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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和薄夜深互相对视了一眼,默契的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发现那两个争执之人,果然都是熟人。

正是赫连倦之和林响。

看着他们熟络的样子,星月皱了皱眉,正要上前几步,就被一旁的薄夜深拉住了手腕。

星月见状抬眸看去,就见薄夜深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躲到了一旁,站在暗处观察着他们。

只见赫连倦之走在前面,神情看上去极其不耐,步伐有些紧凑,像是要极力甩开身后人一样。

但是林响并未给他这个机会,一个箭步上前,拦在了他的面前:“尊上就这么不想见到在下。”

林响的嘴角挂着一个诡异夸张的笑容,这模样让星月想起了,星疏在林家庄见过的那些个活人偶。

也难怪会认为林响也是个活人偶,毕竟不论是动作还是神态都极为相似。

“我想不想见到你,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被拦住了去路,赫连倦之深吸了一口气,维持着表面上的得体,实际上内心早已不知道,冒出了多少晦涩阴暗的想法。

真是啰嗦、真是烦人,干脆打到神魂俱灭算了。

像是感受到了赫连倦之的周身,缓慢的涌现出了那与正道修真者,全然不同的诡异气息。

林响嘴角的幅度更大,双手不由得搭在了赫连倦之的肩上。

而那双死气沉沉的深蓝色眼眸中,似是闪烁着潜藏在深处的狂热与崇拜:“尊上,静等您的苏醒,在下永远是您最忠诚的仆从。”

随着林响的话音落下,赫连倦之这才反应过来,身上的气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皱着眉头拍开林响搭在肩上的手臂,自觉事态朝着不太妙的方向靠近,赫连倦之猛地将其推到一旁,临阵脱逃似的,朝着天衍宗的休息处快步赶去。

嘴里还用他此刻混乱的思绪中,唯一所能想出来最为贴合的词汇,控诉着刚刚林响的行为举止:“……真是个疯子。”

死死盯着赫连倦之离开的背影,林响这次却没有阻拦也没有追上去,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藏在暗处的星月和薄夜深因为离得太远,只能看到他双手拉扯着那头深褐发的长发,似是癫狂又极为漠然的自言自语起来:“愁无寐……您终究会想起来的。”

愁无寐?

星月眉头微蹙,在世界意识传输的信息中,他们知晓的只有魔尊无寐,所以愁无寐这个名字从何而来。

眼看着林响消失在那道熟悉的深蓝色旋涡内,星月知晓应该又是林听为其准备的传送阵法,也不知道会不会又迷路到哪个角落。

忽视了刚刚的画面,星月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薄夜深,却发现正单手抚摸着下巴,自顾自的思考起来。

星月能看到他眼中的探究与不悦,却看不到对于未知事物的困惑与不解。

这让星月产生一种错觉,一种薄夜深知晓一切的错觉。

可这……真的是错觉么。

“薄夜深。”

踌躇着望着他,发现他还未从思考中回神,星月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企图将他的思绪拉回,却注意到了不远处几道熟悉的身影。

想来应该是他们的比试也都结束,所以才陆续返回到了休息处。

被星月的呼唤拉回了思绪,薄夜深微微抬头,只是还没问他有何事,就见星月随着“嘭”的一声,瞬间变回了那副兔子的形态,朝着他怀里就是一个猛扑。

本能的接住了它,同时响起的还有背后同伴们的声音:“薄兄,原来你在这里呀!”

漠然的调整着怀里星月兔的位置,薄夜深缓缓地转过身子。

就见宁凉生走在最前面,身后还跟着白皎皎和黎明,只是不见薄司墨和薄司韵的影子。

“你这是在干嘛?”

白皎皎眼瞅着站在阴暗处的薄夜深,总觉得他不像是在干好事的样子:“为什么要站在这个位置。”

星月兔:……

窝在薄夜深怀里的星月兔显得有些心虚,虽说它知晓白皎皎的确在某些方面极为敏锐,但这个能力没必要用在自己人身上吧!

而且,他们也总不能说刚刚在偷窥。

“没什么,”只不过比起星月兔,薄夜深倒显得平静,“你们三个是已经结束了么。”

薄夜深的声音还是如此的冷漠疏离,与往常几乎别无二致,看这态度,就是摆明了不打算回答白皎皎的问题。

深知和薄夜深不太合得来,白皎皎也懒得继续追问,只是转移视线的开口道:“是啊,打算回来整顿一下,一会儿找韵儿他们汇合。”

反正周围也没外人,星月兔好奇的扒拉着薄夜深的手臂,抬头望了过去:“汇合?是要一起做什么嘛?”

看着星月兔可爱的模样,白皎皎俯下身子,语气比面对薄夜深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就这么笑着回应道:“当然是一起玩啦,小星月要不要来呀。”

薄夜深瞥了一眼白皎皎,将视线转向了旁边的黎明。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回应着薄夜深的目光,黎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一向都是跟着你们走的。”

这倒也是。

黎明基本上是薄司墨去哪里他去哪里,薄司墨不在就跟着薄司韵,剩下的时间不是在清风明月楼打杂,就是陪着自己的家人做做木工。

薄夜深又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宁凉生。

宁凉生倒是知晓,嬉笑着指了指白皎皎,回答起了薄夜深的问题:“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们这位白大小姐,她想一出是一出,打算去去参观一下蓬莱岛的白玉柳。”

“什么叫本小姐想一出是一出?”

听到宁凉生的话,白皎皎也懒得继续逗星月兔,立刻回头反驳道:“难道你们不想看嘛?!”

“得得得,我嘴贱,大小姐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呗。”

“你这穷酸书生,这话还差不多。”

……

眼看着白皎皎和宁凉生又开始斗起了嘴,黎明满眼都是无奈,不过从小到大都这样,也都已经习惯了。

只是星月兔有所发现,似乎比起从前来,现在的宁凉生还挺让着白皎皎。

不过比起周身的吵吵闹闹,薄夜深却是安静的出奇,看样子是又在想些什么:“薄夜深,你怎么了。”

听到星月兔的话,薄夜深先是摇了摇头,随后才缓缓开口道:“我们也一起去看白玉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