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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又来了,今年的新生并不多,大体上五六十个,麦格教授带着新生去到大厅旁的小课室里等候进场,而艾利斯塔他们坐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等待着校长的开学语录。

“……那么,现在欢迎新生!”邓布利多校长的话一落,大礼堂里的学生们都鼓起掌来,麦格教授带着学生从旁边的小门走了进来。

“来吧,孩子们,现在开始一个个听到名字的上来,坐那儿戴上分院帽。”麦格教授拿着一张羊皮卷开始念学生们的名字。

新生一个个接着上去,最后今年分进格兰芬多的只有十七个人,斯莱特林十二个,拉文克劳十五个,赫奇帕奇十八个。

艾利斯塔百般无赖地坐在长桌上等着,心思飘向了别的地方。

今晚的宴席,斯内普竟然很早就退场了,连邓布利多也是。

——

“西弗勒斯,到校长办公室来,我最近喜欢吃拉芙泡芙。”魔药办公室的壁炉里闪过一顿火花,一张火脸出现在火堆中,醇厚又苍老的声音响起。

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站起了身,对着火苗轻轻抬了下巴,转身拿起挂在墙上的外袍套上身,大步地走出魔药办公室。

经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尽头的石兽前低沉的说:“拉芙泡芙。”

石兽像是活了起来,跳到了一边,墙上出现了一道门,男人通过那道门上了一个旋转梯,最终到达校长办公室。

“你来了,西弗勒斯。”坐在办公桌旁的白发老人似乎很累,脸上的表情既高兴又担忧。

斯内普觉得自己从来没看透过他。

“怎么回事?您去找他了?”斯内普留意到桌子上的冠冕,恐怕和那个友人有关。

“是的。”邓布利多揉了揉鼻梁,端起面前的蜂蜜奶茶缓缓喝着。“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先说坏消息。”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坐在了邓布利多对面,嫌弃地看了眼甜腻腻的奶茶。

“这不是个普通的黑魔法物品。”邓布利多的目光似乎透过冠冕看着些什么,“我和他商量过了,我们认为它是一种魂器。”

“魂器?”斯内普皱起了眉头,“什么缘由?”

“魂器是一种由人的灵魂分割到某种物品身上,以此来保证自己长生不死的魔法物品。要制作这样的魂器,首先要有大量的厮杀和血液来祭祀它。”

“您是说他制作了……魂器?”斯内普嘶哑地低声发问。

“显然是的。”邓布利多无意识地转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当魂器中的灵魂清醒后,会吸食他人的生命力,直到能够幻化实体,复活重生。”

“那,好消息?”斯内普抿紧的嘴唇动了动。

“至少我们发现了它,不是吗?”邓布利多微微一笑,“我会和他研究解决魂器的方法,你不必担心。”

“厉火。”看到邓布利多皱着眉,斯内普不耐烦地解释了一下:“厉火是黑魔法,也许可以消除它。”

“那样就没办法保留拉文克劳的冠冕了。”邓布利多显然知道这个方法,但他犹豫了。“如果最终还是没有其他方法,那我会这么做的。”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我劝你不要顾虑那么多。”

“我不得不考虑,我是校长。”邓布利多跟着站起身,眼底藏着笑意,似乎在笑斯内普的任性。

“随你的便,我走了。”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叫住了他,“你认为一个孩子能辨认出黑魔法物品?”

“我认为不是没有。”斯内普背对着他。

“你信任他,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肯定地说,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

“你想多了。”斯内普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他不会告诉任何人,他对一个孩子使用了摄神取念,但那个孩子什么错都没有。

——

时间回到暑假,纽蒙迦德。

“阿不思?”坐在角落的白发老人听到动静后,猛地抬起头,隐藏在头发中的眼睛亮了起来。

“是我。”邓布利多觉得嗓子有点紧,轻咳了几声。“我需要你帮忙确定一件事。”

“荣幸至极。”角落的老人用无声咒梳理了一下自己毛躁的长发和脏乱的袍子,笑着站了起来,“很难得你有求助我的时候,恐怕又是因为那小子吧?”

“我猜测,”邓布利多将冠冕从魔法袋里拿了出来,飘到一旁的石桌上。

格林德沃毫不在意地用手抓住了冠冕,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拉文克劳的冠冕,怎么会被染上这么浓的黑魔法?”

“我的学生说它让他嗜睡和做噩梦,还看到了伏地魔年轻时代的样子。我怀疑伏地魔在上面施了会吸食人的生命力的黑魔法。”邓布利多再次对着冠冕打了一串魔咒,冠冕上闪着五颜六色的光。

“如果仅仅只是吸食生命力,恐怕你就不会来找我了。” 格林德沃将冠冕放回桌上,对邓布利多伸出手,“借一下魔杖?”

邓布利多嘴巴动了动,还是将魔杖递了过去。

事实上他认为格林德沃完全不需要魔杖就可以进行检查,但他忘记了,这座由格林德沃亲自建造的监狱,对他自己的魔力打压得非常厉害。

格林德沃再次拿到曾经属于他的魔杖时,已经没有当初的心潮澎湃了。

他用手指轻轻摩擦着手柄处,对着冠冕施了一个更强大的咒语。

冠冕上爆出一团黑色的浓烟,像一个人影,似乎在叫嚣着,但很快就消失了。

“也许你猜的不错,你应该知道这玩意是什么了。”格林德沃把玩着老魔杖,“当初就觉得这方法变态得很,没想到那小子这么蠢,竟然信这个东西能长生。”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有解决方法吗?”当年的他也曾涉及过魂器,但并没有深究。

格林德沃似乎有点惊讶他的问题,挑了挑眉,用近乎调侃的语气说:“阿不思,你忘记了?厉火可以销毁它。”

邓布利多皱了皱眉头,“除了厉火呢?”

“厉火不行?”格林德沃用魔杖甩出了一串黑红色的火焰,邓布利多抓住了他的手制止住他的行为。

“不舍得四大学院的遗物被毁?”格林德沃看了看抓着他的手,那只手已经布满了皱纹,老年的状态完全展现了出来。

他和对方都知道,即使没有意外,生命也快到尽头了。

格林德沃松了手,将魔杖扔给了他。“我会想办法研究的,但可能需要你去纽蒙迦德城堡帮我带几本书。”

“好。”邓布利多将老魔杖和冠冕放好,转身就要离开。

“阿不思,”格林德沃叫住了他,“我们彼此原谅,好吗?”

邓布利多的脚步顿了顿,他低声说:“我早就原谅你了,盖勒特。”

邓布利多说完飞快地离开了。

“我也原谅你了,阿不思。”

“可你一直没原谅你自己。”

“原谅你自己,好吗?” 在监狱里的白发老人喃喃道。

阿利安娜永远是邓布利多心头的痛,那件事永远会是他们两人之间的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