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笑了笑,许曙不再避讳的和他直接交流,而不是靠着德丽莎做中间人觜替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
毕竟想要用柔和的方式得到那些情报和框架,距离太远或者双方过于尊敬也不是什么好事。
也有可能是许曙急了,确实,时间也不多了啊……
“当然有办法,列车站作为交通枢纽,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操作就能让列车到你想要的道路上去,那条铁路可还没有荒废。”
“太好了!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许曙豪迈的抬脚踩在了护栏边缘,看着深邃的夜景,自信满满。
“许曙,列车站的方向在那边……”德丽莎拉了拉许曙的袖子,默默的给许曙调整了一个方向。
许曙:“……”让我帅一次会死吗?
……好像确实会死……算了,这种事还是让琪亚娜来吧,芽衣说她喜欢把自己幻想成英雄来着……
奥托笑呵呵的踩下油门,车头调转了个方向,朝着德丽莎刚刚所指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许曙都站在车头后面,目光灼灼的看着前路,尽管他根本不认识这条路。
“芽衣,你看许曙的眼睛,简直比车灯还亮唉!”琪亚娜一脸新奇的看着许曙,然后被芽衣抬手轻轻的在脑袋上磕了一下。
“琪亚娜,不要这么说别人。”芽衣语气有点小严肃,听得出来,芽衣想要严厉的教导一番琪亚娜,但是看见琪亚娜抱着脑袋委屈不已的模样,芽衣的语气又不受控制的软了下来。
但是教训还是要教训的,“许曙他只是在得到结果后太开心了而已,你以为你知道自己补考过关后能好到哪里去吗?”
琪亚娜有心想要反驳,但是她想了想自己那时候的样子……
【琪亚娜:噫!好!我过了!!哈哈!我过了!!哈哈哈!!!】
琪亚娜羞愧的低下了头,她当时好像更不堪……
看着把红着的脸埋在自己腿上的琪亚娜,芽衣只能笑着摸了摸琪亚娜的脑袋,叹了口气,声音也轻了下来,“琪亚娜,这么多天以来,许曙应该很累吧……我感觉今天的他和我第一次在学园见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大的不同……”
闻言,琪亚娜都停住了深呼吸的动作,转头看向了许曙的背影。
她才是最先遇见许曙的那个人,许曙的每一分变化,她才是最清楚的那个。
这是一个从下往上的视角,琪亚娜一眼看过去,一片黑暗的寂静夜空中连一颗星星都没有,只有前方的车灯投来些许光芒,以及许曙那一双收摄了所有光芒的眼睛,在夜空中闪闪发亮。
很漂亮……琪亚娜眨了眨眼,她从下方仰视着,紧紧的盯着许曙的眸子。
那好像是一种深邃的黑,却又黑的不是那么彻底,就像是有人往一锅清汤中加入了一点点调剂一样,微不足道,但确确实实就在那里,不能被忽视,也不容易被重视。
可琪亚娜就是注意到了,她看的越发入神,想要看清楚许曙眼中那抹奇异的颜色到底是什么颜色……
那好像……是一种五彩斑斓?但又像是从中脱颖而出的纯净色彩……
是……粉紫色?
琪亚娜突然联想到了崩坏兽身上闪烁着的莹莹微光,琪亚娜还记得在她第一眼看见那种微光的时候,她就觉得崩坏兽的身上不应该存在那种纯净的光芒……至少那只追杀他们的崩坏兽不应该。
倒是许曙……
忽然,一阵阵沉闷的响声从上空传来,所有人的视线都下意识的挪向了上空。
唯独琪亚娜的注意力在许曙的脸上停留了短短的一瞬,而就是这一瞬间,琪亚娜看见了许曙的面色一瞬间变得极其僵硬,然后是慢慢的恐惧,很快又把这抹恐惧隐瞒了起来,只是板着脸,严肃的看着天空。
就这一下,琪亚娜再也找不到那抹粉紫色,许曙的眼眸好像还是曾经那样,黝黑又深邃。
好可惜……
琪亚娜转而看向天上,却发现天空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道迅速闪过的模糊影子,虽然黑夜寂静无光,但有着黑云的衬托,琪亚娜还是看清了那是一只只白色的怪物正以一种离谱的速度从空中掠过。
“这就是……所说的崩坏兽群吗?”卡莲小声的说道,她还以为是之前的那种崩坏兽,最多小了几号……没想到小是小了……但却会飞……
许曙严肃的看着天空中掠过的那群崩坏兽,它们已经持续掠过了足足十几秒了,数目庞大到让人头皮发麻。
和记忆中一样,许曙看着那些突进级崩坏兽朝着长空大桥的方向涌去,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崩坏兽除非收到高位格的存在指挥,不然很少会主动对无人的建筑物下手,如今这些崩坏兽一股脑的涌向了军事基地,也就是说军事基地里有不少幸存者,甚至比他们这一车人都多。
许曙无能为力……他保全不了每个人,尽管他想,非常想。
想到这里,许曙突然忍不住看了一眼琪亚娜,只见琪亚娜正在咬着手指,目光紧紧的盯着天上的那些崩坏兽,许曙松了口气。
看来琪亚娜还没意识到这件事……其实也挺好,至少,她不用活的那么难受。
毕竟他们曾经是可以抵达军事基地的。
“我们等一会走吧,慢慢前进。”奥托放缓了车速,车上的所有人都默契的不说话,只有远处,从长空大桥的方向传来一阵阵沉闷的声音。
再次抬头,最后一只崩坏兽正跟在队伍的结尾,许曙看着那群奔着毁灭去的崩坏兽,突然觉得这黑夜中划过的一道道白色像极了一种另类的流星雨。
“咦,许曙你的爱好还真是……”琪亚娜打了个寒颤,表达了强烈的不认同。“说是陨石雨那还差不多……”
许曙嘴角抽了抽,表示自己不和琪亚娜争辩,会掉价,只是坐了下来,出神的看着远去的崩坏兽群。
“流星雨和陨石雨吗?”
“只不过是流星雨离我们太远了,所以我们才给它加添了无数同样遥远的愿望,反观流星雨离得近了,他就只剩下了毁灭的动能。”
“呵呵,不过是观戏而已,哪知它会突然降临到自己身上呢?”
驾驶室中,奥托轻轻地用手指点着方向盘,眼睛却从未在后视镜上的许曙身上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