国际顶尖精神疾病医师,此刻却在犹豫着到底告不告诉他关于阿音的病情。
因为今天和卢菲这一场,他已经不信任原上卿了。
原上卿离开后,唐御抽着烟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如同他的心情一般,全是阴霾。
卢菲的丈夫,程哲,这次势必会讹上一次。
唐御灭了烟拿着药往卧室走去,轻轻给她脖子上的红痕上药。
顾西音即使睡着也是皱着眉,噩梦来的猝不及防,明明之前好好的。
她还对着自己撒娇,怎么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呢。
窗户的玻璃接纳了斜阳,初夏的光照进来,唐御单膝跪地望着床上睡熟的顾西音。
伸手轻抚她嫩白的脸颊,“我们都会好好的,阿音。”
爱意早就深入骨髓,难以自拔。
唐御站起身往楼下走去。
程青鸣在一楼吸着烟
连作战服都没换,他拧着眉
“计划暂停,先解决西音的事。”
唐御拿出烟,“很麻烦,阿音直接切中其大动脉,伤害了卢菲嗓子。”
程青鸣此时也不由好奇,“西音她怎么了?”
唐御不想说,他不能拿阿音的伤疤来让朋友谅解,要说也得经过她同意。
这种关乎性命的事他不能独断专行。
于是他只说道:“卢菲故意刺激阿音,具体的她也没说。”
程青鸣点头,“我先去医院看看,你照顾着西音。”
程青鸣离开不久,江循然打来电话:“我和你助理已经妥善安排好宴会上突发状况的保密工作,西音怎么样了?没事吧。”
唐御因为吸烟的缘故嗓子沙哑,淡淡说道:“打了镇定剂,睡下了。”
对面一阵沉默,随后有些疑惑开口:“她怎么了?”
所有人都来问她怎么了,他也不知如何回答。
在这之前,他也不敢相信那个温顺乖巧的小女孩会被逼成这样。
唐御只说:“改天再说,谢了。”
“跟我你客气什么。”
顾西音醒来的时候,房内昏暗,她走到卫生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还是那张脸,平静却又有些畅快。
一道娇俏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怎么样,是不是畅快多了,都告诉你了不要忍。”
顾西音却说,“如果她死了之后呢,按法律来说,我会被强制治疗,你还想进那个鬼地方?”
“有唐御呀,他很厉害的!”
顾西音不以为然,“你是不是还想出来?”
Kelaier有些埋怨,“你自己不敢还要让我出手?”
顾西音嗯了一声,“也不是,顾家我总要报复回去的,我看到了关于你的……一些记忆。”
脑海一道嗤笑,“我是你意志的另一种表现,我的行为代表了你想做不敢做的事,你干嘛要把自己摘的那么远。”
顾西音微微弯唇,“你说的对,可是你没脑子,只会惹祸坏我好事。”
Kelaier有些理亏,嘟囔道:“这也不怪我,当时我没控制住,你被他们抓住我也不好受的好吧。”
顾西音没再理她,洗了把脸出门下楼。
楼下客厅一股浓烈的烟味,唐御不知在那里坐了多久。
顾西音就这样静静看着,唐御感受到视线回头向上看。
掐灭烟又去开了窗户,才走过来。
“睡得还好吗?”
顾西音点头,主动坐在他怀里。
唐御失笑,“不嫌弃我身上的烟味儿了?”
“你戒烟。”
“好。”
顾西音沉默片刻又说道:“带我去找卢菲好不好。”
唐御轻轻拍着她的背部,“不好。”
“阿音,现在形势复杂,程家更是乱成一锅粥,我们过两天再去好不好。”
顾西音继续说,“那你带我去顾家。”
唐御顺着她后背的手停顿。
微微眯眸,眼里闪过寒光,把她扯出怀里,看到了似笑非笑的女孩。
“Kelai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