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何书童第一次在灵芸镇县衙公堂上公开审理案件。县衙就被左三层右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灵芸镇从来没来过这么大的官老爷,都想沾沾喜气,看看新鲜。
魏中成将胡秀才写的状子上交给何书童。前面两个人的证词几乎都一样。
这件事已经过去六年了,杜长生一家人是死是活只有魏中成知道,现在魏中成一口咬定没杀人,这就很麻烦了。没有新的证据,案件就陷入僵局。现在只能断定孙德确实霸占了郑宁宁的庄子。那么双方只要调解一下,关于如何补偿的问题,就可以结案了。孙德是不会受到什么惩罚。郑宁宁并不想放过孙德,那么狠的一个人,不杀他都不足解恨,就是一个祸害,留不得。
郑宁宁想杀孙德易如反掌,可是他不想那样做,一个人渣不配用自己的药,郑宁宁想要公正的处罚孙德。
何书童借机会又开始偷懒了,以重新收集证据为由,休庭了。他也在看皇上对这件事的态度。
孙丞相接到孙皇后让他进宫的消息,一刻也不敢耽误。孙丞相到的时候孙皇后正气急败坏的摔茶杯。宫外的传闻,现在已经传入宫内,那流言秽语真的难听,现在居然升级到孙丞相有谋逆之心。孙皇后能不气嘛,皇上年纪大了,这几年疑心非常重,恐怕有人夺了他的皇位。这要是传到皇上耳朵,估计得杀她们孙家满门。
孙丞相也头疼,如果真证实自己弟弟杀人越货,那就麻烦了,对整个孙家打击太大。后果不堪设想啊!现在朝廷之中很多人对孙家也是虎视眈眈,这也是孙皇后找孙丞相的原因。这几日,有几名平时跟孙丞相关系不好的言官,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皇上也对孙丞相横眉冷对。孙丞相都夹着尾巴做人了。
“一个庶弟死就死了,孙家可不能牵扯其中。”孙皇后先开口道。
孙丞相被自己妹妹说的话醍醐灌顶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杀了不就一了百了。死无对证,顶多赔那傻子点钱。”
孙皇后愤愤地道:“那就早点动手,找几个稳妥的人,现在谣言四起,我怕万岁爷疑心!”
孙丞相的师爷孙悦亲自带领十名死士去灵芸镇刺杀孙德。
公堂上没有新的证据,郑宁宁几人觉得现在找到杜长生的儿子杜文学才是重要的。杜文学应该躲藏起来了,据魏中成讲,杜家并没有什么亲戚来往。杜文学不可能藏在亲戚家中。
事情已经陷入僵局,只能等了,做人事听天命吧。
郑宁宁觉得这样等很无聊,于是又编了几个段子,大致意思是让杜文学出来告状,总躲着解决不了事。还大胆推测孙德如何杀人,又如何毁尸灭迹的,说的跟真事似的。
初一从京城回到庄子里,对郑宁宁汇报了皇上有不想把事情闹大的意思,还说孙皇后和孙丞相并没有什么动作。
郑宁宁觉得很奇怪,按理说孙丞相不应该这样淡定,一定有什么理由让他心安。
“不好!”
郑宁宁问初一道:“什么人可以不说话!”
初一立马明白了郑宁宁的话,转身出去了。
第二日清晨,灵芸镇大牢内传出来一个消息,孙德死了。被砍的他爹都认不出来的那种。
大理寺卿何书童封锁整个城镇也没抓到可疑之人。这件事就这样搁置下来。现在是案中案,何书童不能回京,还得在灵芸镇调查,装装样子也得呆一阵,何书童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呆了,他总有预感,不是啥好事,还得有大事情发生。
这件事平息了几日。高强发现庄子前,有一个叫花子模样的人,来来回回在门前过了好几趟,趁不注意还翘脚往里面看。看见人就跑。第二日那人又来了,高强跟随那人来到几里外的树林内,那人走到屋后几个土堆前,放声痛哭。高强站在那人身后,那人都没发现。
中午,高强带回来一个乞丐。初一把麻将做好了,郑宁宁正和秀儿等人研究麻将。初一找的工匠手艺相当不错。麻将从手感到色泽都完美到极致,郑宁宁相当喜爱。
秀儿见高强回来了,也打算让高强看看这新物料。看见高强身后藏着一个乞丐道:“这是哪来的小乞丐,给点钱财就是,带来做什么。”郑宁宁放下麻将,来到正厅坐下。小乞丐扑通一声跪下。郑宁宁大致也知道这是什么人了,也不开口说话,看着那小乞丐。
乞丐抬头看看大厅坐着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孩子,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了!到嘴边的话也没了。
郑宁宁玩味的看着那乞丐,那乞丐低下头,小声道:“小人”停顿一会,鼓起勇气道:“小人杜文学,是杜长生的儿子。”随即又低下了头。
郑宁宁道:“为何不说了,你这样缩头缩尾的哪有读书人的气质,你学的礼义仁智信都学哪里去了。书中教了你什么,自己父亲有难你都不敢出头吗?你出去吧,我不想见你这种人,估计你也不想为家人报仇雪耻了!”
高强听完就拉着杜文学往外面扔,杜文学立即跪了下去,匍匐向前哭着道:“公子救我,我想报仇,天天想的就是报仇雪恨,我上天无门,只能躲藏起来。”
郑宁宁道:“只有你自己能帮你自己,回去想想吧!”说完让小燕儿给杜文学几个大馒头打发走了。
郑宁宁让高强暗中保护杜文学。
一夜无话,第二日县衙还未开门。一个乞丐来到县衙门前,手拿血书,要状告孙丞相弟弟孙德,抓走父亲,杀其全家六人。
这下轰动了,整个灵芸镇炸开了锅。
杜文学终于出现了,何书童是想啥来啥。何书童不是不想赶紧结案,自己也怕草草结案老百姓不平。把自己的清誉给毁了,想这事淡忘了两天再结案。没想到啊,半路杀出来个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