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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呦提着猪头肉和羊肉汤回来的时候,面刚好上桌。

看到顾北尘和严致远已经喝上了,不禁笑道:“怎么吃个面还喝上酒了啊,来,给你们买的下酒菜。”

让面馆老板拿来了一个大碗,把两斤猪头肉摆出来给顾北尘他们下酒。

而羊肉汤她直接跟姬梦璃分了,把清汤面倒入羊肉汤中,就变成了一碗羊肉占一半的羊肉汤面。

这吃法,把老板都惊住了。

这几个客人着实有些古怪,大早上喝酒不说,吃面还有自己的一套。

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姬梦璃和鹿呦呦,严致远也是有点愣神。

在他的想象之中,像姬梦璃和鹿呦呦这样的仙子,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怎么会自己去买羊肉汤,再把面馆的面拌着一起吃呢?

甚至,还买了两斤猪头肉给他们下酒。

就……

和他的刻板印象一点都不一样。

再看对面坐着的顾北尘,面上来之后,也不急着喝酒了,拿起筷子就开始嗦面,吃的非常香。

他想了想,也是拿起筷子开始嗦面。

顾前辈说的没错,面还是得上来就吃,这会功夫就已经有点坨了,口感有所减弱。

吃完了面,两人就着那份猪头肉,在这面馆里喝了一个时辰的酒。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多是顾北尘提个话茬,严致远接一段。

酒过三巡,严致远明显放松了不少,不像一开始那样紧绷端着了。

毕竟是修行者,严致远的酒量还是比陈庆之要好不少的。

平日这会,已经要去桌子下边找陈庆之了。

“我家有个女儿,今年刚满一岁,我打算给他找个识字先生,我看你字写的不错,明年想请你教孩子识字写字,不知你可否愿意?”顾北尘看着严致远问道。

严致远微微一愣后,连忙点头道:“乐意效劳,能够教小姐识字,是我的荣幸。”

“好,那等她什么时候能握的住笔了,我便来你店里找你。”顾北尘点头。

严致远道:“您随时差遣个下人来通知我一声就行。”

“好。”顾北尘点头,再和严致远喝了一杯,这场早酒便算是结束了。

目送顾北尘一行离开三巷后,严致远方才转身向着自己的字画铺走去,没走两步便踉跄着往一旁倒去。

好在面馆老板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搀住他,笑着摇头道:“严老板,还是我扶你回去吧,怎么一大早就喝成这样。”

他刚刚可是看在眼里的,那位公子哥喝的一点都不比严致远少,可走的时候,人家脸上不见一丝醉意,依旧是来时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们虽然占了最好的桌子一早上,可严致远结账的时候直接给了一两银子。

吃个面,哪能花得到一两银子,能抵得上他们这面馆一早上的生意了。

老板自然要客客气气地把这位财神爷送回店里去。

字画铺的生意瞅着一天比一天好,原本一脸颓丧的严致远,现在脸上每天红光焕发。

以前天天守在门口揽客,现在都是坐在店里等生意上门,生意比以前好得多。

而且每天来的人看着都很体面,一个个仙风道骨的。

现在三巷都在传,严致远这仙真的修成了,短短几个月眼看着就返老还童,变得年轻了不少。

每天上门的也不是普通人, 而是一些修仙者。

这消息传开后,来找他买字画的人就更多了。

而且现在严致远也不画名人仿画了,而是以自己的名义作画写字,就按名人字画的价格卖。

就这,还是有人买单。

一幅字画,能卖的起十两银子,据说有几幅画还要上百两银子。

……

“你真准备让严致远来教瑶瑶识字?”回去的路上,姬梦璃问道。

“没错,严致远的字还是不错的,让他给瑶瑶启蒙识字,我觉得挺合适的。”顾北尘笑着点头:“免得你到时候着急上火,鸡飞狗跳。”

“也好,要让她们拿笔写字,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姬梦璃点头,并未坚持要自己教。

其实这段时间她已经察觉到,易瑶上课不够认真和专注,或许是因为平日太过亲昵熟悉,她也不怎么害怕她这个娘亲。

识字这种事情,请个先生来,或许效果还要更好一些。

外面岁月静好,皇宫里此时已经乱成一团。

禁军封锁了皇城,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今日早朝临时取消,众大臣在皇城前面面相觑,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宰相和六部主官员奉命入宫,面见圣上之后,皆是心情沉重,被暂时留在宫中负责处理事务。

昨夜,太子殿下于东宫突然暴毙,陛下前往东宫之后,急火攻心,突然病倒。

一夜之间,皇宫就变了天。

“父皇,事情已经发生了,请您宽心,蓝山国还需要您来主持,您要尽快好起来才行。”床榻旁,齐依云红着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齐铭。

昨夜她也是一晚没睡,东宫传来惨叫的时候,她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终究还是出现了。

从她知晓庞瑞之死的真相之后,她便有些担心太子齐阳焱是否也会遭受同样的事情。

她让人调查过庞瑞,也知道了一些事情和太子脱不了干系,只是当事人都已经死完了,所以并无直接的证据。

三个月过去了,太子明显消瘦了不少,看来恶鬼索命,也是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本以为此事已经过去了,不曾想在大年夜,那邪祟竟是来到了东宫,索走了太子的性命。

皇宫里请了四位圣人境强者,竟是无一能够进入东宫,做出任何有效应对。

惨叫声直到天明方才结束,齐铭亲自带人进了东宫,随后是被抬出来的。

太医一番急救之后,方才苏醒过来。

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让封锁东宫, 同时将太子的尸首给处理了,秘不发丧,只说是太监打架。

齐依云胆子不小,可终究还是没敢进东宫看一眼。

太子齐阳焱和她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当年他们娘亲,也就是第一任皇后生齐阳焱时难产而死,所以他们姐弟自幼感情不错,颇得陛下宠爱。

齐依云以前没少管教齐阳焱。

不过后来父皇立齐阳焱为太子,有太子太傅教学,又有太子伴读陪读,她也就不怎么再管他了。

可没想到这太子伴读,相府二公子,竟是一身恶习,还把涉世不深的太子直接带进了深渊。

有段时间太子频繁出宫,用的理由便是与庞瑞去游览山水,增长见识,此事还得到了太子太傅的赞誉。

结果庞瑞带着太子出宫,哪是去游览山水,增长见识,根本就是去作恶。

恶鬼索命,连太清阁都无能为力,哪怕身为太子,最终也是落得一个被凌迟的下场。

听闻消息的时候,齐依云也是悲痛欲绝,毕竟在她的记忆之中,齐阳焱还是那个会害怕打雷的孩子。

不过当她想明白他不再是当初那个心思单纯的弟弟,而是手染众多无辜女子性命的魔鬼之后,悲恸感便被洗刷了大半。

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哪怕他是太子,终究还是被恶鬼索命了。

可眼下的问题在于,亲眼看到了太子惨状的父皇,因为悲恸过度倒下了。

太子暴毙,皇帝倒下,现在蓝山国皇室面临着巨大的危机。

齐依云跪坐在床边,看着脸色灰白,情绪阴郁的父皇,心痛无比。

今天她已经失去了弟弟,现在只能祈求父皇能够安然无事。

太医来了一拨又一拨,可为齐铭把脉之后,皆是叹气摇头,不敢下药,也不敢多说。

好在宫中现在不缺修仙者,有一位修仙者拿了一颗混元丹给齐铭服下,让他的状态有所提振,气色恢复了几分,眼中也是重新有了几分神采。

不过齐铭的状态依旧十分虚弱,先前和庞瀚等一众大臣简单交代了几句,脸上便已经有了疲态。

六部大臣被屏退,身为宰相的庞瀚和吏部尚书钱广被留了下来。

而齐依云这位长公主,也被留下。

“依云,朕无妨,你不必过于担心。 ”齐铭抬起手,轻轻拍了拍齐依云扒着床边的手,虚弱地宽慰道。

“嗯。”齐依云咬着下嘴唇点头。

齐铭的目光转向了跪在床边的庞瀚和钱广,开口道:“两位爱卿,太子暴毙,如今东宫空缺,你们说朕应该让哪一位皇子入主东宫啊?”

皇帝语气虚弱,目光有些浑浊,可跪在那里的庞瀚和钱广闻言,身体皆是一颤。

沉默了一会,庞瀚方才开口道:“太子之位兹事体大,我们不敢乱言,陛下圣明,想来心中已有人选。”

“呵,你倒是圆滑。”齐铭冷笑一声。

“不敢……”庞瀚的脑袋低的更深了,身体微微发颤。

今晨突然被召入宫,听闻太子暴毙,陛下晕厥的消息后,他已经猜到了多半是恶鬼索命。

太子久居宫中,极少出宫,一般出宫也是由身为太子伴读的庞瑞作陪。

而庞瑞是恶鬼索命中死的第一个金陵城纨绔,随后三个月,恶鬼索命之事在金陵城中就未断过。

他也没想到,这事竟然还会落到太子的身上。

那唯一的解释,便是太子出宫之时,与庞瑞一道做了恶,引得天怒人怨,方才会被恶鬼索命。

倘若真是如此,他身为庞瑞的爹,罪责难逃。

当初太子伴读的职位,也是他千方百计给庞瑞谋取的。

他和一众门生,曾在齐铭面前夸下海口,称赞庞瑞如何品行兼优,勤学刻苦。

庞瀚此刻已然汗流浃背。

他唯一庆幸的,便是齐铭如今被气得半身不遂,靠着丹药续命,指不定何时便会咽气。

他作为当朝宰相,权倾朝野,门生无数。

在此多事之秋,齐铭想要动他,就得考虑局势动荡的问题了。

太子死了,齐铭又倒下了,他现在必须要立刻立下新的太子,把局面控制下来。

否则一旦齐铭也暴毙,太子未立,蓝山国恐怕很快便会陷入纷争之中,甚至是战争。

当前的局面,必须要有他这个宰相来维持稳定,保障朝堂局势的稳定。

不过眼下要立哪一个皇子为太子,的确也够让齐铭头疼的。

二皇子今年十一岁,为淑贵妃所生,淑贵妃出身豫国公府,娘家势大,在朝中和军中都颇有权势。

若是立二皇子为太子,豫国公定然会一家独大,未来可能还会染指皇位。

三皇子今年方才八岁,为萧贵妃所生,娘家倒是没什么来头。

而且三皇子聪慧,颇得陛下喜爱,萧贵妃近年也是非常得陛下宠爱。

庞瀚自然是想让三皇子当太子,毫无根基的萧贵妃更好调教。

若是齐铭驾崩,他或许还能捞个顾命大臣当当,到时候只要运作得当,这蓝山国就他说了算了。

“四皇子年幼不知事,立太子只能在二皇子和三皇子之间做选择,对这两位皇子,你们可有什么评价?”齐铭又看着二人道:“钱广,你先说。”

钱广闻言也不敢装聋作哑了,硬着头皮道:“二皇子宅心仁厚,素有贤名,又饱读诗书,胸有才华。

三皇子年纪虽小,可自幼聪慧,加以培养,日后定有大才。”

齐铭微微点头,看向了庞瀚:“宰相,你的意思呢?”

庞瀚道:“钱尚书所言极是,二皇子确实有贤名,又有豫国公教导武功,可谓是文武双全。

三皇子聪慧,有孝心,年纪虽小,但已明事理,说话做事颇有陛下的影子,被萧贵妃培养的极好。”

“那你们说,朕应该立谁为太子好啊?”齐铭看着二人问道。

庞瀚和钱广面面相觑,不敢应答。】

“下去吧,你们就在宫中待着,处理政务。明日起百官不上朝,但照常办公,奏折送到朕寝宫来。”齐铭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倦意。

“是。”两人应道,然后告退。

齐铭还要批阅奏折,这倒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让他们一下子摸不清齐铭的状态了。

本以为齐铭现在这状态,可能需要他们代为批阅奏折,方才把他们留在宫中。

两人出了寝宫,各怀心思,也没有太多的交流。

咳咳咳——

寝宫里,齐铭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齐依云连忙上前为他轻拍后背,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齐铭拿下捂嘴的丝巾,上边一抹鲜红的血格外醒目,被他紧紧攥进了手心。

齐依云眼尖,已经看到了那血,眼眶顿时红了。

“依云啊,你说朕该立谁为太子啊?”齐铭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忧虑之色。

齐依云忍着泪,低声道:“父皇可是担心两位皇弟年幼,被立为太子之后,会被他人把持掌控?”

“阳焱我培养了十八年,虽算不上德才兼备,却也能担大任了。

是朕未能识人,让庞瀚那儿子把他给带坏了,才有今日一劫,我对比起你母后啊。”齐铭沉声道,眼眶里也是有泪光闪烁。

齐依云忙道:“父皇,此事不能怪你,要怪也该怪那庞瀚,费尽心思将庞瑞塞入东宫。

知子莫若父,他为庞瑞擦了那么多屁股,他最清楚庞瑞是什么样的人渣,可在他口中,却被赞美成了德才兼备的才子。

庞瑞带着阳焱出宫,犯下重重罪恶,其中是否有庞瀚的指使也未可知。

父皇应该先好好查一查这庞瀚,决不能就这样让他继续当宰相了!”

齐铭闻言苦笑道:“依云,现在的局面若是先办庞瀚,可就全乱套了。

这些年朕为了平衡豫国公府和清河系,让庞瀚逐渐坐大。

现在朕的情况朕清楚,怕是撑不了太久了,必须要先把继位者定下来,让朝局稳定。

若是朕还有余力,方才能够为他铲除一些威胁,不然只能靠他自己来做了。”

齐依云何等聪慧的人,自然能够明白齐铭的意思,忍下眼泪,问道:“那父皇可想好要立谁为太子?”

齐铭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许久,方才长叹了一口气:“可惜你是女儿身,否则把这皇位传给你,我便是现在闭眼也能瞑目了。”

“父皇!你不要说这些话,我这就派人去太清阁求取救命丹药,定然能够让你恢复的。”齐依云再度泪崩,紧紧抓着他的手道。

“没用了,朕的身体朕自己最清楚,今日进入东宫,被怨气侵袭,又受了惊吓和刺激,元气再难恢复。”齐铭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过你放心,一时半会也死不了。我会为蓝山帝国选一个合适的继位者,把皇位传下去的。”

齐依云重重点头:“好,父皇放心,无论你做了什么决定,儿臣都会支持您。两位皇帝年幼,我便伴在他们左右,护他们长大。”

“好,好!”齐铭亦是重重点头。

……

东市八巷。

陈府。

一直到天黑,黎珊都没等到陈庆之回来,不禁有些慌了神。

平日这个时候,陈庆之应该已经交班到家了。

这也没让人回来传个消息。

左右等不到人,黎珊还是忍不住敲开了顾府的大门,找到了顾北尘和姬梦璃。

“大嫂可有什么事?”顾北尘看着一脸焦急的黎珊问道。

“我夫君今日尚未回家,不知出了何事,我想去皇宫打听打听,两个孩子在家,想劳请顾先生和弟妹帮忙照看一二府邸。”黎珊看着二人说道。

御前侍卫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在天子眼皮底下做事,稍有不慎便可能惹怒天威,转眼就成了阶下囚。

她去皇宫打听,也有可能一去不回,所以只能将两个孩子托付给顾府。

哪怕出了什么意外,两个孩子至少还有条活路。

姬梦璃闻言,忙道:“大嫂不必急着去皇宫,我今天在布庄才听闻皇宫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宫门紧闭,百官不上朝。

想来陈大哥应该在宫中当值,只是暂时无法回家。

大嫂不如在家好好带着孩子,等明日看陈大哥是否回家,再做打算。

皇宫可不是想进就能进的,也不是什么消息都能打听到的。”

黎珊闻言稍稍松了口气,如果是皇宫被封锁了,那说明不是陈庆之犯了事情被扣下了,这种情况之前也发生过,一般最多三日就会回来。

“好,多谢梦璃提醒,那我便先回家安心待着。”黎珊感谢道,心算是放下来了。

“黎姐,安心在家待着,不会有事的。”姬梦璃宽慰道。

“行。”黎珊点头,转身回家。

不过这一晚,她终究还是没能睡着,坐在床边等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听到门外传来动静,立马起身向着门外跑去。

一开门,便看到陈庆之走了进来。

黎珊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直直扑过去抱住了他。

“怎么了?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陈庆之抱着她,有些慌张道。

黎珊吸了吸鼻子,摇头道:“没有,你一夜没有回来,我就是担心你。”

陈庆之闻言松了口气,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没事,宫里出了点事,所以才换班,我回来洗个澡,带上两身衣服便又要入宫去了。

这次可能要待一段时间才能回家,家里就靠你看着了。”

“发生什么事了?”黎珊惊道。

陈庆之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搂着她进了房间,将门关上后,方才凑近她低声道:“说不得,此事你也切莫与任何人提起,若是传了出去,有灭门之灾。”

黎珊第一次在陈庆之的脸上看到如此郑重的神色,连忙点头道:“好,我不问,也不说。”

陈庆之低头重重吻了她一下,笑着道:“放心,没事的,很快就会回来了。”

“好,我伺候你洗澡,就当你出征去了。”黎珊点头,她出身将门,对此并不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