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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秃鹰在内的其他三名护卫就没那么幸运了,只能勉强抬手格挡或是找家具做掩护,当即就有人被血雨击中,吃痛发出闷哼。

孟天彪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来,一道无形屏障再次横亘在他与四名手下之前,将后续袭来的血雨尽数挡下。

“今天不太方便,改日再登门拜访!”

蓬蓬血雨之中,青年的大笑声逐渐远去,随后便是一道幽蓝色的火焰喷薄而出,汹涌的火焰转瞬间便将房间内的血雨蒸发殆尽。

阎爷的身影重新出现在窗户边上,看起来完好无损,只是他扒着窗框朝外面看去,语气略带诧异。

“竟然消失了?”

朱鹮好不容易避开那一波血雨,急匆匆地冲到窗边,能看到外面的天空已被夜幕遮蔽,街灯逐渐亮起,将四周照得灯火通明,哪儿还看得到青年的影子。

“你!你怎么就让他跑了!?”

朱鹮意识到凶手就在眼皮底下跑掉了,不由得情绪有些失控,朝阎爷发火道,阎爷还是很冷静,自顾自地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叼上,淡淡道。

“不是跑了,是消失了。”

这话把朱鹮搞得更加恼火了,这两种说法难道有什么区别吗?

但说到底阎爷还是她的前辈,朱鹮只能咬了咬牙,转身朝房间门口冲去。

“如果你是想去调监控的话,省点力气吧。我说了是消失了,不是跑了。”

阎爷的声音在朱鹮身后淡淡响起,可惜朱鹮这时候已经跑了出去,阎爷只能看着她消失在门口,微微叹了口气。

此时孟天彪也脸色阴沉地怒喝道。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楼下那帮饭桶都叫上来!”

秃鹰等人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任何一名保镖发现自己雇主在眼皮底下被暗杀了,脸色都会变成这样,反倒是阎爷在一旁无关痛痒的安慰道。

“放宽心,那家伙今天晚上不会再来了,不过你从明天开始最好还是小心点,最好跟你二弟也说一声,这家伙可是个纯粹的疯子。”

孟天彪目光阴鸷地盯着阎爷,好像下一刻就要跳起来把他给碎尸万段,但只是片刻,他已经重新变成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冷冷道。

“没有下次。”

“什么下次?您说得话我怎么听不懂啊。”

孟天彪看着装傻的阎爷,不满地冷哼了一声,把手里的平板随手丢给他,转身就走,身旁的秃鹰等人也不敢大意,紧紧的拥着他朝门外走去。

“慢走啊,孟哥!下次有机会一起吃饭啊!”

阎爷目送着孟天彪一行人急匆匆消失在门口,他还不忘喊上两句客气话。

很快,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了阎爷一人,夜风呼呼地从破开的落地窗里吹进来,阎爷不以为意,反而一屁股就在房间里的餐桌旁坐下了,嘴里嘀咕道。

“奇了怪了,这姓孟的今天改性子了啊,三言两语就给他打发了?”

幽蓝色的火光一闪而逝,一缕淡淡的蓝色烟气缓缓腾起,阎爷坐在椅子上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抽着烟,抽了大概三分钟左右,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是我,真优。我这里有些情报,估计你那边用得到……好,我通过LR把资料发给你……对了,霏霏最近还在忙?我可有段时间没见过她了……”

借着公务的名头跟真优旁敲侧击了好一会,直到朱鹮摆着一张郁闷的脸走了回来,阎爷才恰到好处地挂掉了电话,语气平淡道。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这话在朱鹮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刺耳,她咬了咬嘴唇,沉声道。

“监控只拍到他突然从空中出现,直接撞破了窗户,过了一段时间后,当他再从窗户里再跳出来,人直接就消失在了空中。”

阎爷抽着烟点了点头,沉吟不语,朱鹮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回想起阎爷跟宋永的对话,不由得疑惑道。

“所以,你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联系孟天彪,就是为了引宋永出来?但你是怎么知道宋永当时在场的,又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来袭击孟天彪的?”

阎爷闻言扫了朱鹮一眼,微微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朱鹮的问题,只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随后道。

“你跟青裳都没吃晚饭吧?把她喊上来,咱们在这将就一顿,一边吃一边聊聊案情。”

朱鹮犹豫了片刻,还是拿起手机给青裳发了消息。

10分钟后,三人已经坐在了另一个不漏风的包间内。

“来份鲍鱼花胶鸡,原汁墨鱼仔,脆皮乳鸽,卤味三拼,再炒两个时蔬,一份红枣核桃糕,一份手打桂花糕,一壶洛神花茶。”

阎爷连菜单都没看,直接靠着椅子就把菜名给报完了,看得出这家店他是没少来蹭过饭,服务员早已是见怪不怪,直接记下菜名就走了。

朱鹮看起来有些坐立不安,低声问身旁的青裳道。

“我们就这样在这里吃饭,放任逃犯在外面乱跑,不会有问题么?”

青裳看起来面相稚嫩,语气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口吻,淡定道。

“这天底下的犯人可多了,你要是想着每次看到通缉令的第一时间就把他们都抓起来,迟早有一天你得累死在工位上。”

阎爷也附和道。

“放心吧,至少就现在资料来看,这位宋永小哥只喜欢强者,应该对平民没什么兴趣。加上他今晚受得伤可不轻,恐怕着这几天里都不会出来蹦跶了。”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宋永一定会来袭击孟天彪的?”

这冷盘刚端上来,朱鹮迫不及待地开口道,阎爷先是给旁边的青裳倒了一杯花茶,然后一边倒第二杯,一边漫不经心地回道。

“我当然——不知道,我又不是刘伯温,还能掐会算咋滴。”

“可是……”

“很简单,一个字,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