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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农家女的科举日常 > 第173章 谨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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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云疏可不知家中因着去府城的名额发生了怎样地争吵,此时的她正同诸葛云初、王怡和张皓三人在王夫子的书房内进行最后几日的考前特训。

这几日,王夫子根据近一年的各府邸报并报结合四书五经里的内容,给她们四人出了很多难度不一的考题。

估算下来,每日至少写十篇1000字~2000字以内的文章,这样多的题量,就连参加过府试的诸葛云初也是苦不堪言。

更何况,像王怡和张皓这样的新考生呢?

她们只觉得自己的手要和脑子连为一体了。

只要一看到题目,条件反射一般,脑子里想到什么,手立马就拿着毛笔写了下来。

不然,要是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不了,迎接她们的就是比原计划多一倍的课业。

诸葛云疏虽说有外挂在,没有其她三人般痛苦,但是面对这样高强度的课业也是理解不了的,而其她三人更是理解不了。

在她们看来,科举考试又不是以速度取胜,王夫子这行为让四人很困惑。

可能是看出了弟子们的心中所想,王夫子看完四人文章后,幽幽开口:

“这几日,为师累着你们了?”

这可不是肯定的语气,诸葛云疏四人对视一眼,连连摇头。

王夫子见此嘴角微微上扬,诸葛云疏一看这标志性的嘴角,就联想到这几日她们几人被夫子支配的恐惧,于是,想也没想地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夫子,我们一点儿也不累,倒是您这几日的辛苦,弟子们都看在了眼里,也着实心疼您......”

说完,还一脸愧疚地望向王夫子。

真真假假,诸葛云疏的这番话倒也是真话居多,说着说着,竟真的愧疚起来。

就如她们每人一日要做十篇文章,王夫子就要一日看完这四十多篇文章,还要针对性的根据每人的具体情况,再进行梳理讲解,除此之外,更要变着法子给她们估题。

这样一想,四人更加的羞愧。

夫子如此努力地帮助她们,她们竟然还有脸在心中喊累。

太不该了!!!

王夫子默默地看着几人的神色变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一如往常那样指出她们文章各自的优点及不足之处。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王夫子将赴竟陵府启程的日子定在四月十五日,十五月圆日,在大夏国是个吉祥的日子。

离开云水镇前,诸葛云疏四人各自回家拜别家中长辈。

也是这时,诸葛云疏才得知她爹娘把家中除了三堂兄诸葛云礼外的其她堂姐堂兄们全给带去了府城,而村中包括镇上的生意,也都被她爹娘委以重任般地安排给了大伯、大伯娘、二伯、二伯娘和四叔、四婶们。

之所以说是‘委以重任’而不是‘压榨’,看看这些家中长辈对她热情的态度和对她爹娘的感激就能看出一二。

诸葛云疏虽说惊讶,但是仔细想想,这确实是她爹娘的风格。

她爹这是要把一大家子老小培养起来,好给她们一家当‘牛马’的节奏啊!

......

四月的清晨,冷意依旧。

诸葛云疏一群人裹紧身上的外袍,跟着王夫子依次上了前往竟陵府的马车。

因着路上需要三四日的工夫,出于安全考虑,她们这一群人,蹭的是张皓家的车队。

他们家的生意做得很大,每月都会有车队往返于竟陵府,这不刚好就被她们一群人赶上了。

这个时代,学生获取外界知识的途径很是局促,除了听家中长辈和夫子讲授,就是自己看书获得。

可是,阅读大量书籍对一个古人来说何其艰难。

诸葛云疏记得班固的《汉书》中有一句:“遗子千金,不如遗子一经。”不难看出书籍在古代的金贵程度。

所以,马车中的四人,对于王夫子说的这些故事,听得那是‘如痴如醉’。

王夫子,道:

“本朝一位官员,至于是谁,为师不便说......为了把四书五经背得滚瓜烂熟,发明了一种增强记忆法,每日读书,都把不熟悉的部分誊写下来贴在墙上,一日至少十段,从早到晚反复对着墙诵读,直到熟读熟记为止......每日不断,贴满墙壁后把熟背的撕下来,再贴新的,一年下来就背了上千条内容,数年之后,满腹经纶......”

“......”

“本朝有位姓柳的举子,会试时答卷欠佳,被‘点落’。但一位吴姓官员却把这位举子的答卷又提了出来,后经过一番运作,最后这位举子不仅答卷合格,还被录取为分场考试第一名。发榜后,熟悉此人的举子不满,一同去告发......最后这位吴姓官员与柳姓举子差点丢了小命。”

听到最后结果,四人很是气愤,王怡忍不住开口,道:

“夫子,弟子不解,根据本朝律法,像这样大型的科考舞弊案,主要涉案人员和当事人,一般不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吗?为何这个案子最后会这样雷声大雨点小的潦草结了案?”

吴姓官员官职降了两级,柳姓举子五年不得参加会试。

相比于那些被杀了头的舞弊案同僚们,他们不心虚吗?

张皓见此,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对啊,虽说这位吴姓官员‘重情重义’,为了报答落魄时柳姓举子的100两金子之恩......但他因强夺同乡妻为妻,最后导致这位妻子上吊而死,柳姓举子明知此人品性恶劣,但为了其才华,还赠金子解决此人燃眉之急;吴姓官员明知官场舞弊律法不容,还为了报答危难时出手相救的柳姓举子而冒险鼎立之助......怎么看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夫子听了张皓如此耿直的话,不由地挑了挑眉头,然后把目光投向还没有发表意见的诸葛云疏和诸葛云初两人身上。

诸葛云初见此,仔细想了想,恭敬回,道:

“学生愚钝,从夫子讲述的这则事件中,只觉本朝律法有待完善,为何男子因一己之力害死女子就可以逍遥法外,而女子或有意或无意害死男子,或多或少都要遭受牢狱之灾,学生认为,很不公平。”

张皓一脸懵,他佩服地看向这位敢于质疑本朝律法的猛人。

诸葛云疏和王怡两人听了倒是连连点头,表示认同。

王夫子听了满意一笑,又看向了诸葛云疏:

“云疏,对于吴姓官员和柳姓举子免于死刑这件事,你怎么看?”

诸葛云疏想了想,如实开口:

“学生猜测,吴姓官员之所以对于律法无所顾忌,其背后定然有一批身份地位极高的人替他撑腰......”

她都能想到,吴姓官员背后大佬的开脱之词,比如:

吴姓官员擅自取出不合格的答卷之事,那些大佬就会说,当时并不是只取出吴姓官员一人卷子,还有其他不合格的卷子,只不过柳姓举子的答卷刚好在其中摆了,因此不能说明吴姓官员有意专门为柳姓举子作弊;

还会说什么像吴姓官员这样取出不合格卷子改为合格卷子的官员又不止一人,如果要处理,公平起见,必须全部处理等。

这么多人牵扯到这科场舞弊案中,各方势力为了脱罪,必然想尽办法为吴姓官员找不处分他的‘理由’,更何况,如今夏明帝又是一心求道,哪有那么多心思和这么多大臣闲扯,所以此案只能潦草结案。

王怡和张皓两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她们没有想到官场会如此黑暗。

就连诸葛云初也很少听她爷爷诸葛丰年与她们这些小辈说这种官场之事。

“可见,本朝党派之争之烈,腐败之深啊!”诸葛云疏发出感慨。

她都能预想到日后到了官场,是如何得‘水生活热’。

“慎言!此话日后不得说与我们之外的其他人听得。”王夫子严肃道。

“弟子,谨遵教诲!”四人一同开口。

诸葛云疏吐了吐舌头,心里告诫自己‘谨言慎行’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