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可感叹了一声,道:“吕主任这才四十多岁,真是……”
李雪跟着叹了口气,道:“是啊,姐夫也才五十岁不到,怎么就……姐夫我见过,那身材看上去高高大大、挺强壮的,怎么就这么早走了呢……”
秦川盯着李雪,坏笑道:“姐,你说啥?”
李雪见状,啐了一口,道:“坏川,我是你妹……”
于统道:“川哥,你别闹,大家聊正事呢……雪姐,你接着继续往下讲啊,咱们几个当中,你掌握的信息量肯定是最大的……”
李雪道:“我听说啊,姐夫那天晚上喝了不少酒,然后就……你们也知道,吕主任他们夫妻两个是长期分居两地,姐夫一个人喝多了也没人照顾……”
秦川道:“雪,你别一句一个‘姐夫’的行么?我听着怎么感觉那么别扭呢……”
韩可道:“川哥,你又打岔……”
李雪道:“你们相信命吗?我听说,吕主任的姐姐也是中年丧夫,就前两年,年龄和吕主任差不多的时候……”
于统道:“雪姐,你这不说则已,听你这么一说,真是有些那种意思……有些事,真是越琢磨越觉着邪乎……”
秦川道:“嗨!你们在这里搞什么‘宿命论’,还是不是共产主义者?我可提醒啊,小心我去纪委举报……”
韩可道:“川哥,行了您嘞!打住,打住!你老人家别这么上纲上线的行不?还说什么到纪委举报,给,电话给你,你现在举报,让我们大家都见识见识……”说着把手机递到秦川面前。
秦川看了看韩可,笑道:“嗨!妹子啊,你咋这样嘞?这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人家不就是那么一说,快活快活嘴皮子罢了,你还把手机递上来了……你当我不敢接啊,刚好我手机电不多了,来,借我用一晚上,谢了……”一边说着,一边作势去拿韩可的手机。
韩可忙把手机收了回去,笑道:“你们看,你们看看,川哥过分不过分啊……”
晚饭后,几个人来到附近的一家宾馆,开了两个房间,李雪、韩可一间,金成、秦川、于统一间。
第二天一大早,几个人便起来,到吕灵所在的小区楼前,帮着忙前忙后。随后,随同吕灵家的亲戚朋友,前往洛城区殡仪馆,参加吕灵老公顾远的遗体告别仪式。
到了殡仪馆院内,金成与秦川、于统等人帮忙从卡车上往下卸运、摆放花圈,见到其中多个花圈上面有幅挽联写着“工程九院集团某某某敬挽”、“工程隧洞局某某某敬挽”等字样。
金成看着院内森森郁郁的松柏,想起那晚与吕灵、顾远以及郑文礼夫妇一起吃饭喝酒的情形,不禁生发出几多感慨。
李雪走过来,笑道:“金同学,你别这么严肃行不……”
金成道:“雪姐,这本来就是个严肃的地方,不能笑,你晓得不……”
李雪笑道:“啊?那好吧,我干脆去一边角落里,找个地方酝酿酝酿情绪……”
金成暗自感叹:“看来,果然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在这种情形和场合下,自己尽可能感同身受,表情肃穆甚至面带悲伤,但是又如何能够要求别人也都做到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