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初九打完一巴掌之后,还指着她训斥,“桥本结衣,你继续这样阴阳怪气,小心衣架炒肉哈!”
桥本结衣见他的脸黑了,终于不敢再黛里黛气了,伸手拿过一根茄子。 学着严初九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按在砧板,拿刀切了下去。
一学就会,一做就废!
茄子切得歪歪扭扭,一半厚一半薄。
“哎呀!表哥,你看我切得好难看!”
严初九看着她切的茄子,瞬间又绷不住了,笑着摇头说,“没关系,只要不切到手就行!”
桥本结衣很想故意切到手给他看看,让他好好心疼一下自己,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其实说穿了就两个字:怕痛!
好不容易,桥本结衣将四个茄子都切好了,均匀不一,粗的比脚趾头还粗,细的像土豆条差不多。 强迫症严重的严初九几次都想到她的身后,手把手的教她怎么切,可最终还是生生忍住了。
这是表妹,不能这么亲近。
反倒茄子粗一点细一点都能吃,又不是拿去卖,没必要那么讲究太讲究。
茄子切好后,严初九让她放一点盐腌制,挤干水分备用。
“来,现在起锅烧油!”
桥本结衣便往锅中倒油,不过倒得不多。
严初九摇头,“茄子是很吸油的,要多放一些!”
桥本结衣很听话,又多倒了不少。
“油温起来后,你把茄子放进去,炸到变软就可以了。”
桥本结衣这就开始倒茄子,可是因为一下倒得太急太多,顿时就听到“滋啦”连响,油星也溅了起来。 “呀~~”
桥本结衣感觉手臂上一阵灼痛,不由惊呼一声。
严初九眼明手快,赶紧将她一把拽了开来,然后忙查看她的手臂,“怎么样,烫到哪了?疼不疼?”
“疼,好疼呢!”桥本结衣一脸痛苦的表情,“表哥,你给我吹吹!”
严初九忙在她手臂上被烫起了两处红点上吹了起来。
最后甚至还学着小姨以前那样,吐了一点口水涂抹在上面。
桥本结衣没有嫌弃他恶心,反倒感觉好开心,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严初九见她被烫到了,竟然还能笑得出来,不由摆摆手,“算了,你还是别折腾了。”
桥本结衣低声问,“表哥,你心疼我是吗?”
严初九黑起了脸,“我心疼你个鬼,你这天生就不是下厨房的料,我怕你把我一锅茄子全搞砸了!”
桥本结衣的表情瞬间垮了,一句话都不想再说。
严初九也没再管她,自顾自的把炸软的茄子捞出来,控干油。 之后将马鲛咸鱼切块,洗净、剁碎,下锅煎香,加入蒜蓉、豆豉。
随着煸炒,香味在整个厨房里弥漫开来!
浓郁的咸鱼香与蒜蓉、豆豉的独特气息相互交融,刺激着人的嗅觉神经。
桥本结衣闻到后忍不住又深吸一下鼻子,“表哥,好香啊!”
如果是以前,严初九趁势就会调戏她一句:我当然香,别的女人都这样说的。
不过现在,说多反倒错多,于是就闷闷的继续做菜。
他用锅铲熟练地将煎香的咸鱼捣得更碎一些后,便把控干油的茄子重新倒入锅中一起翻炒。 之后加入适量生抽,少许老抽,一点点白糖,翻炒匀后移入烧热的砂煲!
小火焖煮,让食材的味道相互渗透!
在等待茄子焖煮的过程中,严初九顺手切了一些葱花和香菜放在一旁备用。
很快,砂锅就传来 “咕噜咕噜” 的声音。
茄子吸收了咸鱼和调料的香味,变得更加诱人!
招妹也被味道吸引,进入厨房呵呵地吐起舌头。
严初九打开锅盖,看到汤汁已经变得浓稠,茄子也变得更加软烂。
撒上切好的葱花和香菜,一道色香味俱全的马鲛咸鱼茄子煲就大功告成了。 两道菜做好,便到了酸菜炒大肠。
严初九冲外面叫喊,“嫂子,嫂子,轮到你了!”
叶梓的声音从船舱外传来,“老板,我和琳妹聊会儿天,你辛苦一下,自己弄吧!”
叶梓刚才看着严初九教许若琳洗猪肚后,发现许若琳出来的时候,腿都软了,知道是为什么,因为类似的情景,她也经历过。
如果船上只有她和严初九,那是无所谓的,可是现在多了两个女的,她哪里敢。
严初九见她不进来,感觉更好,女人只会影响自己做菜的速度。
酸菜炒大肠已经算是家常菜,他三天两头就给叶梓做,也没什么特别好说的。 这三道菜之外,还有另外三道现成的熟食,加上一个瓜果一个蔬菜,因此开饭的时候就满满一桌。
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菜,又看着桌前姿色各异的三个女人,严初九觉得要是再加上李美琪,这一桌就圆满了。
呃,不对!
表妹应该让她回家,换成黄若溪才行。
……
有肉必须有酒才成席。
严初九这次上船不止准备了叶梓喜欢喝的白酒,还有符合桥本结衣口味的清酒,以及许若琳爱喝的水果鸡尾酒。
这会儿就一人拿了一瓶,自己也搞了罐啤酒陪她们。
严初九其实有点想不通,为什么有的人会有酒瘾,他现在天天喝都没有。
三个女人明显很投契,边吃边聊,其乐融融。
你一言我一语,从美食聊到时尚,又从时尚扯到生活,笑声在船舱里此起彼伏。
桥本结衣夹起一块满带咸鱼香的茄子,细细咀嚼后,满足地眯起眼睛。
“我妈妈最喜欢吃这道菜,可我以前不懂欣赏它的美味,甚至厌恶之极,她只能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偶尔做一下。以后我可以和她一起吃了呢,还是多亏了表哥,纠正了我挑食的毛病!”
严初九只是笑笑,没插嘴。
叶梓轻轻抿了一口白酒,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美食有时候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能把回忆都勾起来。我爸在世的时候,喜欢做酸菜炒大肠给我吃。老板做的味道,就跟我爸做的一样!”
这下,严初九就想插嘴问一句:那你以后叫我是不是改一下口呢?
许若琳摇晃着手中的水果鸡尾酒,笑着点头,“对呀,每一道美食都承载着一段故事。我觉得我们今天一起吃这顿饭,以后会成为一段回忆。”
严初九听着她们聊天,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举起啤酒喝了一大口。
酒足饭饱之后,发现三个女人仍聊个没完,仿佛能聊到天荒地老似的,他就没再管她们,自顾自的走出船舱去钓鱼。
此时,夜色更浓了。
夜幕宛如一层轻柔的薄纱,悄然无息地笼罩了整个海面,在月光的轻抚下,宛如一块深蓝色绸缎,泛着细腻柔和的光泽。
这会儿窝料打下去,已经足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下面如果有鱼,此时应该已经发窝。
蝴蝶鱼的嘴巴明显要比丝绒吊,黄金吊大一些。
严初九选用稍微大一点点的钩子,做成五个一组的串钩。
饵是加了汗水的通杀型面饵。
竿是专攻小鱼的轻量短竿,搭配细线组。
“搞里头!”
随着熟悉的口号响起,也终于拉开今晚的垂钓序幕。
谁知鱼饵刚入水,线就突地绷紧,随后一股凶猛又霸道的拉力传来,整根竿子都弯成了夸张的弧形。
严初九知道这是截口,半水有鱼发起突袭,可这样的凶猛架势明显要糟糕!
果然,下一秒就传来“唼”一声闷响。
竿子上突然一轻,重量消失了!
这样的表现,不用问,明显是切线跑鱼了。
严初九赶紧的摇轮收线,收到最后发现只剩一节线,整个铅坠与串钩都消失了。
这,什么情况?
什么鱼在半水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