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
在章士宏那里，宋绮也是来过这里的。
姜酒敛起所有情绪，慢悠悠的翻着电子菜单，又点了几个看起来不错的菜。
她没看价格。
反正有人买单。
点完菜后，有几个服务生端了贡茶和水果过来。
服务生微笑道：“这些是免费赠送。”
这种包厢里，服务生都会安排两个专门负责。
菜上的也很快。
章士宏本来找女生来，是有正经事情的。
结果，贺康良，贺子骞谢灼也在这里，那些事别人不知道，也不方便说。
章士宏就一直忍着，热情的给姜酒端鱼吃。
只是那鱼还没到姜酒碗里，就被谢灼先一步，用其他食物填满姜酒的碗。
章士宏气的眼睛圆瞪，“你少在这献殷勤！”
谢灼墨眉微挑，“我这是尽东道主之宜。”
自上次在瑞祥斋那条鱼后，每次吃饭，谢灼都在不经意的不让她吃鱼。
绝非无意。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谢灼知道她不是宋绮，但还在帮她遮掩！
会不会是宁霜喊她小盟主那天晚上，宁霜把她卖了？
姜酒眯眼，嘴里的排骨直接连骨头都咬碎。
她不确定，谢灼是只猜到了她不是宋绮。
还是除了这个，也猜到了她是当时另一个“贼”……
应该不会。
姜酒心下思索，面上不动声色默默吃饭。
吃到一半的时候，她离开去洗手间。
包厢里有独立洗手间。
但姜酒不想在这，就出去了。
这座饭店里，服务生男女都有，女性穿着旗袍，男性穿着衬衫马甲。
都很漂亮俊朗，统一的赏心悦目。
走廊里每隔十米一个，看到客人出来立马热情恭敬的迎上来问话。
姜酒说了不需要帮助后，就退到边上不再叨扰。
楼下大厅的戏曲声，咿咿呀呀的传上来。
贺子骞说，这是第一楼的特色。
那些唱戏的，都是第一楼请的名角。
不止那些权贵富豪以在第一楼吃饭为傲，那些戏曲人也以能在这唱戏为荣。
别的不说，报酬极高，还能收客人打赏。
这个饭店，除了贵，还透着一种奇怪的气息。
但姜酒并没感受到异能，她四下转了一圈。
“霍爷，这批货我真的不能让给您！”
“不管对方出价多少，我出两倍。”
“您这……”
“霍爷，这次的货真不是钱的事……”
路过黄字三号包厢时，突然有声音从里边传来。
不是姜酒要偷听，是她听觉实在好。
而且，这个包厢的门没有关好。
里边谈话声，清清楚楚的传进她耳中。
“不给也行，你告诉我们这批货到底谁的？”
“这……我们对客户是要极致保密的！”
“郭老四，你现在胆量见长啊？你不会以为，在第一楼约见我们不敢动你，回头出去你就能跑掉吧？”
“看赵爷您说的，我哪敢跟您们做对啊？是这批货实在是太重要，并且对方……”
被叫郭老四的人说到这，一咬牙，“哎呀”了一声，“这批货是东洲的！”
姜酒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兴趣爱好，但听到“东洲”，本来要离开的她，微顿，放慢了脚步。
“东洲？血影？”这是那位赵爷的声音，很年轻，“老子就知道又是血影！”
他骂道，“这血影在东洲称王还称上瘾了？那血凰都多久没露面了，不还有传，她最近失踪了，要不……”
他跟另一位提议，“我们趁机干掉他们？”
姜酒眯了下眼。
“血凰向来神秘，血影里见过她真容的都没几个，只知道她是女的。”
这道声音低沉有力，充满了磁性，话语里都透着那种属于上位者的无形威慑。
“想干掉她……”
说到这，他话语顿住，眼神横射向门口，“阁下好兴趣，在这种地方偷听别人的隐私，不怕没命吗？”
有人偷听？
赵明钦一惊，侧头看见没关紧的门缝，闪身就到门口，打开门却没看到人。
霍斯霆指尖弹了下烟灰，眯眼，“跑的挺快。”
因要谈私事，他们就没留包厢专属服务生。
赵明钦皱眉，问门外远处走廊里的服务生，“刚才有没有人来过？”
服务生恭敬道：“有一位女士迷路路过这里。”
赵明钦一怔，“什么样的女士？”
服务生：“很漂亮，看起来年纪不大。”
拐角外的姜酒：“……”
这里的服务生，也太毕恭毕敬诚实了。
她嘴角轻扯，转身飞快回了天字包厢。
“怎么去那么久？”章士宏担心道。
“上大号。”姜酒借口含糊了过去。
谢灼递给她一杯热饮，“喝点果汁吧。”
“我明天得去一趟中科院，就不能陪你们了。”贺康良跟姜酒说道，“在帝京有什么事都可以找贺家，今晚拍卖会你们要是来的话，看到喜欢什么，让子骞这小子给你拍。”
“我还在这呢。”章士宏瞪他一眼，“你这老头，别抢我小师妹！”
“看你小气的。”贺康良慢悠悠的，继续道，“宋绮，既然来了帝京，有空的话，也可以去一趟段家，段老夫人前两天见到我还提你呢。”
姜酒表面：“我会的。”
内心：会个屁。
她去就是露馅。
这个时空，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
在一切没发生前，不能再让多一个人知道她身份。
谢灼知道了，保密还好。
若不靠谱，她不介意再杀他一次。
这顿饭，饭钱，包厢，服务费加上额外小费等，共吃了六个亿。
章士宏还在那里冷哼，说吃少了。
谢灼轻笑，“省下来的，我资助你科研？”
章士宏瞬间笑开眼，拿出手机让他现在就拨款，“谢大金主真客气。”
姜酒：“……”
她已经麻了。
谢灼凑过来问她，“今晚拍卖会要来玩吗？”
对于这个时空的拍卖，姜酒是有点好奇的。
就点了头。
谢灼掏出一张表面看不出来任何异样，上边雕刻着精细宫殿图案的金色磁卡，夹在苍白的指尖递给服务生，“这个包厢不要再对外售了。”
服务生恭敬的接过卡，在随身携带的卡机上刷了一下，又递还给他。
姜酒挑了下眉。
贺子骞见她盯着那张卡，有些嫉妒的道，“那张卡，是第一楼的终身会员卡。”
第一楼的会员卡，全世界一共只有十张。
其中终身会员卡，只有三张。
这张卡，不能用来打折免费积分等，但只要有这张卡，全世界无论哪个州的第一楼，都可以随时去，都会为你专门预留一个天字包厢。
其他六张，只能够在地字以下包厢。
贺子骞从认识谢灼的时候，谢灼就有这张卡了，据说在里头充了上千亿。
“传说，第一楼还有一张白卡。”
之所以是传说，因为没任何人见过。
而手持那张白卡的人，全世界所有第一楼的天字一号包厢都为他专属私人预留。
并且，无论何时，来第一楼的消费全免单！
那简直是帝王卡。
“看到没。”从天字三号包厢里出来，贺子骞指着天字一号包厢，“就这个，这么多年从没人包下过。”
姜酒啧了一声，“这饭店还真大咖。”
谢灼把金卡递过来，“我平时也不怎么用，你喜欢的话，这个送你。”
贺子骞：“？？？？谢灼你良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