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跟潘主任提前申请了年假调休了，说是工作好多年都没有陪父母出去旅游过，这次想好好陪陪父母。
潘主任竟然准了。江溪当晚就订了去哈尔滨的机票。
林嘉还是第二天上班开晨会才知道的，她低头给江溪发信息，一直都没收到回复。她看了看言展，竟和他对视了。
散会后，林嘉找到言展问道：“你和江溪说什么了？”
言展耸耸肩摇头：“什么都没说。”
“不可能。我跟江溪共事了这么多年，她从来不请假，一直都是最早来的最晚走的，有时下了手术台也不回去休息。”林嘉语气里有些责怪。
言展没再说话了。
“言医生，我不管你和江溪以前有过什么，也不管你们以后怎么样，总之，请你不许欺负她。”林嘉语气里充满了警告，认真起来，让言展一时有点没法让他把她和以前重合。
言展微微点头。
“还有，那个什么小花不小花的，不是什么善茬，请你管好她不许她来骚扰江溪。”林嘉说完哼了一声走了。
言展欣慰他的“姐姐”有这么多热心的好朋友，初中时的程程，高中时的李想，现在的林嘉，都这么铁了心的真心为她好，也恰恰证明了江溪的人品。
程程，李想？言展微微想了一下，然后掏出手机在微信通讯录搜她们俩的名字。李想的微信没有，倒是搜到了程程的。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发了信息过去。
晚上，咖啡厅。言展一身休闲装坐在里面，手里捧着一杯咖啡，对面空座位也放了一杯。没多一会儿，进来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黑长直的女人，她看了一周，又看了看手机，然后朝言展走去。
“江楠？”女人歪头看了看。
言展抬头笑了下：“程程姐。”
“呦呵，变了好多啊。”来人正是程程，她胡了一把裙子坐在言展对面。“说吧，找我什么事？”
言展笑了：“程程姐，你也变了好多啊。”
程程笑了，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放下，抿了抿嘴唇说道：“是不是打听江溪的事？”
言展微微点了点头：“我想知道我离开后，她的事。”
程程笑着哼了一声，抱着胳膊靠在身后的沙发上：“你怎么不自己问？你不是和她同一个单位吗？还是同一个科室，这么近都不问还大费周章的来联系我？”
言展手指轻轻点着咖啡杯，他缓缓说道：“她不会告诉我的，她的性格你不也清楚？”
“那倒是。江溪以前那么爱笑，那么热情开朗的一个人，从你走后，整个人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话也少了，也不爱笑了。”程程惋惜的说道。
言展静静的听着。
程程伸手咖啡又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你走后，她就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圈子里。那个圈子只有书和她自己，我们找她出来玩，她也不出来，”
“再后来就是高三了，我们都挺忙的，忙着每周的考试，每月的考试，忙着每个人高考志愿。当时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江溪报了医学院。还是大一寒假高中同学聚会才知道的。”
“她爸爸是她大二的时候申请退休的，后来就一直呆在家里读书看报，偶尔和她妈妈寒暑假出去旅游。”
“江溪很争气，听说大三就实习了，后来又考了她们主任的研究生，一边读研一边上班。”
言展没有任何表情，他知道她一定吃了很多苦。
再往回想，如果当时老江没有救下他，没有收留他，他没有进入她的生活当中，也许她现在不会是这个样子。也许继续做着爸爸宠妈妈爱的娇娇女，做了一份喜欢的，可爱的职业。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选择学医吗？”言展问道。
“不知道。我们都觉得她会选择师范，和她妈妈一样，做个幼师，带着一批可爱的孩子。”程程的手机响了下，她拿起手机看了看说道：“待会我老公来，你不介意吧？”
言展摇头。
“我和李想结婚时，江溪都来了，不过，她看起来并不是很憧憬。”程程哭笑不得。
“你们结婚都挺早的。”言展笑了下说道。
“不早了，遇到了合适的就抓住吧。”程程意有所指。
没多一会儿，来了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到程程身边，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
程程似乎很受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说道：“等我会儿啊。”
男人点头，坐到旁边的桌子旁。
“江溪的性格，你也很清楚，我也只能和你说这么多了。我也猜到了你对她不止姐弟关系这么简单，我只奉劝一句喜欢她就好好珍惜她。”程程说完，站起来和那个男人走了。
言展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然后拿起手机让程程把李想的微信推给他。
程程的手机又响了，她低头点了点，言展就收到了李想的名片。